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兮暑假没有回盐城，她给老程打了电话，没敢给穆毅打，怕被骂。她和老程说去北京实习，老程都不太相信。可她也没办法，就她对秦江的了解，他说不让她回盐城她就回不去。如果硬是逆着他，只会把事情闹大。她也不愿意闹大。
放假那天秦江来接她，她也乖乖的坐进车里和他回了北京。
治疗项目很多，除了吃药，还要针灸和理疗。
程牧兮都认真对待，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好起来。至少不要让她总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可是她偷偷听医生和秦江之间的对话，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起色。对于她的病情秦江从来不多说，她也只是默默承受，唯明显的改变就是生理期的时候不是那么疼了，除此无他。
连续吃了几个月的中药她整个人已经闻到中药的味道就恶心了，有时候喝一半就想吐，都是强忍着。她从小就怕针，每次扎针灸的时候都双拳紧握，等着针刺破皮肤的那一瞬的恐惧。
“我想回盐城了。”晚饭后程牧兮面对着又一碗的药和秦江说。
他也是好久没有出现了，把她带到北京，他在的时候就他们两个人，他不在的时候会有一个女人来照顾她，也会有之前那个司机带着她去治疗。
“还有六天，之后送你回去。”
“我不想治疗了，我现在好多了，不需要治疗了。”程牧兮倔强地撅起嘴。
啪，秦江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程牧兮吓得一愣，不过也习惯了，但凡她对治疗有任何抗拒，他都没用过好的态度，不是凶她，就是强制。有一次她吐了药，他还吼了她。程牧兮觉得秦江在治病这件事上简直就是偏执。
“你干嘛！”程牧兮很不满，瞪着他。
“我说了还有六天！”
“可你之前说只有二十天，现在已经过了，还要六天，六天之后呢？我还要吃那些倒胃的中药，扎一身的针！”
“那些是治疗需要，你忍忍！”秦江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加菜，程牧兮先吃的。他还没吃完虽然没什么胃口，可还是要吃一些，这样才可以和她坐在一起久一点。
“我忍不了了，我都忍多久了！秦江，我要回盐城！”
哐当，秦江手里的碗又重重放在桌子上，他瞪着程牧兮，程牧兮也瞪着他。
“你同不同意？”
“呵，你走，什么时候问过我同不同意！”秦江的话让程牧兮一时说不上话来。即便之前都相安无事也只是相安无事并不是和好了或者怎么样，何况他们之间根本没可能了。
“对，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征得你同意！”程牧兮起身往卧室里走，才走了几步手腕就被拉住。
“药喝完！”秦江手里拿着她喝剩下的那半碗药，程牧兮一闻那药味心里就难受。
“不喝！”她使劲抽自己手，秦江握的紧，她抽不出来。用了力还是抽不出来。“你放开我！”
“喝了！喝了病好了就不用喝了！”秦江试图劝她，可程牧兮不干，使劲甩开他手，甩的他碗里的药都洒了一些。
“好不了了！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非逼我喝那么苦的药，喝那么久，还要扎那么多针！”
秦江平复了下自己，“牧牧你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