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指着赤霄子和道珩对村民们说道:“就是他们,要采走我们这里的地气,让田里不长庄稼,母鸡不下蛋,女人不生娃。大家不要靠的太近,小心他们妖法伤人。”
店小二又冲荆戈和三郎招手,“两位恩人,你们快过来呀。”
村民们一起呼喝,将赤霄子和道珩团团围住,荆戈和三郎趁机钻出人群。三郎对店小二道:“我们还要回师门请救兵,先走一步了。”
村民们把点燃的鞭炮扔向赤霄子和道珩,又把猪血、狗血纷纷朝两人身上乱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和烟雾。赤霄子嘴里不停咒骂,虽有神光护体,猪血狗血不能泼到身上,但也被弄得手忙脚乱,又不能对这么多的无知村民痛下杀手,只能一步步向后退去。
道珩浑身血淋淋,狼狈地叫道:“我们不是妖人,我们不采地气,你们被骗了。”
荆戈二人迈开双腿向前狂奔,片刻便逃出好几里。三郎边跑边道:“这样跑下去可不是办法,一会儿,赤霄子摆脱那些人,眨眼便能追上我们,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荆戈听三郎说的有理,连忙四下寻视,正好不远处有个山洞,荆戈气喘吁吁道:“要不先藏到洞里吧。”
三郎摇头道:“不行,这种地方那老鬼一定会查看,看我的。”三郎身子一顿,地面裂开一道丈许深的细缝,三郎握着荆戈手臂,纵身跳了下去。随即,又念动咒语,缝隙“刷”的合陇,只留下一个极小的空间。三郎敛去两人身上的气息,二人静静躲在土中。
赤霄子好不容易摆脱村民,顾不上道珩,便隐身遁入半空,匆匆向前追赶,边追边恨恨想,“这两个该死的东西,胆子简直大得没边,连我也敢戏弄,等我抓住他们,一定要叫他们尝尝搜魂夺魄的滋味。”
赤霄子神识不停地四处扫寻,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座山洞,牛眼露出一丝喜悦,“他们肯定跑不太远,一定是躲在洞中了,哈,哈,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赤霄子兴冲冲钻入洞中,过了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钻了出来,纵身到了半空,瞪大眼睛不停梭巡下方。
荆戈二人静静躲在土里,不一会儿,三郎突然低声道:“别喘气,赤霄子的神识探过来了。”
荆戈屏住呼吸,隐约觉得一阵微风从身上拂过,心里明白这就是三郎所说的神识,这东西果然神妙无比,隔着厚厚的土层也能感觉到。
赤霄子在方圆十里足足搜寻了半个时辰,最后才死心向前方追去。
二人在土中忍了许久,夜幕降临后,这才偷偷从土里钻了出来。三郎抻着脖子骂道:“该死的赤霄子,下次别让老子碰着,不然我非弄死他不可。”
“呸,呸,”荆戈不停吐着口中的泥土,失笑道:“别吹了,下次要是遇上他,咱们还得逃命。”
三郎顿时泄气,耷拉着脑袋道:“我这不是气不过嘛,走吧,咱们先到山洞里歇会吧。”
两人躲进山洞中,一时相对无言。过了会儿,三郎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荆戈寻思了一会儿,问道:“这附近有没有大的宗门教派?”
三郎想了想,说道:“好像有个灵幽派。”
荆戈道:“我们就去那里拜师学艺,赤霄子虽然厉害,我就不信他敢到大宗派闹事。”
三郎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大门派可不是那么容易进。”
荆戈道:“管他呢,撞撞运气,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
两人商量好后,倚在山洞壁上闭目养神,荆戈忽然想起自己的小法囊,念动咒语,将法囊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样样仔细看过,又捆码整齐,准备塞回法囊。
三郎在一旁冷眼瞧着,见荆戈将咒符捆成一个卷准备塞进法囊,忍不住问道:“你把这些咒符捆得整整齐齐,准备以后撕着玩?”
荆戈斜了三郎一眼,说道:“净胡说八道,我现在虽然不会用这些咒符,将来肯定能派上用场。
“不会用你倒是问呀,”三郎不满道,“你不会用,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用?”
荆戈不好意思道:“忘了,忘了,三郎,你快教教我。”
三郎将符拿过来,分成三份:“这两张是隐符,顾名思义是用来隐匿身形的。那两张是火符、飞针符用来临阵斗法的,剩下三张是幻阵符,是用来迷惑别人的。嘿嘿,想不到山水道人费尽心神炼制的东西却白白便宜咱们。”
荆戈道:“快说到底怎么用。”
三郎道:“这东西炼制虽然耗时费神,用起来却方便多了,只要把魂力注入到咒符中,就可以应用,不过这是两珠修士炼制的符,十分威力你能发挥出半分就不错了。”
荆戈抓起三张咒符递给三郎,咬牙道:“这些你留着备用,下回再遇到赤霄子,要是逃不了,咱们就跟他拼了。”
天刚蒙蒙亮,二人便钻出山洞,朝着灵幽教的方向进发,一路行来,二人谈谈笑笑,倒也不觉得寂寞。走着走着,荆戈发现同行的路人越来越多。不禁纳闷道:“怎么这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是去灵幽教?”
三郎也有些纳闷,说道:“我去打听打听。”
过了会儿,三郎兴冲冲回来,对荆戈道:“打听清楚了,原来今天是冥帝祭日,这些人都是赶往附近的行宫拜祭冥帝,咱们也去看看?”
荆戈点头道:“冥帝受万民敬仰,咱们于情于理都该去拜祭一番。”
半个时辰后,两人跟着人群来到一座高山下,冥帝行宫修建在半山坡上,远远望去,足有三十多米高,金鳌画栋,红墙白石,显的十分肃穆。
荆戈与三郎混在人流中,缓缓往山坡上走,将近中午时分,才挤到了冥帝行宫下面的山径。蓝天白云之下,行宫上十几只圆锥金顶闪耀着绚烂的色彩,宫殿里回荡着悠悠的钟鼓声。缕缕异香从里面飘出来,气氛有说不出的庄严。前来礼拜的善男信女千万人,却无半点嘈声杂响。
荆戈二人好容易挤到了大殿的前面,站立到前面的石阶,只见行宫的广场上,立着一座巨鼎,巨鼎矗立在一人多高的玄武底座上,足有十丈高,鼎身有些地方已是野棘荒草丛生,鼎身铜锈斑驳,彰显出亘古气息。
人群中有人议论着,“看,这就是那个近半年来屡现灵异的帝鼎。”
“哦?听说这帝鼎经常吞云吐雾,莫不是修练成精了?”
“别瞎说,小心帝鼎把你收了。”
帝鼎之下,三个白发苍苍的黑衣老者正用锦缎绑缚鼎足。荆戈低声问道:“三郎,能看出这三位老者是几珠修士吗?
三郎仔细瞅瞅,摇头道:“他们只是些普通人,并不是修士。”
荆戈走前几步,冲着其中一个黑衣老者拱拱手,好奇问道:“老人家,您知道这帝鼎有多少年了吗?”
黑衣老者目光一闪,笑道:“它本是用来镇压一方的神器。没有人知道它存在多少岁月。”
三郎问道:“为什么叫帝鼎?”
老者又道:“这鼎本是冥帝收取冥海乌金所铸,鼎足、鼎耳均有无人可识的雷文,所以叫帝鼎。”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片惊叹声,低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