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倒是谁呢?脾气这么大?东方兄,这青天白日的见血可不好。”
净心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惊喜万分,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感到这是他人生中最动听的声音。
东方倾看着一脸悠闲地站在门口的武妍,对于破坏他好事的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哼!我教训不识抬举的奴才,关你何事?什么时候你管上别人的事!”
武妍无畏地耸耸肩膀,并不把对方眼里淬毒的目光看在眼里。
“东方兄,你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可没那本事管到你门下的事,只是进了书院就要按规则办事。这书院中讲究的是修身养性,不宜刀剑相向,不见鲜血。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要是这事被山长知道,污了这充满浩然正气圣洁的书院,恐怕我要到你的府上才能见到你了。东方兄,你觉得呢?”武妍挑眉道。
东方倾面色一凝,眼里的血色退去,眼神不定,晦涩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净心,忍着性子命令道:“还不快给我滚!”
净心一听,如临大赦般惝恍逃走。从武妍身旁经过时,抬眼投给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匆匆离开。不管怎样,这份恩情他一定会记住!净心暗下决心。
武妍见净心离开,暗自松了口气。感叹这东方倾性子也太多阴晴不定,一句话不顺心就拿下人的生命开玩笑,真是太儿戏了!要知道下人也是人,命无贵贱之分,只有价值多少之见。
她倒没那份心让东方倾去认识生命的真谛,恐怕这会适得其反,让净心死得更快。哎!这东方倾一看就是性子扭曲之人,上次是她命大,今日她就日行一善,算是为自己积福。
有时候曲线救国比直白更加有效,虽然同样是发乎善心,可往往会自以为是,好心办坏事而沾沾自喜,那才是真正的笑话!比施虐者更加可恶!
“你不想喝药?”
对于对方了然的表情,东方倾冷笑一声不予理会,也不认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错。
呵!还傲娇起来了?真是欠抽!武妍眼睛一眨,忽然间一个主意计上心头。
武妍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东方倾。
东方倾见武妍半天没反应,还一副吊儿郎当的鬼样子,心中怒气从胸口处窜到嗓子眼上,“你什么意思?”
终于憋不住了?武妍面露微笑地看着东方倾,“没什么意思啊。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错,很快我就能搬回来一个人独住了,这感觉还真是爽得不得了。”
东方倾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武妍露出一副你怎么不懂的神色,“难道你不知道,这书院是读书明理的地方,可不是什么救命治人的医馆。你这样不配合治疗只有一个结果!”
见对方露出一根手指,东方倾下意识地问道:“什么结果?”
“你这样死磕,连胡大夫山长他们都拿你没办法,自然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呗。再简单不过了。来到这书院中是来求学问的,可不是来让你当大爷的。这点苦都不能吃,山长知道自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说不定会特意派人书信一封到你的府上,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去。”
武妍说到这,特意注意到对方一副深思的样子,嘴角一勾,暗叹有戏,便接着道,“唉!这身体是自己的,冷暖自知。古人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看东方兄是成大事者,如果连这等药味都受不了,何谈其他之事?凡惧怕之物,视为心中魔障,要直视面之,方能成大器。我相信我这样的人都懂之一二,那么东方兄这样出类拔萃之人必然了解其中的道理。那么一叶障目的东方兄现在应该有所决断吧?”
东方倾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武妍的眼睛,似乎要穿透显于表面的双眼,直视对方的内心。
当武妍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时,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有别于以往的魅惑,带着晦涩难懂的深意,“为什么帮我?”
“帮你?不!其实我们在互帮互助。”武妍无辜地看着对方,啧啧,这人性子如此高傲,居然会说出“帮”地字眼,感觉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我可以叫人!”
东方倾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武妍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东方倾见对方面上难得呈现出疑惑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些兴奋,难得有些好耐心解释道:“我可以让府中的大夫亲自跑一趟。”
这样也行?武妍一时间难以理解对方所想,便开口问道:“那你如何向山长胡大夫交代?”这样行事太过嚣张,明显是在打胡大夫的脸。明明是病人不配合,反而让院外的大夫前来医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书院的名声还要不要?反正若是她的话,绝对不会让此事传出去。可是若是让未愈的病人接出去,事情更加难以收场。所以……
东方倾早已料到对方会是这种表情,他一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从净心口中得知武妍与山长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心中自然有所盘算。想息事宁人可以!他就是要折腾出幺蛾子来,看他们怎么解决?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把他逐出书院。
原本昨日听了武妍的话早已妥协,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所以有所防备。在结合传言,心中更有所猜测。那么就算他这样闹,结果都不会差到哪去。既然如此,他何不一犯再犯,他倒要看看会有什么精彩的事情要发生!
只是没想到这武妍的倒是菩萨心肠,能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聪明?东方倾心里嗤笑,看着对方的眼神更加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