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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饿又困

舒情伸手说道:“让我看看你车的。”

李秋月忙用手挡住:“不好不好,一点不好,差得很,丑死了,丑得罚款,难看死了,羞于见人。”

舒情说:“我车的也不好,连我自己都看不顺眼,简直就是丑八怪。但是,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拿出来看看,互相交流交流。”

两人交换各自的“杰作”一看,一条线歪歪斜斜、偏偏倒倒、弯弯曲曲,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又继续全神贯注、认认真真地忙碌着。自以为过了好久,又忙累了,李秋月抬头看看时间,禁不住感叹道:“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到九点,时间过得也太慢了,下班还早呢。”

舒情接口道:“时间过得太慢,肚子饿得太快,我都饿了,好饿呀!”

“你饿我也饿。下午吃饭太早,比家里早多了,吃了饭还要上班干活做事,消耗很大,加上我们正处在青春旺盛期,正是长身体的重要时候,消化吸收快,肯定很容易饿了,不饿才怪。”

“对!长身体,不能亏了身体亏了自己,明天注意多打点饭吃,可惜菜太少了。”

“岂止量少,油水更少,肉是更少更少,太容易消化了,要是油多一点肉多一点,该多好。看来只有多吃饭,吃得饱饱的。”

“不仅肚子饿,而且还口渴,口干舌燥的,好想喝水,走吧,去喝水!”

“好的,顺便休息一下,还算好,喝水免费,不收钱。”

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在饮水处,她们碰到了王兴秀。舒情诉苦道:“秀姐,我们都饿了,饿了就喝水,渴了也喝水,没办法,只有喝水解决问题了,好想好想吃点东西。”

王兴秀笑了笑,告诉二人:“这样的情况我早就经历过了,非常有同感,非常能理解。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身体。打工生活艰苦,远离家远离父母亲人,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叫你们不要挑吃、挑肥拣瘦。下午多吃点饭,吃饱一点,不求吃好,但求吃饱,这样不容易饿。”

王兴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坚持到晚上下班,可以去吃点夜宵,你们长这么大可能还从来没吃过夜宵。这个地方、工厂里与家里不一样。不要节约那点钱,更不要担心会长胖,该吃就要吃,身体要紧。我希望你们打工不仅能挣到钱,同时还要长得好、身材好、身体好。千万不能因为为了挣点钱,而亏了身体亏了自己伤害了自己,不能得到了一点钱而失去美丽失去健康。身体是自己的,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很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秋月说:“不仅饿,还很困,好想下班了。如果在家,这个时候都该睡觉了。”

王兴秀淡淡一笑,仍轻言细语地说道:“我理解你们,第一次出来打工,第一次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而且又是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可能什么都感到不习惯不适应,做什么都感到碍手碍脚,不顺心不如意……万事开头难,难过了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希望你们能正确认识并作好心理准备,好好学,早点学会早点学好早点挣钱。”

两人默默无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舒情埋怨着李秋月:“你看出来没有,秀姐都有点生气了,都是你。”

李秋月说:“不要说我,还有你,你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你不是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又是伸懒腰吗?”刚说完,舒情就打了一个哈欠,李秋月差点笑出来。

舒情不好意思地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大姐说二姐了,彼此彼此。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喂!两位老乡,你们好!好啊,开始上机了开始学了。”阳春花突然走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个东西来,分别递给二人,“这是开宿舍的钥匙,有了钥匙才方便。”

两人接过钥匙,很是感激。阳春花见两人想掏钱,赶忙摆手:“不要不要,都是老乡、同事,帮点忙算什么。刚来身上钱紧,没钱了就找我,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说。”两人问她这个好不好学,好不好做。于是,阳春花言传身教,为二人作了一些指点,并作了一些鼓励。

两人忙到下班,紧接着又去忙着吃夜宵,吃的是炒米粉。这真是她们第一次吃夜宵。下班后洗漱的人很多,还要排排队。下班的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是子夜十一点多了。洗漱好后两人终于躺在了床上。第一天终于结束了,终于熬完了第一天。

白天上班时,两人埋头学做,一条线车来车去,总觉得单调乏味枯燥,不时看看时间,时间慢悠悠的,怀疑是不是有问题。两人不时互相交流自己的工作,都差不多,虽有进步,但仍不尽人意,尚须努力。

晚上加班时,两人又犯困了,想打瞌睡,瞌睡兮兮,哈欠连天。精神欠佳、劳累困乏,两人不免又相互交谈起来,聊发时间。

“上班不是八小时制吗?怎么要加班,要干十多个小时?”

“八小时,那是国家行政单位、企事业单位,我们是在这个这个什么外资私营企业,还叫什么打工,专门有个特别的称谓,是有鲜明区别的,知道吗?谁叫你上学时不好好读书努力学习,考上中专或大学,跳出农门,有个正式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八小时制,还有星期天,还有节假日,多好多美呀!可惜了,读不出来书,不得不回家继续当农民,当一辈子农民。不过,今天有了个出路,可以外出打工。但是,打工也不容易,要背井离乡,要到异地他乡,要远离亲人,要经过千山万水千辛万苦,要劳累奔波,要遇到艰难危险,要看人脸色,要没日没夜,要辛辛苦苦,要……”

“要要要,要后悔了,是不是?后悔当初父母、老师叫你好好读书,你却不求上进,不思进取,三心二意,吊儿郎当,心不在焉,贪玩好耍,厌学逃学,放鸡放鸭,放牛放羊,读望天书,东想西想,想入非非,谈情说爱……”

“哪里?你才是那样。我本份老实得很,一心一意读书。唉!只怪自己命不好。”

“别乱说别误解我,我也是老实巴交的,一心想把书读出来,无奈没有读书的命。”

“你也认命?难道我们只有当农民的命只有打工的命?你相不相信命?”

“相信——不相信。这个不好说难说。我觉得,命、命运也可能不是命中注定、一成不变的,也是可以变化的。书上不是讲事物总是发展变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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