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rry说:“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在不断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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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2日,林晨的生日。是个雪天。
法院的离婚协议摆在客厅的茶几上,Lerry踏入家门时只是看到狼藉一片,青花瓷瓶碎片布满地砖,客厅的绿萝花架被推倒,地上是血迹和红酒撒了一滩。
他突然觉得失去了引力,就像任何事物失去了时间这个计量单位一样,天旋地转。他放下书包,拾起碎片。
Lerry意料到了什么,立刻跑到离家最近的医院。
在大门口看见了正在哭的杜雨。他问道:“杜雨,林晨在哪里?”
“我带你去。”
消毒水的味道。
心开始麻木,就像无数个代表着悲伤的蚂蚁爬到心脏顶端,插下一杆旗帜,唷,占领了。
我胸腔里传来剧烈疼痛,他走进病房的脚步带着焦急无奈,冰凉的手抚了抚我额角的发。
门外的父亲要进入病房,他叫杜雨在他出去的时候将门反锁,不要让仍何人进来。
那时我才初一。他才高二。
父亲与他争吵起来。然后时间就定格在那一个耳光上,我在门内,不敢哭出声来。
“林汐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您要离婚,就是为了那女人是吗?!”Lerry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让我进去!”
父亲的声音苍老有利地占据了我整个听觉,可是Lerry却更大声的吼了一句:
“你能丢弃她就不能也丢弃我吗?”
整个晚上他没有睡,他瘦弱单薄的身躯倔强地挡在我门外,像是一堵坚固不摧的墙,他知道马上就会告诉林晨,母亲不要她,父亲让她一个人留在南京。
晨曦微露,我才敢打开门,我为他披上毛毯,双手环在他肩脖之余呜咽无声,说:“要是我们真的会分开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眼眶红红的,硬是将泪水逼回眼眶,对我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的。”
可是我再傻我也知道他要离开啊。
再后来就是他自己离家出走,到了墨尔本,走的时候机场的夕阳西沉,照得他发丝金黄,璀璨耀眼极了。
“林晨?”
“嗯?”
“三年后我回来。”
【所谓毒药】。
后来我治好了大病,却患上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