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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酒场厮杀

公司的男孩女孩比较多,工作又是如此苦闷。下了班女孩们一起去逛商场的呼啦啦就是一大片,江南没有兴趣掺和,一下班就回宿舍看书睡觉。要不就是陪魏师傅“接客”。公司的业务其实不用陪着“接客”的,江南之所以愿意是因为他喜欢在每一个陌生的城市闲逛。BJ又是这么的特殊,太多的古迹遗址江南都想去看看触摸。而且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江南都想去走走,感受历史文化悠久的韵味。还有个原因就是江南想摸摸车,自己03年就考了驾照了,直到驾照忘了去年检吊销,也没开过几次车,太失败了。

江南做了一个考察计划,把BJ不花钱和花钱的景点分别列了出来,一到休息时间就背上背包,带上笔记本,独自出发。第一个景点就是后海酒吧街边上的胡同。BJ的胡同文化从大学读汪曾祺的散文就已经深深地烙在心底,现在机会获得,江南一头扎了进去。

胡同里有一种遗失的***J的胡同,苍凉,夹杂着喧嚣,南方的巷子清幽,宁静。不管是哪种幽邃,只要它的美不加粉饰,都会让江南心猿意马。

但是江南心猿意马的神游时光并不会太多,生活就是生活,每天敲打电话的日子依然继续。江南响起大学时读到的一句诗:我在齐腰深的污水里四处寻找。要寻找的不仅仅是客户,还有江南的未来。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同事们也都迅速熟悉起来。BJ公司像许君这样的业务经理一共有七个,江南和他们平时工作的交集并不多,倒是一帮90后的小伙小姑娘因为大家在一起时间更多,显得更亲切一点,其中有一个男生江南格外留意。

这个叫沈旭的帅哥着实帅,个高,条顺,话不多。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一坨小鲜肉。沈旭在公司里的人缘极好,男的女的都喜欢打趣他几句,他的脾气也相当不错,甭管你是怎么打趣他,一概浅笑如斯。

江南细心地观察着他,江南不是gay,而是喜欢和这样一个简单又好脾气的人交往。乐嘉讲过这么一句话,绿色性格的人人缘好,但让江南奇怪的是这个分明是蓝色条理型的帅哥他的好脾气是怎么来的?

更让江南不理解的还有。工作压力大,大家下班后三五成群的去喝个小酒就显得很正常。刚开始江南是不去的,奇怪的是沈旭经常邀请自己,而是还每每必是首先买单。这种无功不受禄的感觉很不好受,时间长了,江南也就释然了。但是每次只喝一瓶啤酒,多了就再也不来了。大家看见每次江南都是这样的做派,年龄最大,不好勉强,也都习惯了。

四月来得很快,公司的业务更多了,增加了一个冰激凌项目。江南忙得不亦乐乎,许君更甚,有好几次看到她接待完客户直接瘫软在工位上,忘记吃午饭简直是家常便饭。江南就让他把一些不太靠谱的客户试着让自己来接待,一来二去,有一个叫刘义的老业务就打趣许君,说她有一个副经理的得力干将了!

江南心里很烦乱。公司没有副经理的设置,这种来意不明的打趣让他心生厌恶但又不好发作。许君就是笑笑,并不理会他。

刘义比江南早来一年,业务娴熟,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和董事长关系不一般,而且他的经理怀孕了,估计上位的可能性很大,连李浩和他说话都比较小心,许君当然也不会得罪他,江南却不吃他这一套,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不屑。

李义见自己的玩笑没有人回应,笑笑就走了。

四月底,公司的业绩增长迅猛,跨过了千万大关,董事长大手一挥,今天早下班,都去湘鄂情聚餐!

大家一片欢腾,收拾停当坐上公司的五部大小商务车,欢笑而去!

推杯换盏,上下尽欢啊!江南却没什么兴奋。虽然自己的业绩也不错,但酒还是喝了一瓶雪花,就再也不动了。沈旭坐在他旁边,已经上脸了,看得出他的酒量不好。不到一小时董事们和七个经理就撤了,据说他们还有活动,江南正想端着一瓶饮料去敬一下五个司机,他们都不能喝酒,BJ的酒驾查的可不是一般的严啊。

李义过来了。大家装作没看见,看来这哥们的人缘很一般。李义干笑几声,拿起一个洋河大曲的瓶子朝沈旭走过来了,说沈公子,我俩喝一个!

沈旭连忙摇手,酒够了酒够了。

李义却不依不饶,在沈旭的杯子到了差不多三两洋河,把拿着酒瓶的手绕过沈旭的脖子,大着舌头说,不行!你沈公子是什么意思啊,我敬你的酒你都不喝?不能装娘们啊!

沈旭没办法,硬着头皮和李义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半就放下了。

这下李义可不干了,调门老高地对大家说,你们看看,沈大公子就喝了一半,太不厚道啊!

有几个女孩子就起哄,沈帅哥,喝光!喝光!其他几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家好象很有兴味地看着李义捉弄沈旭。

江南看不下去了,拿起沈旭的酒杯,对李义说,李经理,沈旭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估计要现场直播,我来替他喝吧!

李义显然对江南故意叫他李经理并不在意,或者就是很受用,但气势却没半点削减,说这酒是我敬沈公子的,你没资格代酒。他是什么背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了解吗?坐下!

这声坐下让江南起毛了!沈旭半杯酒下肚已经红遍整个脖子了,再喝上一点估计真的撑不住了,手已经撑住头皮了。江南一阵心烦,脸上还是笑着对李义说,李经理,你看沈旭已经不行了,这样吧,我平时不喝酒,今天我替他陪你喝一杯,你倒满就行好不好?

不行,你替他喝就要喝两杯,否则就一边去!

大家都被这桌的热闹吸引了过来,魏师傅那边也关切地给江南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不要掺和。连沈旭也想站起来劝江南别惹事。

江南笑了笑,拍了拍沈旭的肩膀,暗中用了点力度。意思让他莫慌。江南对李义道,李经理,我喝两杯,你喝几杯?

我也两杯,不,要喝就每人三杯!李义的嗓门更高了。

江南笑了笑,大声说,服务员,拿六个杯子!

好哦!大家的兴致更高了,本来想看个小品的,没想到直接演了出大戏!

很快六个酒杯就倒满了洋河大曲,今天的酒好,都是六百多的梦六。一千多的两瓶酒倒得一滴都不剩!

江南指着六个杯子,依然笑着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大家的气氛更热烈了,好几个美女的手机都拿出来了,要全程记录这难得一见精彩瞬间!

李义的表情有点僵硬,自己本来喝不少,但江南平时一贯就喝一瓶啤酒的样,甚至有一次公司前台宋诗诗宋大美女生日宴硬灌他喝酒他都拒绝了,他肯定是吓唬我。这样想了一下心就定了,他大声说江南你先喝,今天晚上你没喝白酒,你喝完我就喝!

好,李经理是前辈,我这个后学就先干为敬了,有言在先,谁不喝就连钻两次桌底啊!大家作证!

好!我们作证!快喝!大厅所有的人都高呼,连服务员都现在一旁看热闹了。

江南不慌不忙地端起杯子,一仰脖,duang,duang,duang,三杯落地,十秒钟都没花!

好!

大厅一阵掌声!

大家都看着江南,江南脸色依然如常,这么多年的市场里的摸爬滚打,自己的酒量还是有数的。但肚子里还是有些翻腾!

江南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家的掌声又热烈起来,魏师傅和沈旭的神情也和掌声一样热烈!

李义的手抚了一下额际的汗,胖乎乎的脸上表情很丰富,胖手端起杯子,第一杯一口勉强顺下喉咙!放下杯子顿了顿,端起第二杯,喝了三分之一,就停下歇了口气,定了定神,才勉勉强强喝下,酒杯还剩了一口酒。

大家又是一阵鼓掌,起哄!喝啊,喝啊!

李义已经有点摇晃了,江南的目光投向他时都有点不敢接过去了,拿起旁边不知道是谁的可乐,灌了几口。

江南知道差不多了,拿起最后一杯酒,倒了三分之二给自己,一起端到李义的面前,还是笑着对李义说,李经理是海量,今天我喝得少,我们碰个团圆酒,我敬你!两人杯子碰在一起,咣的一声,在大家的鼓掌声中一饮而尽!

这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沈旭攀着江南的肩膀,大拇指伸了过来。

江南和李义握了握手,湿答答的感觉马上传递到手上。

跟着魏师傅出了大门,江南胃里一阵一阵翻,酒还是有点儿多啊,沈旭就耐心陪着江南抽了两根烟。

魏师傅的车开得很稳,BJ一夜的音乐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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