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就除夕了,不论是在外务工的村民,读书学子,以及定居在城市的南漂北漂,都陆陆续续地回到桃花村过年,共享天伦之乐。
桃花村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家家户户忙里忙外地清扫房屋,用鸡毛掸子一遍又一遍地掸墙壁,房顶,洗家具,擦玻璃、浆洗床单,晾晒被褥……
成凤望龙的父母虽然还没回来,我也帮忙和两个孩子落手落脚地干着屋子的细活,爸妈要是知道我在桃花村这么卖力地做家务,肯定是大跌眼镜,姐在家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
按我妈的说法就是,我以后嫁人了,干活的日子多得去,现在还是闺女能少干点就少干点。
比起成凤和望龙,我真真不知要比他们幸福多少倍了……
收拾后的屋子,确实亮堂了许多,我打扫整理好成凤望龙父母房间的东西,等他们这两天一回来,我就搬去跟隔壁家借宿的老师一起住。
而七十八岁高龄的汪奶奶则准备起她每逢过年的拿手好戏:蒸米粑。
汪奶奶把大米提前一天浸泡,用石磨将浸好的大米碾成浆,再把发酵好的米浆在模盒里印出周正的样式,之后排放在专用的蒸垫里……
成凤望龙两姐弟把一捆一捆劈好的柴禾填进灶膛,火苗吐着红红的火舌在跳跃,变成袅袅炊烟缭绕在天空。
一股热气腾腾的米香味从蒸屉里冒出来,只见人小鬼大的望龙流出的口水都快滴到炉灶上……
每家每户蒸米耙炸果子的香气弥漫在小院里,飘在村子的上空,飘向遥远的田野,年的气味越发浓了。
桃花村的年俗,就像村里的人一样,沿袭着古老的习俗,透射着纯朴的民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乡野泥土的味道。
而这在S市,是完完全全感受不到的……
我托村里人上县城备年货的时候给我买回一叠大红纸,打算今天教孩子们做手工剪纸窗花,刚好能在过年前派得上用场。
听同来的老师说,今天也是这回支教的最后一堂课了。
在桃花村过个年,再溜达溜达几天,大概初七八的样子就可以启程回市。
我本不是心灵手巧的女生,记得当时给吴昊织个米色围巾,就是最简单织一针上针再织一针下针的那种,也耗费了姐一段时日,织出来的成品又丑又短,其中有段还织错了纹路,结果惊喜变成惊吓,多亏男神见惯大场面,还反过来安慰我似地说了句:“没关系,我长得帅,什么风格都驾驭得了……”
呃……
你帅你说了算咯……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送人的手工活,那年夏天的笨拙之作,也不知这些年的冬天,他有围过…哪怕一次吗?
可是,拿不出手的东西,正如三年前的我,又何必勉强呢?
这次的剪窗纸,我也是提前在手机百度搜索,学习了好几天,按着一步步流程剪,才终于剪得像模像样。
本来桃花村的信号我已无力吐槽……
多亏了桃花村有一个地方,能让手机重回4G网络,我的手工课才得以顺利举行……
那就是薛镇祺住的小山腰……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的,反正姐是受用了!
听说是薛镇祺那部房车顶部两条突兀怪异的天线,发挥了神奇的作用……
自从那天薛镇祺被我在课堂上发飙后,这些天他倒是老实起来,虽然每天总会来教室待个半天,但安分守己地坐在最后排那个位置上,不知在哪里拿的书,居然翻来翻去地看起来……
我懒得理他,薛镇祺也没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地逗我说话,两个人算是在冷战中……
从薛镇祺生日到现在,都好些时日了……
错的人明明就是薛镇祺,人成天在姐面前晃,摆着一副臭脸,还不理我……
我就纳闷了……
薛镇祺来桃花村的用意何在,真是吃饱了撑着,无事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