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咱们就这样都回来了?”柴聪拉着黎明的手站在小岛的东南海岸边,回头发现大家都在,一切都跟他们进行时空穿梭前一模一样,大家都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
“墨丘利,你在说什么?”希望不明所以地问道。“你怎么说自己是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你再说一遍!柴聪听了希望的这句话以后,反应特别大。怎么形容呢,就是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语言能力和判断能力以及自己人生的意义。我一直在这里,我刚刚时空旅行过回来的好吗?一分钟之前我还是在海底世界呢。我勒个去,总不可能,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我的灵光一闪吧,那这道灵光闪得也太久了。
雷霆的反应则表现出,比起柴聪,希望的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希望,你是说刚刚墨丘利一直在这里吗?”
希望看了一眼埃奎斯,得到了后者的肯定后,更加坚定地回答道:“对啊。不然他能去那里?他不就是从闪电那里走到了黎明那里吗?”
埃奎斯更加理智一些,把希望护在自己身后,问道:“你们怎么了?感觉都有点奇怪,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雷霆观察了其他几个人的表情,除了希望和埃奎斯以外,奈姬,典伊,库内埃和哈迪斯都是一副“希望,埃奎斯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略略放下心来。“我觉得我和塞壬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奈姬他们应该也是,对吗?”
典伊他们都点头表示确认,柴聪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一切情况都说出来。只是说来话长,现在又是在外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闪电看向自从回到这里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黎明,问道:“黎明,你怎么了?”
黎明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更知道大家是怎么回来的。她清楚那发生过的一切都不是个幻想或者是个梦还是什么的。那都是真的,她把那个还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完全相信她的无辜的孩子一个人丢在了海底,甚至,也许就是她把左安推向了左久。
“我们已经找到那里了,我们还猜对了关于怎么把‘她’关进去的方法,我答应会把他带回来的。”只是说到了这里,黎明就好像突然失去了声音一样。
可是呢,答应了又怎么样,有些事情不是你答应了,你承诺了你就做得到的。
从左安开始把“她”放进自己的空间开始,活死门开始疯狂地吸收来自它四周的能量,以它为中心的那片死寂的海域开始疯狂地涌动,黎明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稳住那个玻璃球,只能任凭自己随着玻璃球翻转。直到左安把“她”完全地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黎明才终于平静下来,终于又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不过,这不是因为海水的流动终于停止下来了,而是因为,他们回来了。直接从十几年前那个暗无天日危险丛生的海底活死门前,回到了现在风平浪静的小岛岸边,分散在不同时空的队友们也都在自己身边。除了留下了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独自面对那危险而残忍的海洋以外,一切都美好的让黎明想要感谢上苍。
即使是这样,当柴聪把一切都给大家说清楚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不理解黎明心里那份愧疚,确切地说,除了塞壬,没人觉得黎明对于那个被独自留下的左安需要有什么愧疚。又不是黎明自己可以选择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是她故意要走的。
而且左安到后来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啊,就算是他自己一个人,照样还是活着回来了。而且在之后的十几年里活得好好的,还帮着九黎为非作歹。就从这一点上看,库内埃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黎明他们回来之前就不能顺带手把他给灭了呢,没准还能避免之后的残局发生。
至于塞壬为什么觉得黎明心怀愧疚没有错误呢,那就说来话更长了。如果说希望和奈姬是后来的,那么塞壬,黎明和典伊就是实打实的从懂事起就培养出的革命友谊了。而塞壬又是三人中最能洞察人心和体会他人心情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塞壬对于黎明和典伊的了解甚至超过她们自己。
正是因为了解,塞壬才格外地理解她们。塞壬知道,不管之后的左久都做了些什么,对黎明来说,左安只是那个完全信任她并且会乖乖叫她姐姐的小孩。她答应过会带他出来,她答应过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可是她辜负了那个孩子的信任。信任是黎明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她不愿意辜负任何一个人的信任。
可是,现在,很明显。大家更愿意讨论的是关于“为什么闪电他们明明‘听过’希望而且墨丘利还打了埃奎斯一拳,可是希望他们就是没有关于自己去过不同时空的记忆”以及“那个女冰人到底该如何处置,是不是不把她弄出来,他们就永远没办法离开这个岛”还有柴聪三令五申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那个女冰人是谁,都千万不要把她弄出来”的话题。
那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黎明又接到了左久的短信的事情,似乎就没有人会发现了。或者说,除了默许了她这一行为的塞壬,真的没有另外一个细心的人发现这件事情了。
“你不会为我哭了吧?心疼了?”
‘没必要,我现在心疼你,以后可没人心疼我’
“那也太狠心了,我要是以为你葬身海底了,我可肯定会为你哭的。”
‘现在跟我说话的也不是鬼’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了,起码到现在为止,我的信誉记录应该还很好吧?”
‘那就告诉我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会相信你的’
“我们?不会吧?”
‘最后到达的,出过空难的第二十小队是你们的人,我想其中肯定有一个会洗脑别人或者干预别人记忆的人,不然埃奎斯他们俩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你把他们送到了你们的人所在的时空。’
“暴露得太快了,我现在在你面前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这可不好啊”
‘你怕她走到了她不该去的时空,所以你控制了她的空间运行。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们。’
“那为什么会知道是第二十小队?因为他们出过空难?”
‘不是,我随便猜的。没想到我猜对了。’
“做人应该要诚实,知道吗?”
‘那就诚实的告诉我,你们来做什么?’
“来确保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不可能,现在女冰人的事情,岛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为了离开这里,一定会有人去找她的’
“所以,九黎才要来保证没人找得到她啊。”
‘这是你的目的?’
“这是我这次来接到的任务。”
‘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对我而言,目的一定要达到,手段方法无所谓,反正一定要达到。可是任务的话,有成功也有失败嘛。”
‘他们有机会把她放出来,对吗?’
“机会人人都有。何况,就算不是为了你们能出去,单凭她是从你们研究所里偷出来的这一条,你们BOSS就得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她带回去。我可没想跟你们死磕。”
‘你不怕自己回去会有麻烦?’
“你担心我?”
‘我对你不放心’
“就是担心我啊”
‘我是说,我对你说的话不放心。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这次放水’
“其实你应该相信我,我从上次起就说过,下一次,我会帮你一次的。我说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黎明的手卡在了左久的这句话上,紧接着,左久的下一句话又来了。
“想当初,安安可是对你说过的一切都深信不疑的”
‘对不起’
“不过,你总算有一件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你真的很认真照顾我妹妹。扯平了。”
‘你怎么回来的?’
“时间太久了,我也忘了。反正我也回来了,过程不重要。可是啊,当时你突然消失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或者被门吞进去了,我真的为你哭了。那时候特别难过,好不容易这个世界上又出现了一个对我好的人,结果我又失去她了。不过回来以后发现你们那个闪电也不见了,我就觉得不对,他不可能被门吞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肯定有问题。所以我就觉得,你一定还活着。”
‘那你当时是希望我死了还是活着?’
“你活着说明你骗我了,你死了说明我失去你了。刚开始不想你骗我的时候,我就希望你死了。可是越到后来,就越希望你是活着的,哪怕你是个骗子,只要你活着就行。”
‘你为什么改了名字?’
“老头子要我改的,不过也没什么了。我也不愿意我父母给我的名字被那个老头叫。”
‘那是你爷爷’
“对,还是把我养育成才的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空间的移动是以我的痕迹为基础的?还要那个闪电带我出去转一圈,确保我能把你们准确移动回他身边。”
‘我只是想试试而已。在你被抓紧研究所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我在那里了,可是你一次都没有跟我说过话,直到你自己进过研究所以后,你才能把自己的空间移进去。所以,我想,你的异能范围应该不是一个确切的范围,而是只有你去过的地方,你才可以使用异能。用到人的身上的话应该就是,如果你呆在过一个人的身边,那只要你是要去他的身边,不管他去的地方你去没去过,你都可以把自己的空间移过去,因为你目标人物的身边是属于你去过的地方。’
“唉,还是大意了。”
‘所以这次的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吗?’
“她可还关着呢!”
黎明还想说即使关着,她不照样把我们困在这里。可是刚刚和各队队长一起开过了会议的雷霆打断了她,其实是打断了所有人。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下一步行动的指示:把那个笼子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