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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来如此

“道珩,道吉,你们俩在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在此时,前院的屋内忽然响起大师兄道虚的声音。

道珩趴在地下,闷声道:“正在打蚊子呢,大师兄您歇着吧。”

“这大冷天,那来的蚊子。”道虚嘟囊了句,便再没动静。

荆戈用脚点着道珩,“说吧,你小子想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道珩趴在地上呻吟着,求饶道:“大哥,我服了,我真服了。你要是不杀我,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荆戈松开道珩,低声道:“讲!”

道珩揉着腰,苦笑道:“你真的以为自己那么好命,不用修练便能飞升成仙?别作梦了,山水道人没按什么好心,他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当他的替死鬼罢了。”

荆戈心中一阵猛跳,惊讶道,“你小子胡说什么?”

道珩声音压得更低,“真的,不骗你,两个月前的一天,我正在山水道人的屋内中找东西,恰巧山水道人来了个朋友。”

荆戈冷笑道,“你是去偷东西吧?”

道珩没接话茬,继续道:“见他们进来,我就躲了起来,他们的谈话正好被我听到,原来山水老鬼第二次天劫马上就要到了,他自己没有把握渡过这次天劫,很久以前便开始祭练一座邪门法阵,名叫七星横练阵。想要找七个身具灵根,魂魄凝固的纯阳之体代他赴死。”

荆戈心里早已信了七八分,纳闷道:“既然你早都知道了,怎么不找机会逃命?”

道珩苦笑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山水老鬼早就在咱们身上下了禁咒。”

“禁咒?”荆戈一愣,“他什么时候下的?”

道珩道:“今天你在大殿中喝的那碗符水就是。咱们一旦离开山水观十里外,禁咒立刻发作,让人生不如死,只能乖乖爬回来。我上次逃走,他似乎有些觉察,亏得我见机快,好说歹说才瞒过去。”

“原来如此,”荆戈恍然大悟,随即又气道,“那你为什么杀我?”

道珩陪笑道:“嘿嘿!我真的有梦游症——”

见荆戈举起拳头要打,道珩忙改口道:“我说,我说,这七星横练阵要凑够七个人才能练成。你要是死了,七星横练阵祭练不成,也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荆戈心中来气,骂道:“****的,那你怎么不把其他人杀了?”

道珩叹了口气,苦丧着脸道:“那五个人来的早,已经修练三四年,都会些法术,我才来了不到半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荆戈踹了道珩一脚,“你以为我就好惹?”

道珩揉着腰,赔笑道:“我知道错了,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荆戈沉默一会儿,盯着道珩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会还想找机会杀我吧?”

道珩连连摇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一以后还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荆戈冷笑道:“我到有个绝好的主意。”

道珩眼睛一亮,“什么好主意?”

荆戈冷笑道:“把你干掉,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道珩瞬间脸色惨白,捧着荆戈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哭道:“大哥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死,再说你杀了我,山水老鬼也饶不了你,呜呜,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

荆戈抬腿将道珩踹到一边,厌恶道:“好了,好了,我不杀你,你离我远点,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道珩见荆戈真的饶过自己,泪水瞬间止住,小声道:“大哥,要不咱们合力,骗个师兄进来??????”

荆戈当然懂得道珩的意思,断然摇摇头,“不行,我连你都饶了,又怎会滥杀无辜。这种事不要再提,”荆戈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到了这步田地,就算山水道人练不成七星横练阵,你想他会轻易放过咱们?”

道珩想想也是,绝望道:“那怎么办?”

荆戈道:“那五个人知道这件事吗?”

道珩摇摇头,不屑道:“那五个傻子,一心只等跟山水老鬼到仙界享福,这件事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要是告诉他们,说不定会到山水老鬼那里去告密??????”

两人悄悄议论了很久,最终也没理出个头绪,各自怀着心事睡去。

第二天早晨起床,五位师兄看见道珩胖乎乎的肿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宇笑道:“哈哈,我说道珩,你这冷不丁胖起来,可比从前好看多了!”

都怨该死的蚊子。道珩讪讪陪着笑,心中却是大骂不止。

五天后,山水道人回到观中,荆戈跟着众师兄一起上前参拜。山水道人捋着鼠须,看着七名弟子,满意地叹道:“我平生心愿,第一是飞升仙界,第二便是希望能收七名满意的弟子,如今你们算是落了我一桩心愿。三个月后,咱们就要飞升仙界了,现在我再传你们清心,净口两种法诀。”

荆戈和道珩虽然知道老家伙满嘴胡说八道,却不得不装作欢喜的样子静心聆听。

山水道人传完法诀,又从怀中取出七粒灰色的丹丸,说道:“这是离魂丹,你们七个人凡体太重,从今日起,必须每隔十天服用一次离魂丹,到时候,魂魄出窍,就可以随我一同飞升仙界。”

山水道人说完,将离魂丹分给七人,荆戈与道珩明知道离魂丹不是好东西,却只能乖乖服下。山水道人盯着众人服下离魂丹,这才吩咐道:“好了,你们各自回屋静修吧。”

荆戈和道珩匆匆赶回静室,刚一进屋,道珩便将手指伸到嗓子里拼命地向外抠,想把离魂丹吐出来。但干呕了几下,却没什么效果。

离魂丹药力渐渐开始发作,两人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悸动,魂魄似乎就要从身体里钻出来,荆戈低喝一声,将咬破舌尖,强自保持清醒的状态。

道珩俯下身,摇晃着从床下拽出一个小罐,捏着鼻子喝了两口,屋内随即弥漫着一股怪味,道珩“哇”的一声,开始不停的呕吐,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荆戈看得惊呆了,捂着鼻子道:“你——你竟然喝尿?”

道珩木然道:“不错,只有这样才能把离魂丹吐出来一些,只要能够活下去,这又算得了什么。”

荆戈叹了口气,这小子为了活命,对自己够狠的。道珩抹了抹嘴角,尖笑道:“你要不要喝点?”

荆戈一阵恶心,喃喃道:“我宁愿去死——”转身奔到屋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山水道人有事又离开了山水观。山水道人刚走,众师兄便商量着打点野味解解馋。荆戈和道珩推说自己初来,想要好好修练师父传下的法诀,五位师兄劝了半天,见他二人执意想要修练,也就不再勉强,五人说说笑笑出了山水观。

荆戈和道珩看着五个人走远,两人迅速钻进山水道人的静室内,开始四下搜寻,希望能找到解出禁咒之类的东西。结果仔细翻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夜里,道珩不停地哀声叹气,嘴里嘟囔着,“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在劫难逃了。”

荆戈听得十分不耐烦,低声喝斥道:“你能不能有点男人样,实在不行,等到山水道人渡劫的时候,咱们跟他同归于尽,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道珩哀叹道:“那有什么用,我可不想死。”

十天后,山水道人领了两个朋友回来,三人在在观外掐诀念咒,开始建造七星法台。

当天深夜,道珩趁着荆戈熟睡,偷偷溜出房间。道珩出去不久,荆戈也跟了出去,一个时辰后,荆戈悄悄回来,蒙头大睡。又过一会,道珩偷偷回来,蒙头大睡。

法台建成后不久,山水道人有事又离开了山水观。夜晚,道珩偷偷溜出房间,天快亮的时候又偷偷溜回来。

第二天傍晚,道珩吃完饭后,躺在床上一会儿翻来覆去,一会又眼珠直勾勾看着屋顶。

荆戈见他几次欲言又止,低声笑道:“别憋坏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昨天夜里把你忙坏了吧?”

“你都知道了?”道珩愣了一下,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神秘兮兮地道:“我发现山水道人的密室了。”

荆戈笑笑:“我知道,结果怎么样?”

道珩摇摇头,说道:“可惜密室被老鬼设了禁制,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荆戈哼了声,“要是能打开找到解法,你小子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嘿嘿,”道珩干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什么事瞒不过大哥眼睛,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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