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要探二十四塔,就必须要飞身而上最顶端,到达枝干开始向四周延伸的地方。这是玉舍厌在他出门之前特意交代的,夜晚露色浓重,玉舍厌立于府邸的大门之前,顶着一身的寒气,面上满是看尽历史红尘的沧桑,仿佛是在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哀叹怀念,他是这样说的:“层沅,你一定要到达二十四塔最顶端,等我被锦旭帝扳倒后就在没有几会让你进入二十四塔了。”
默默回忆起那好像有些无谓的话,层沅默然地按照玉舍厌的话去做,原因无他,玉舍厌给他叮嘱再三重复再三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就算是为了他这个万人景仰的朋友,他仍旧会遵循他的嘱托去做。
脚尖用力,身体已经飞到了半空中,轻松自在得好似如履平地,再次向上面冲刺,穿过层层枝桠,立于最尖端的枝条之上,是埋在盘错杂乱的木条中的主干,是那道支撑着整课树的枝干。
层沅现在才看明了,本以为大树之上还是大树,谁知却泯然于眼光所触及之处,看见的是一道弯弯曲曲的楼梯,目力所及之处就是一个规规整整的矩形平台,之上还是一棵一模一样的树,隐藏在阴影之中看得不真切,层沅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自言自语道出事物的真实:“那又是一个阵……”
一边言语,一边盯着脚下木制楼梯一步步走得缓慢,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他想的,一直低着头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身边的景物变化,抬头才发现原来是已经走到了平台之上,高耸的树下自己又是显得多么渺小,就像一颗尘埃毫不起眼,确是自己来此才能看到如斯景象。
霎时间又是景物的转变,巨大的树干中一丝丝凝聚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云团,几番变化,点点补贴成一个透发着幽绿光芒的人脸,之后更多的云烟向那个人身上聚集,一会儿之后便是一位和层沅般大的少女。
“层大人。”少女缓缓开口,声音缪远,悠悠柔柔仿佛从云端传来,丝丝甜甜的不真实,又好像近在耳畔,絮絮叨叨仿佛二月春风在身边的低喃,同样是真实的不真切:“舍厌大人布下这上下两阵,世间仅有您层大人可以进来。”她一直甜甜的对层沅笑,这样好像可以从他手里得到好处般,“忘了说了,我是这树的妖身,我叫佟。”那个唤作佟的少女笑得越发卖力,耀眼的好像七月烈阳。
层沅依旧迷糊,疑惑于她的坦白,迷惑于她的称呼,一切的不明白的原由都是因为她,一切坦白的好似一场戏弄他的玩笑。
“为何会撤上玉舍厌?”他问,远远的看着佟身后的那棵树。
“因为他和您有着很深的渊源。”答的不甚清楚,她嘴角的弧度弯的越发大,“还有,我是一棵紫檀。”语气难免有些骄傲,好像为了简单说明自己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