东其自然是看到苟不理那副德行,心里嗤笑不已。什么东西?同理的捧上一桶黑米饭,信步闲庭地站在虚拟的棋盘中,与苟不理粗俗不予为谋的动作优雅地动起筷子。这只这速度那叫一个乌龟赛跑啊!大家鉴于台上之人都未出声,便不敢造次。
两次下来后,东其实在是不堪忍受了,肚子胀的厉害,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大,在撑下去,他估计会当场出丑。若是以后在让他吃这黑米饭,他一定狠狠地砸到地上去!就算是饿死也不吃!
这黑米饭软糯可口,可是容易涨肚,不适合多食,所以一般做成粥点心之类,而白米就寻常之吃食,三餐不差。
武妍从刚才一席话,探知对方的性子是高傲自负之辈,必然会让他们先选,既然是对方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他们了!
苟不理一边吃着饭,一边瞟了面色凄惨的东其,呦!看那张脸也不咋样啊,再让你在他面前摆谱,摆高姿,这样子连他家的小王八都嫌弃。
那边的苟不理幸灾乐祸,这边的东其实在是撑不住了,满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东其你怎么样了?”姜源紧张地问道。
这话刚说完,只见东其面色一僵,匆匆捂住自己的肚子跑下台去,顿时场上一片哗然。
公孙羽面色一变,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胡学正幽光一闪,“大概是吃撑了难受。”
公孙羽一听,面色发青。他也注意到东其面色,原以为对方会忍耐下去,而且他对对方的棋艺很放心。再看那个叫苟不理的,一看这棋艺就不行,眼看几步就能赢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公孙羽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向顾函质问道:“你们使诈?”
被指着鼻子的顾函,面色不变,但眼神变冷,“不知公孙大人是何意?这晴天白日,难道认为我们下毒不成?”
“那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黑米易涨,难道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公孙羽一怔,又想到是东其让对方选的。顿时一股憋屈升起,引而不发。
顾函不理会一脸憋红的公孙羽,冲胡学正说道:“既然东其擅离比赛,视为逃赛,此局胜负已定。胡学正可以宣布结果了。”
公孙羽也知道自己着了道,刚才一席话又得罪了顾函,一种无力感袭上身,最终化为一声久违的叹息声。敌强我弱,敌暗我明,想不到我公孙羽遇到顾函居然还是这样的境况?既生瑜何生亮?没有之前的惺惺相惜,多了几分恨意。不过,身居高位,最擅长隐藏情绪。
公孙羽冷光一闪,面上带着笑容,“是我越礼了。还望顾兄不要见怪。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们中山书院的人岂是那种无赖泼皮之辈,既然是我们输了,那便是输!”
“大人!”姜源面露激动之色。
公孙羽用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姜源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来,可是一种愤怒直冲脑门,怎么压也压不下来,手上的青筋暴起,低着头,掩饰自己充血的眼睛。
他想去看看东其如何了,毕竟两人打小认识,视为知己好友,但是被一旁的魏现拉住了。这次的比赛很重要,既然出了结果,已经无法挽回。若是自己这番冲动,又让他们钻了空子,得不偿失。毕竟这是在魏国,不是夏国。别人的地盘上,需谨慎小心。而且比赛还未结束,若是离开岂不是落了公孙大人的面子?
当胡学正宣布结果后,骊山书院的学子一片欢呼。
苟不理觉得自己简直在做梦,他居然赢了东其?一个下棋极其厉害的人物?他的能力简直逆天了!
“不理,你捧着饭桶干嘛?还不快退下?”吴成兴奋地叫嚷着,“你居然赢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在做白日梦吗?”
一旁的塘堰在对方伸出爪子的一刻,立刻躲开,恨恨地骂道:“小子!你再捏我试试看?”说着,双手抱胸,一副将要被胁迫的良家女子作势。
吴成讪讪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塘兄,别介意。我只是伸出手表示激动而已。”还未捏到呢,紧张什么?
塘堰抬起高傲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会得逞的!”
吴成:“……”
武妍无语地抬头望天,“……”天很蓝,空气很清新,但人心浮动,世事无常。
苟不理同手同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样子看起来不够腿,只是傻而已。
“不理,你没事吧?”武妍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像范进中举一样,中了就疯了?
谁知,对方一张脸突然冲着武妍裂开了嘴,眼里星光熠熠,“武兄,我赢了!那倒霉家伙果然不是你对手?跟着你果然是对了。你真厉害!”
武妍:“……”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串到她这里来了?重点是这里?
不管他们这些人怎么兴奋,公孙羽眼里陷入沉思。再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若是之前拒绝还有后路可寻,如今再这样下去,就会全盘皆输。
势必会影响中山书院的名声,毕竟对方的方式还在是让人找不出错处,雅俗共赏,焉不能堵住悠悠众口?而往深处想,那无疑是在打堂堂夏国的脸!
如此肆无忌惮,他们却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天子骄子,却在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面前输得一败涂地。这不是宣告天下,他们夏国人无能吗?
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不是告诉天下夏国懦弱,能力居于魏国之下,夏国只有在魏国面前俯首称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