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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五婆一边哀求一边爬过来,扯着衣袖擦绿玉鞋上的灰尘。旁边大汉抬起一脚,把五婆踹了个人仰马翻。

附近摆摊子的人无人来帮,苏悦棠见状,明知闲事不能管,还是起了侠义心肠。

“这漂亮姑娘是谁?”苏悦棠混入人群,开始八卦。

“哦,她是安王府的大丫鬟,瑶郡主的贴身婢女,叫绿玉。平日最喜欢狗仗人势,为非作歹。唉,五婆可怜了,被她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五婆不就是个卖酸汤的婆婆吗?怎会被她盯上?”

“姑娘是外地人吧,怪不得你不知晓。安王府的瑶郡主和华王妃喜酸食,特别爱吃五婆做的酸汤。但王府总是欠账,半年未曾付过一文钱,五婆一老婆子哪里亏得起,这才躲出都城,躲在这里卖酸汤。”

苏悦棠听完,一股无名火起,烧得脑子嗡嗡作响。

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绿玉正在斥骂五婆。

“五婆,你别以为你有些手艺就居功自傲,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都城有多少家多少人想送酸汤到安王府!华王妃和瑶郡主喜欢你做的酸汤天大的荣耀!你竟不知好歹!”绿玉厌恶地抖了抖裙角,“这身衣裳才是新做的,竟被你这老婆子弄脏了,来人啊!还不打!”

一群大汉又拥上来,不管轻重地踢五婆。

苏悦棠实在看不下去,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办法帮助五婆。

忽然,眼角余光瞅见被倒在地上的酸汤,因为太冷,竟已经结成了薄冰。苏悦棠狡黠一笑,有了主意。

“让让,麻烦让让。”苏悦棠搓着手,哈了口热气,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走到绿玉跟前,讨好地笑着,“绿玉姑娘,这老婆子不过是卑贱之人,何必被她气坏了你这矜贵的身子啊。”

绿玉瞟她。“你是何人?”

“我不过是个小婢女,名讳可不能污了绿玉姑娘的耳。”苏悦棠凑上前,小声提醒她:“绿玉姑娘无非是想把五婆带回安王府,让她乖乖做酸汤而已,叫人踢上两脚以示惩戒就好,万一把那老婆子的腰骨给踢断了,那可如何是好。不如让我去劝劝她,或许她会听。”

绿玉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听完苏悦棠的忠告后,想了想,挥了挥手,大汉们这才停下。

“王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王妃和郡主说了,只要她愿意回去做汤,王府便会替她养老送终。是她蹬鼻子上脸的,还闹着要什么钱财,讹诈不成就逃了!如果不杀一敬佰以儆效尤,谁都会以为王府是个可以要胁的地方!”

“是是是!绿玉姑娘教训得是!我这就去劝劝五婆。”苏悦棠拨开站在五婆身边的大汉,蹲下去查看她的伤势。

幸亏在上溪村,跟着孔家兄弟学了些本领,普通的跌打扭伤苏悦棠还是能处理的。

苏悦棠捏了捏五婆的手和脚,问:“痛吗?”

“还好。”

“这里呢。”

苏悦棠将五婆扶起,轻按腰椎,一边询问一边逐节向上按去,她见五婆摇头,没有大碍,这才低声问她:“五婆,你能跑吗?”

“能。”五婆喘着气,说:“只是痛,但没断骨,就能跑。”

“看到了你身后的林子吗?那里有辆马车,有两个男人。你看我手势,我叫你跑,你就跑去向他们求救。”

林子里有钟远和梅叔,苏悦棠不信他们会见死不救。

“谢谢你,姑娘。”五婆点头,眼眶含泪,“不知姑娘叫……”

苏悦棠不等五婆说完,拍拍手回到绿玉身边,点头哈腰地笑道:“恭喜绿玉姑娘,这老婆子的身子骨可硬朗呢,竟然没有踢断骨头!”

“哦。”绿玉又扬了扬手,很快,有马车牵来马车,“那就把五婆请回去吧!”

“等一下。”苏悦棠上前,问:“绿玉姑娘真是宅心仁厚,竟然让五婆坐马车回去!哎呀,她会弄脏姑娘的马车的。”

“我何时说了让她坐马车?让她走回去!”

“走回都城,只怕是没有一天的时间也回不去啊。王妃和郡主在府里等酸汤恐怕是等得心急,如果还要再等一天,我怕……”

绿玉犯难了,她来追五婆只带了这一辆马车,其它人都是骑马。如果要她跟五婆同坐,她肯定是不乐意的。走回去,又太浪费时间。

“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坐我的马车。”苏悦棠随意指了指远处一辆华贵马车,说:“那是我家主子的,如果主子知道是绿玉姑娘乘坐,一定会非常高兴。”

绿玉正犹豫着,苏悦棠已经上前来扶她,把她当小姐般伺候着往前面走去。

绿玉半推半就,跟着苏悦棠往华贵马车走去。

苏悦棠事先早就看清楚了地形,这条官道一边是林子,另一边则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方才大汉将酸汤倒入河水中时,有大半漏在官道上,已结成薄冰,旁边有枯黄野草遮挡,不易察觉。

“绿玉姑娘,你这身裙子可真好看!不知是哪家店师傅的手艺?”苏悦棠一边说些不相干的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将绿玉往冰面上引。

平时绿玉在王府做奴婢,伺候上官瑶,难得她现在当小姐被人服侍,难免得意忘形,走路轻飘飘。

苏悦棠极力奉承,她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不觉走到了冰面上,突然觉得脚底一滑,好像绊到了石子,一个趔趄,身体向前倾。

“绿玉姑娘小心!”苏悦棠假装惊慌,作势要去拉她,实际上是她暗中绊倒绿玉,借着冰面把她往山坡一推。

绿玉咕噜咕噜往下滚,只听到扑通一声,华丽丽地掉入了冰彻入骨的河水中。

“快来啊!绿玉姑娘落水了!”苏悦棠冲着大汉们喊叫,他们慌成一团,全都跑过来救绿玉,像青蛙似的纷纷跳入河中。

苏悦棠对着五婆拼命挥手,五婆头也不回地往林子跑去。

“不好了,绿玉姑娘被水冲走了,你们快点救人啊!绿玉姑娘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郡主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苏悦棠一边喊一边往后退,慢慢地她退到人群外围,见大汉们急着救绿玉分身无暇,撒腿往林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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