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前还有几个工人在涂刷漆料,张浩向其中一个师傅打了声招呼,说明来意,那工人师傅向工头拿来庙门的钥匙给张浩打开庙门。
谢过师傅后,张浩走进大庙的庭院,空旷的庭院里就有几株移来的银杏古树和一个巨大的古色古香的石质香炉,庭院中央的那香炉里面尽是香灰,此时还能一股淡淡的焚香的味道笼罩着庭院。
正中是一大殿供奉着一尊金色佛像,两旁则是偏殿供着菩萨金刚,角落里则是一个大水池,普通水池的池水都是一种绿色或者较深的有些蓝色,但此池中水则是一种显现着黑亮的水质,但捞起来则是清澈的。
张浩走到池边看着这黑汪汪的池水暗想:”这莫不是原来乌潭的泉眼,被围建成水池“。只是泉眼都不向外喷水,看着倒像一池死水。望着黑乎乎的水池,张浩突然感到一丝的凉意升起,感觉那隐约的泉眼好像若隐若现,宛如巨兽黑色大口吞吐着这黑亮的水质,也如一颗硕大的黑眼,在紧紧审视着张浩,张浩打了个冷战莫名的感觉心神似乎被紧紧的拉扯向泉眼。
“小兄弟、拿到了吗?市领导来了,工头要下去了,我要把门锁了钥匙给工头了”。刚才开门的师傅在墙外大声喊道。
张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急忙收起眼神,绕过院中香炉,进入敞开着的大殿,拿起佛像前香案上的图表,仰头瞻仰了下灿灿发光的巍巍金佛。
“靠、真高”。张浩撇撇嘴道:“这佛身光涂金粉就涂了得多少斤吧,你要真有灵就保佑我发大财,不然小心我刮光你身上的金粉”。
作为21世纪的五好青年,张浩绝对属于无神论者,对此丝毫没有忌讳。相比那些从政经商的大都信奉这些以及风水什么的,但张浩身无旁物,刚刚混饱肚子,哪里会在意敬奉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拿起东西,张浩转身就跑出大殿,将钥匙交给那位师傅,沿着螺旋似的台阶向原路返回。
那涂漆师傅拿起钥匙随手将庙门锁起,对其他几位工人道:“好了,快中午了,先下山吃午饭,饭后再来继续干,反正没多少了”。说罢就走向临时搭建的帐篷去找工头。
此时即将正午,炽烈的阳光透过重重峰头,枝干笼罩着整个乌潭,庙里大殿中的金身佛像在院中池水映照而来的光线照射下更是金光熠熠。混杂着香炉中漫散出来的香烟气息,整个庭院一种寂静无声的美感。
突然,池水中的泉眼水流动了,不再是一池死水,从泉眼中喷出一股一米多长的黑色水柱,一股浓郁不散的死亡气息夹杂在其中,水柱凝而不散宛若人一般冷冷的挺立在池中,冰冷地凝视着殿中的金佛,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变得暗淡曲折。
当张浩拿着图表赶到山下,见到表哥正陪着一群介绍景区完工情况,听旁人说是市政的领导过来视察,张浩挤进人群,听着口若悬河的表哥对景区的具体建设规划进展正详细解说。“这大表哥从小就口才好,从撒谎张口即出”。张浩暗暗羡慕道。
中间的领导面带微笑点点头,转身拍拍身边的人道:“老李,你门部门的这小伙还挺用心,亲历亲为,更能把工作做到位,更细致”,这种行为值得学习发扬”。
中午吃饭时,刘子涵美滋滋的跟张浩碰了两杯道:“好好干,一年多哥哥就给你转成在编的”。
“那我也祝表哥高升呗”。张浩随口应道。
“我高升的还不得拉你一把,浩子你的事我给赵哥说了,直接录取并且提你当个景区分队小队长”。
“表哥,那我先干为敬了”。张浩说着端起酒杯仰首而尽。不管怎样张浩都是心中一热。
“瞧你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好干别给表哥丢脸就行”。
一周后,张浩接到通知,成为景区的维安人员,由于离家太远,来回不便,张浩和同事便住在景区提供的宿舍,整日也就来回上山下山,注意些山林防火,景区尚未对外开放,偶尔就几个偷溜上山玩的,倒也闲在自由。
一日,张浩无所事事的独自转悠到乌潭,庙门紧锁也都已涂好漆,工人都去山顶装修其它建筑。张浩沿着螺旋状台阶走到潭底,沿着围墙转了转,看看四周无人,张浩突然想进去看看,那天那尊金佛就匆匆看了一眼,还有,还有就是对那潭池水,张浩感觉有种怪异的感觉吸引着自己。转身找了找几根较长丢弃的木料,斜立在围墙下,张浩踮起脚踩在木料上攀上墙头,双臂用力,直接就翻过了墙头。
院中景象一如往日,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道,水池中依然水波不兴死气沉沉,殿中的金佛依然金光熠熠。张浩抬步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