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公孙羽带头鼓起掌来,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珠玉在前,我书院中的四大才子在显才艺,只会落入俗套。不如……”
话还未说完,顾函便接着说道:“大俗则大雅,公孙大人如此谦虚,还未开始怎知结果?若是战场之中,不战而逃,视为逃兵,为天下人所耻。”
公孙羽见被断了后路,左右为难,真不愧是称为智囊的顾函,前追后堵,四面楚歌让人毫无反手之力,怒极反笑,“哈哈……顾兄如此心狠,不顾往日之情义?”
顾函看着对方眼里的苦涩的挣扎,目光一闪,“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孙何不良禽择木而栖,若是有一****举步维艰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公孙羽面色难看,眼神晦涩,“顾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人,有何居心?”
顾函一笑,眼神坦荡,神色内敛,“公孙大人严重了。之前你道往日情分,我便是礼尚往来而已,何必大动肝火,恼其心神?”
“哈哈……顾兄果然还是如此擅言,我等甘拜下风。”公孙羽面上含笑,但笑意却不大眼底,让人便知言不由衷。哼!昔日敬重顾函舌战群雄的恣意,如今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似乎在言语上在对方面前就未讨巧过!真是让人不爽!
上官景听之两人话里的暗藏杀机,眼神忽明忽暗。
“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吧!你们谁上?”与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公孙羽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认命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未曾发生的事,瞬间优势斗转星移。真够憋屈的!
接着,心有不甘地继续说道:“哈哈……看来这魏国之人很好地解释了一句,人不貌相的箴言。这几个人样貌看起来普通至极,但肚子里的水比深海还要深。真是后生可畏啊!”
公孙羽这话说得是让人熨烫的话,但是听在武妍的耳朵里,就集体暴动了。
“武兄,他的意思是说我们丑吗?”苟不理直言道。
武妍听了只想把对方的话塞进去!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是事实也不能承认!对!就是这样!
吴成瘦的像竹竿一样的身体好像突然有了力量,大而无神的眼睛迸发出奇异的神采。狠狠地拍了一下塘堰的大腿,兴奋地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没听错吧?公孙……公孙大人在夸我们诶!”
塘堰被对方狠狠一拍,一时没防备,疼得他想哇哇直叫,只是顾及过面子没叫出声来,面部的扭曲让他如同发酵面粉的大圆脸,看起来有点惊悚。
“你拍我干嘛?”
对于塘堰的叫嚷,吴成不予赞同地皱起眉头,“你肉多,拍起来不痛啊!”
“擦!我肉多可是我怕疼啊!”
吴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没说。”
“……”吴成。你赢了!
苟不理用一副看乡巴佬的鄙夷样看着他们,多大的人了?好歹是世家子,怎么因这点小夸奖而忘乎所以?真是土包子!不过,能被人夸真的好开心哦!丑什么的是事实,他们无法反驳。可是连累了武兄,真是太惭愧了!
想着看着武妍一脸愤然的脸,眼里充满了歉意,“武兄,别生气。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其实你比我们好看多了。再说了,男人大丈夫,要张好看的脸干嘛?用不能吃。我们拼的是实力,脸什么的太肤浅了!我知道武兄一定不是这样肤浅的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武兄你注定是我们这些人的领头人!真老大!”
“我想呵你一脸血!”她一点都没安慰到!武妍忍无可忍还是得忍!不过好像插科打诨把正事给忘记了。便冲姜源他们问道,“你们大人都发话了,你们的步子怎么跟灌铅似的,走一步跟难呢?吃饭不过是件小事,难道你们都没吃过饭不成?”
东其一听,面色一怒,“我们怕你们不成?我上!”
武妍面露好奇之色,“听说你有琪魅之称?”
“哼!算你有眼光,不错!就是我东其!”
“我倒是好奇这等耗时之事,必然要平心静气性情豁达之人才能悟出棋道,只是瞧见真人,才知道你们的大人嘴里叨着的'人不可貌相'的箴言到底是箴言。”武妍一副堪受其扰的挫败感。
“你……”东其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魏现拉在一旁。
魏现拱手作揖向武妍面露歉意地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各位多多海涵。这比试之事原本以为在同一兴趣之上,一较高下,没想到会如此大俗又为之大雅,难免有些失落,但并无恶意。”
武妍看着对方面露坦荡,目光清明,让人心生好感。可是之前并未开口,而且隐藏在深处的鄙夷之色稍入眉间,虽只是一瞬,但还是被眼尖的她逮个正着。未免有种掩耳盗铃,道貌岸然的感觉。她知道有些人孤傲,性情所致,并无对错。可是前后反差太大,那么就有种心怀不轨的违和感。
收敛自己的心思,武妍笑着回道:“我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虽算不上什么大智若愚之人,但人总有点小脾气,还望各位不要介意在下之言。而且你看我这小身板,就知道我才十四岁,年纪少,你们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才是。”言下之意是,我年纪小,胡话多,你们却跟我一般见识,太没品了吧?
魏现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四个人中他年龄最大,刚及弱冠之年,对方这样一说,面色一僵,不知如何接下去。
之前东其他们的话,自然明白是损了他们的面子,可是平日里一向如此,如何分出对错?人情世故对站在高处的他们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就别指望他们说出冠冕堂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