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吃过早饭曹伯叫住了两人商量事情。
“一帆,你武功底子好,学习兵器进境颇快,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身手就不在我之下了,不愧是年轻人朝气蓬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呵呵。”
“过奖了,全赖曹伯悉心教导。”
“嗯,以后还需多多练习,可不能懈怠了。”
少女有些不满,插嘴道:“你俩可别酸了,整天夸来夸去不觉得累啊。二伯您不是说有正事要跟我和齐哥说吗?是什么事啊?”
偏离的话题被少女胡搅蛮缠的纠正了回来,曹伯接过话题道:“是这样的,去年我曹家遭逢大难险些灭族,幸得义父的门生也是我的好友冒险通知,我才能提前带着樱儿逃出生天;此前,我与樱儿一直被贼人追杀疲于奔命,我一把老骨头倒也罢了,只是苦了樱儿也随着我四处流离居无定所,如今一帆并无被追杀之忧,所以想托一帆替我去趟京城;一则替我像好友道谢,二则探查一下情况,看有无机会帮我曹家平反。我等顶着谋反叛逆的罪名藏身此处,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帆,你可愿意相助?”
虽然日子过的逍遥,但唐齐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也有些闷,并不排斥出去外面,也可以看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曹伯有所差遣,唐齐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不知此人名姓,如何才能找到他?”
“哦对,这倒是我疏忽了,我那好友姓季名安字世成,我逃出京城时他尚在京城任职城东守备官,负责城东的治安和东城三门的守备;你到了京城稍微打听应该就能找到他,我稍候便去写封书信,你代我转交给他,他一看便知。”
“好的曹伯,我知道了。”
“嗯,一帆你打算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我想今天就动身,早日找到办法帮曹家平反。”
“也好,你武艺不在我之下,一路小心谨慎应当没有危险,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写信。”
此时,少女在一旁跃跃欲试地说道:“二伯,我也想去,让我和齐哥一起去吧,”
“胡闹,贼人还在追杀我们,你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九天之上的义父和你父亲。”
“二伯,让我去嘛,我会小心的。”毕竟是少女心性,也不是闲得住的主,又是将门世家出生性格难免有些倔强。
曹伯这时也有些恼怒了,一向宠爱曹樱的曹伯怒斥道:“不许胡闹,还不快去给一帆准备些干粮。”训斥完曹伯也不管撅着嘴快要一脸不高兴的少女,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写信去了。
看着满脸委屈像是要哭出来的少女,唐齐有些头疼,试着安慰道:“樱妹,曹伯也是为你好,他也是怕你受到伤害才不让你去的,你应该听他的话。”
唐齐本来是好意想安慰她,哪知弄巧成拙,话刚说完少女‘哇’一声哭了出来。
“臭棋子,烂棋子,连你也不帮我,哼。”棋子是少女这一个月来给唐齐取的几个外号中的一个。
少女哭闹着出了屋,独自神伤去了;饶了饶后脑勺,以唐齐对女孩心思的了解程度,很难想得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少女虽说有些任性倔强,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唐齐用方布包好两套前几天在镇上买的衣物,至于那个盒子他并不打算带着,取出看了看又放回了床底下;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要带的,叹口气告别了这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出了房门。
来到客厅,客厅桌上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七八块馒头,一壶水和几块肉干,,应该是少女帮他准备的干粮;此时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是少女气消了些,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拿起小布包放进包袱里,这时曹伯拿着一张信纸走了出来。
“来一帆,这封信你先收起来,这袋碎银子你带在路上用,还有我这把短剑你也带着防身。”曹伯说着把信和短剑以及一小袋碎银递给唐齐。
唐齐一一接过:“多谢曹伯。”
“你这孩子确是折煞我了,本来就是你替我去奔波,准备这些也是应该的;你下山后,往西走五六十里可到雄州城,再由雄州沿官道朝西南方向走,十几日便可到京城,你可记下了?”
“嗯,我记住了。”
“收拾好了就早点出发吧,这里到雄州路程不近,最好赶在日落前进城,否则你就得露宿城外了。”
“好,曹伯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这便出发了,曹伯保重。”
“去吧孩子,人老了就不喜欢分离时的忧伤,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曹伯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小心的,您保重。”
唐齐说完背起包袱提着短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也不喜欢这种离别时的伤感。
今天是个不错的半阴天,太阳时而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时而又调皮地露出脑袋,给人的感观也是不温不热恰到好处,唐齐下了山穿过村落,背对着太阳一路向西走去,大白天分辨方向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转眼已到午间时分,十几里路都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出现一个木棚,六根柱子作为支撑,上面用木板横挂,再铺上些稻草勉强可以遮风挡雨,显得极为简陋,正对小路的柱子上钉着一块一尺见方的木牌,上书一个‘面’字。
木棚里面摆放着三四张木桌,其中一张桌上坐着两个过路的行人,一名中年人在擦拭着其余几张空桌,一名少女在灶台边忙碌着,唐齐一路走来也没怎么停歇,刚好这会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会错过,迈步走进木棚,中年人发现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起来:“客官您里面请,翠儿,来招呼客人。”中年人一边招呼继续一边擦拭着桌子,呼喊在灶台忙碌的少女。
“来了爹,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小店有面食和茶点可供挑选。”少女听到呼唤离了灶台朝唐齐走过来招呼道。
“那就来碗面吧。”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下面。”少女转身回了灶台继续忙碌。
中年人这时擦拭完另一边的两张桌子来到唐齐这桌,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捏着布巾轻拭着本就较为干净的桌面,让桌面更加一尘不染。
“大叔,我想请问下,这儿离雄州城还有多远啊?”
“这儿离雄州也不算远,三十四里路吧,客人您要去雄州吗。”
“是啊,多谢大叔。”
中年人擦拭完回了灶台,不一会儿,少女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唐齐桌前:“客人请慢用。”
这时小道上一阵人喊马嘶声传来,一行五六个打扮怪异的人在木棚外栓了马走进木棚;说是打扮怪异原是一群人大白天披着黑色斗篷头戴斗笠,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
“店家,给我们一人煮一碗面,有糕点的话也拿些上来。”为首的那人面貌看不到声音有些细,话语间倒也比较和善。
“好的,客人们请稍等,我这就下面。”中年人在路边开个小店自然见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人,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善茬,可生意来了也不能不做。
一行人在中年人的招呼下落了座,除了偶有窃窃私语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安静的等着吃食端上桌,唐齐这会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面,付了账出了木棚,这群人打扮怪异,肯定是要在附近做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这都跟自己无关,犯不着去多管闲事,上了小路继续朝雄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