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上官皇后难产,她自然要派着它的大儿子出来捣乱。未央宫下过死禁令,不准后宫嫔妃踏进一步,请安也不用请,怕的就是上官皇后性子温良不愿与她们争斗而被陷害,违者立即处斩,足以见得当今皇上是很在乎这个皇后娘娘的,故而丽妃并不可以出现在当场,也不敢自己眼巴巴跑来来找死。可子嗣不同,日日要来这未央宫请安,正是疏忽了这一点才害的上官皇后难产致死。
“你给我滚开。”一脚踹开这个不争气的大皇子,他是谁的种梵帝虽然不知道,但总之是知道不是他的,后宫嫔妃生下皇子自然不会安分,他怕别人威胁到上官翎儿便暗地里做好了一切,不会令人受孕。其他人均无所出,而偏偏丽妃却生出了儿子,傻子也知道大皇子不是他的。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硬是走进了去,眉头紧皱,看着一旁的太医围成一团还是没能让上官翎儿生出这个孩子。
“阿斳,阿斳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快出去…啊…”隔着帘子看了看身形便知道来人是谁,急忙轰他出去。看着她的脸苍白如纸,汗已将黑发渗透,紧贴着肌肤,没有往日半分美感的样子着实愣了神,坐在她身旁不由得想起了往昔。
她跟了他十年,当了五年的皇后。为他操持后宫,受人陷害也从不抱怨一句。而他为了朝堂势力不会一方独大,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为了一个安稳,连唯一的权利都不能许给她。曾经他也心猿意马厌过她,烦过她,在他厌的时候她便躲着她,烦的时候便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如莲般静雅。
她任劳任怨,十年来不追因果,不问为何。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她竟生了一撮白发,也老了不少。再不复往日年少时的模样了。
“等翎儿长大,阿斳娶我为妃可好?”
“阿斳,阿斳…翎儿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阿斳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陪着你就好了…”
整个宫殿都忙作一团,他陷入回忆中,不管怎么唤都不清醒,三位太医与产婆窃窃私语,看他们无奈的样子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皇上…皇上,皇上!”喊了几声发现梵帝依旧毫无反应,郑太医便大胆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袍。
“娘娘,娘娘你使把劲儿…使把劲儿,孩子头就出来了…”产婆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宫女们擦额头的擦额头换水的换水,只有梵帝显得很突兀。
“郑廉你扯着朕作甚!放开!”被拽醒神时,梵帝将衣袍从郑太医手里扯回,怒道。
“皇上…皇后娘娘目前的状态很危急,恐怕…恐怕…是…是…”郑太医急的满头大汗,因为害怕迟迟未说出后半句话,梵帝本就心急,这下子直接发了火。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在磨蹭朕把你头砍了!”
“皇后娘娘难产…若…若有危及,敢问皇上…是…是保大还是保小…”结结巴巴的太医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一整句完整的话说好,面对这种抉择梵帝先是身心一震,看上官翎儿如此痛苦,一股浓浓的伤心翻涌而出。
“郑太医…难道…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梵帝转头看过上官翎儿,她还是那般疼痛,只是眉眼带笑多了一种他读不懂的情愫,他看不透。
其实,那是…死亡时的不舍…
郑太医未作回答,只是垂着脑袋摇摇头…
“保…”
“保小…”本以为她默不作声是决定依附他所做的决定,未尽其然,不想,却不是,他开口的同时她却抢了话。若他执意保大太医定会尽齐力去保,只是恐怕翎儿会恨着他一辈子了…
“阿斳…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唯一的遗憾就是只为你诞下子锦一个女儿,子锦一人太孤单了。如今终于可以给她留个伴…这是我的孩子,亦是你的孩子…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未出生就命丧于此吗…尊重我…的决定,好好抚养她长大…成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