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并不重要,从大局上讲,那也是咱们这边的人,牺牲你一个,保全大家伙,这笔买卖很划算,就算我不做,你们的领导要你服从命令了,结果也一样。”巫爷爷意有所指。
这挑拨离间你也委婉一点儿啊,我们墨丘利都看不下去了,何况他老师,一个把武力值都加到智力值上的人精。
黎明没上这个当,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老爷爷,您可分清楚点儿,先不说这服从命令和被人绑架这自愿与非自愿的区别有多大,单从立场上讲,这屋子里可没人跟你说得上是咱们。”
巫爷爷不急不躁,继续厚着脸皮套近乎,“不止是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哪怕就是我们九黎和华夏的世仇,这都属于内部矛盾,算不了什么,在对抗外敌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可以被忽略掉,如果那天真的来了,我可以承诺,九黎可以放下当年的亡国灭族之仇,和华夏一族合作,和你们合作。这么大的仇,我们都可以看得开,怎么你就一双眼睛的事情,就非得计较那么多,小姑娘,为大局着想,个人恩怨放在一边。”
眼看着黎明有了一丝动摇,巫爷爷暂时松了一口气。
巫爷爷松气了,可是族长婆婆还等着他咽气呢,怎么能给他继续蛊惑人心的机会。
“说的好听,为大局着想。这是欺负这几个小孩子不知道你们九黎是什么德行。你们九黎这么多年在外面做过几件为大局着想的事情,烂摊子都是你们丢下的。你们到现在还没死心,还等着光复九黎,一统天下呢,真想为大局着想,你们别欺负这些小孩子啊,有本事冲着那些什么外星人去使啊,这时候知道为大局着想了,你们之前又何必做那么多破坏大局的事情。这姑娘说得对,这屋子里,没谁和你论咱们。”
被当场拆穿了的巫爷爷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好在这么多年,心理素质还可以,马上又反驳道:“没谁,不见得吧。就是你们华族也没那么光明磊落吧,人是关在这里,心思可还不小。别的不说,就是你们家族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你敢说出来吗?天劫,九黎,都不是你们躲在这里的理由。从野心不死这个方面上讲,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老爷爷也很坦诚,神神秘秘地看着奈姬等人,说道:“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华族人当年躲进来,是来守着他们的宝贝的,怕有人抢走,怕有人先他们一步,就一直把东西收在自己手里,自己没本事还不肯把东西交给有本事的人,你们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宝贝?
大家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个理由,好像,还确实挺有道理的,不然九黎也没必要过了几千年还非要找到华族人不可,仇恨是可以传递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的力量会逐渐消退,能够让人们保持着几千年的热度而不减退的,宝藏才应该是个更为合理的原因。
奈姬收到黎明的暗示,笑靥如花地看着巫爷爷,说道:“老爷爷,你在这里跟我们绕了半天了,我们想知道的,您是一点儿都没说出来,我们未必要知道,您却是说了不少。我想知道,身为一个俘虏,您最基本的诚意在哪里?”
柴聪也适时开口,说道:“而且,您明显在对我们撒谎,你见过外星人,不然你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怎么就知道已经有外星生物成功过,又怎么知道有外星人在打歪主意,还知道,挑拨我们能对付得了他们。你们肯定之前接触过他们。”
巫爷爷并不承认,而是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话,“我怎么知道?这和你们问不出我们在你们中的奸细是一个道理,因为我们就是没有做过。”
巫爷爷知道他们几个不想掺杂进九黎和华族的恩怨里去,所以才故意岔开话,现在的孩子们啊,太口是心非了,明明就想把一切都弄明白,可偏偏还做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想躲麻烦,没那么容易,“说起他们华族人的事情,我还真的是知道不少呢,比如........”
黎明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再次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后说道:“我们走吧,他摆明了是跟我们绕圈子的,我们问不出什么。还不如回去找点吃的,我可快饿死了。”
黎明一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饿疯了的柴聪突然有了站起来的力气,离门最近的他和闪电最先打开了门,自然,也就最先看到了子阳。
不是没见过他,也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个从没意识到他们的人,就是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根源。对于他,大家都不陌生,他是他们最亲近的朋友,希望的父亲,是屋里面那个害了巫婆婆害了黎明的凶手的儿子,是从小就在云浮以聪明有慧根而著称的神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不惜触犯族规的无畏父亲,是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妻子离奇死去的悲惨丈夫。现在,这个人,就无比清醒的站在大家面前。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大家都看出来了,他真的醒过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巫爷爷,原本镇定自若的他,突然变得语无伦次,几次说错了话以后,才终于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的儿子。”
族长婆婆看着子阳,问道:“子阳,你知道,他是谁吗?”
子阳机械的点头,说道:“知道,他是我的父亲。”
巫爷爷满目希冀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为这句话而感到满足。
然而,“还是害死我母亲和子青的凶手。”
我勒个去,这剧情跳跃有点大啊。巫爷爷的手上肯定是不干净的,有几条人命也在大家意料之中,可是,害死了子青。这是什么说法。虽然族长和巫婆婆对于当年的事情的叙述不是很一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子青死去的那年,巫爷爷早就被赶出去了,整个故事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影子。怎么会,子青的死,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虽然都有疑惑,可是没人会说出来质疑子阳,当年子青的死去,只有子阳一个目击者。而且,巫爷爷已经背负了巫婆婆一条人命,就算子阳不把子青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会放过他,所以,子阳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栽赃陷害自己的父亲。
可是,这就意味着,当年,巫爷爷是有机会接触到子阳的孩子的,两个孩子在云浮外面,外面九黎势大,总不至于连两个孩子都找不到。那,为什么,希望会在孤儿院长大,为什么会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巫婆婆说,巫爷爷一直在找子阳的孩子?
族长也糊涂,可是她清楚,当务之急不是子青的死,而是,这个老头子知道的东西,不能就这样大白于天下,前人做的事情,他们这些后辈不好评定好坏,可是,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还要再把他们的名誉赔上吗?
“子阳,送给他们回村子里去,然后你再回来。”
子阳也听话,点点头,就僵硬地转过身去,给黎明他们带路。
闪电和柴聪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子阳,一行人缓慢的挪出院子,消失在了祖祠。
族长看到人走远了,才回过头来,阴沉着脸,对巫爷爷说道:“你是不是疯了,自己死还要拉一堆人给你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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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能认出我们吗?我们是希望的朋友,希望就是您的女儿。”柴聪小心翼翼地问道。
子阳说话也很慢,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像是大病初愈的,倒像是不久于人世的。“认识,希望,是我的女儿,我很想她。”
奈姬略带愧疚的眼神,盯着前方和柴聪闪电说着,自己想念自己的女儿的子阳。对不起,你很想她,她也很想你,可我们不可以让她知道,不可以让你们团聚,对不起。
“她过得好吗,乖不乖,我担心她,她小,不懂事,不会照顾自己。”子阳担心地问道。
奈姬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希望很好,很乖。我们都喜欢她,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子阳不怀疑这句话,安了心,说道:“我想也是,你们都不是坏人,希望从小就又听话又乖的,一定能相处好。她太乖了,我当时最不放心她,怕她被别人欺负,她不像她哥哥,从小就是欺负人的。”
提到希望的哥哥,闪电回头瞥了一眼黎明,他知道,以黎明的脾气,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问出点儿什么关于敌人的消息,知己知彼。可是,他不想这样,他的同情心和愧疚心来得有点晚,可是,还是来了。
出乎意料,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路都在沉默着。
到了村口,子阳不方便进去,就在这里和他们分开了。如果说这一路,他们除了对于希望小时候的乖巧懂事了解更深以外,还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也许就是子阳最后那句话了。
“告诉希望,不要对她哥哥心慈手软,别再被欺负了。别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