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平这会正想着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捞钱的饭票,就听到章贺求见,心急火燎之下哪还有心情去管他那鸡毛算皮的小事,就让管家让他赶快滚蛋,老子现在正心烦着呢,不然的话到局里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章贺是满怀希望的往这赶来准备立功过后再这讨赏,没想到却是弄个败兴而归,想要让管家再给通报一下,说自己真的有急事,可是自己好说歹说的他就是不同意,最后被纠缠烦了竟然‘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他娘的,老子大老远的跑过来给你报告好事,你竟然连门都不让老子进,也不知道你是爹死了、还是娘死了,连一点见老子的时间都要没有”。心灰意懒的章贺在心里骂了几声。只好意兴澜珊的往敬察局里报到,没有报上局长的大腿他还不敢无故旷工,怕弄丢了这个铁饭碗。
这边招兵买马的周平要是知道因为保定的丢失,而使自己逃过一次大难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刘峙这个长腿将军。不过这时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调动起了群众那么大的抗日热情,最后却一个兵也没有招到,眼看天已经快要黑透,只好死心的收起东西回到投宿的客栈。
“周大哥,你就先吃点东西吧,你还是早上吃了一个包子,这会也早就不顶用了”。秦兰见该吃饭了,周平却在门口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天空中悬挂的月亮眉头时而紧邹、时而舒展,看到他因为没有招到人就这样废寝忘食的惹恼,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疼,便开口劝说。
“你们先吃吧,我这会真没有什么胃口”。
陈华见周平动也不动拒绝,虽然口气里充满了平静的,可是从他那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来的的话语里,就知道他内心中决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的风平浪静,就怕他心里沮丧的心情因为无处发泄而憋坏了身体,也开口劝说道:“周大哥,我和秦兰都没有工作经验,这里的事情还要你领导着我们才能完成。你现在不吃饭饿坏了身体的话,赵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也就更招不到人了,还谈什么举旗抗日。我看咱们还是一块把肚子吃饱,再一起想办法,看看该怎么才能招到人”。
周平听了陈华的劝说,转过头看到两人丢了主心骨似的无所适从,心里暗自寻思‘不错、现在自己是三人中的主心骨,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带在脸上,把大伙都跟着一块着急,这样等于把压力推卸到他俩身上,像他们这样十七八岁的年龄,如果在前世,多半是在父母的羽翼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这么大的压力压在他们肩上,别把他们稚嫩的小肩膀给压垮了”。打定主意自己承担压力的周平,强忍着心里的愁思,爽朗的一阵大笑后说道:“你们说的对,我竟然因为遇到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死钻牛角尖不放,差点就要误了我们的大事,在这里我向你们做出郑重的道歉,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向任何困难做出妥协,低头,请你们做出严格的监督”。
陈华听到周平向自己和秦兰道歉,还要两人以后严格的监督他,心里顿时感觉到不对味,自己长这么大还只听说过长官监督手下的兵,还没听说过有谁敢监督长官的,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够了吗。要知道他是现在三人的最高领导,下意识的就没算上秦兰,让女人上战场,实在是有点好说不好听。自己虽然是他手下唯一的兵,他为了拢络自己也不用这样的放低姿态,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自己说重了,难道是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以后找到机会再给自己穿小鞋。要是他这样一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的话,心胸也太狭窄了,自己虽然打鬼子不怕死,可是要这样被长官记恨,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战场上,可就太不值得了,为了让自己命能够死在战场上、死的有价值点,陈华还是放低姿态的补救。
“周大哥,你是我们的领导,只有你监督我们,哪有我们监督你的道理啊”。
周平听到陈华谦卑的回答,不像他平时的风格,纳闷之下便盯着他仔细打量,见到在自己的目光下眼神俞加躲闪,更是显得惶恐不安。便疑惑的问道:“我有那么凶恶吗,把你吓得混身哆嗦”。
秦兰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僵硬,知道陈华表面上虽然文弱,可是骨子里却有一股宁折不弯的坚韧,绝不会低三下四的和周平解释,求饶。而周平虽说也算心思缜密,可一个大男人,终究不会如女人一样观察入微,发觉陈华和他之间局级起了道无形的屏障。知道他们两个男人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以后多半会误事,便出来解围说道’。
“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这么一点小事都记仇,连我们女人都不如,哼”。
周平被秦兰的话给说蒙了,自己又怎么不明不白的变成小气了,便疑惑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小气了,你把话说明白点”。
“哼,亏你还打鬼子的时候那么厉害,自己做的事,现在连敢作敢却做不敢当了”。秦兰先是鄙夷的对周平一阵冷嘲热讽,看到他原本微邹的眉头变成紧邹,带着疑惑倾听的脸上渐渐变成不耐烦,就不敢再继续嘲讽,接着说道;“我问你,今天因为没有招到人,你就站在门口愁眉苦脸的不吃不喝,陈华关心你,怕你这样下去,把自个的身体给饿垮了,才那样说的,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可你又是道谦、又是让人监督的说了一大堆的是什么意思。民国这么多军队,无论是正规军、还是杂牌军,你去好好的打听打听,有哪个当长官的让手下的兵监督,你不是小气记恨是什么”。
周平听完秦兰的质问,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