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层沅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正题,“你能不能借我躲几天。”他并没有让舍厌帮他撤掉昀萿国的通缉,现在的玉舍厌忙碌,自己也不是那种在别人忙的时候还添堵的人。
“躲?你为什么要躲?”玉舍厌疑惑说。
“你知道昀萿国的通缉吗?”层沅苦笑。
“知道,莫非……那个断了皇帝他弟弟手的人就是你?”玉舍厌直接挑明话头,对于层沅,他也了解,他是不会说废话的人,说了通缉,那么要说的事就与此有关。
“不是我……”层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没有忌讳,显是对于舍厌极为信任。
玉舍厌闻言,沉默些许,转瞬笑道:“那个伊若倒是个能人,可以让你这个人都没有办法,最后竟是因为钱的原因甩开的。”
“可不是吗,”说完单手指了指耳垂处的黑点,“看这个,这是一个蛊呢。”
那黑点十分细小,在层沅白暂的耳垂处却一下子看得出来。
“这个对你没有问题,不是吗?”眼角带笑,不重,勾勒出话语疑问的音调,虽然是疑问句,但口里却是肯定句。
“啧啧,”层沅咋舌,“你准备怎样对付这个折子?”竟是将刚才的问题一笔带过,手里拿着玉舍厌书桌上的干果,果壳一掐及碎,散落一地,踩上去,带着深秋枯黄落叶破碎的声音。
见他随处丢果壳,舍厌也不恼,抬手拿起了层沅手中的果仁,丢进嘴里,细细咀嚼,说道:“这是昀萿国献的干果,存量一共都没多少。”
层沅不语,将倒扣在桌上的细瓷杯子翻过来,提起茶壶,微倾,出来的茶水浓香厚重,色泽白净,是鲜有的绵香白茶,映着细瓷杯子,上几缕漂浮的茶叶,还未完全的舒展开来,整个水杯里有颜色的好像只有那微微泛黄的叶子。
层沅举起杯子,轻吹上面腾腾的热气,露出了被氤氲雾气所覆盖的舍厌的脸:“你这个皇兄对你可真好,这么好的茶叶就直接送给你了。”
“他送我这些只是为了讨好我罢了。”玉舍厌道,眉目低垂,被水汽遮挡看不清神色,好像一点不在乎自己哥哥对着自己献的殷勤,干这这些别家兄弟都没有的事。
“笃笃。”敲门声应着玉舍厌的话音响起,在涂了红漆的木门上有些沉闷。
“主子,”传来的是王管家的声音,“赵约来了。”
赵约是府里的谋士,想来也是知道主子被弹劾的消息,赶来为他出谋划策的。
这些谋士荣华富贵俱是与自己所拥护的人相连,但凡主人地位危及,自己一定是捞得与之同样的下场。
“吱……”门被轻轻推开,外面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面上还有未颓完的青涩。
赵约层沅是见过的,一介乡下农民的儿子,在府里深得玉舍厌的信任。
“公子,”赵约道,他不是府里的奴仆,在这里的地位高于大多数人。
在胥兮国,文人墨客的数量较之于武将的数量要少很多,正因为如此,文人的地位比一般人的地位高处许多。
因舍厌常年不理政事,府里鲜有可以用到谋士的地方,府中的文人几乎都跑了走了,一个偌大的府邸,文人只剩下赵约孤零零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