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副局长喝了一口茶水,露出憨厚的笑容,对着众人说:“我今天是来旁听的,并不是来干涉大家的工作。赵科长这项工作你做的十分好,解决了很多贫困子弟的上学问题。接下来你继续,我在旁边听就好了。”
“顾局长,那我就不客气了。”赵科长说完,看着文件对着众人念道:“这段时间里,在一系列的走访调查中,我们从乡下总共找来三十户人家的孩子,总人数达到三十八人。这些孩子都是成绩优秀的孩子,因为乡下教育太差埋没了他们的学习能力。在我们三个月的努力下,把他们从大山里挖掘出来。因为他们成绩都不错,并且都聪明伶俐,所以我觉得把他们安排在玉丹一中是最好的安置。”
赵科长一说话,甘元带头鼓掌喊:“好!好!好!”众人随声附和叫好,赵科长满意的微笑起来,得意之色毫无保留。
赵科长继续刚才的气势,讲道:“不过这里有个人比较特殊,他叫王石,我觉得他的成绩很差,如过去了玉丹一中肯定跟不上学习,不如让他继续读去以前的学校上学,拿个毕业证就行了。”
顾副局长还记得接待江叔时的情景,看到一个老人为了孩子求学的事情哭的鼻涕横流,这副情景顾副局长还记忆犹新,所以才让刘言去了一趟浪木村。浪木村在玉丹县和汤山县的边境,属于三不管的地方,而且这个孩子有顽疾,同时学习能力也不好,当时他一时心软,接下了一个烂摊子。
顾副局长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喝自己茶水。刘言听到赵科长说到自己带来的王石和别人的孩子待遇不一样,说道:“赵科长,我觉得这个孩子很善良,可能受过打击,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再次站起来的。既然他能进入这个扶贫项目,就应该让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受到相等的教育。”
赵科长以为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听到刘言这么说心里一阵骂娘。这项目早点完早点轻松,这不是找麻烦吗?就算这个孩子是顾副局长钦点的,但他们不是不是亲戚关系,并不需要特殊关注,而且那孩子学习不是很好,如此安排合情合理。因为这里有顾副局长在,赵科长不好发脾气,转身看顾副局长的态度。
顾副局长像是没听见一样,直到赵科长用目光注视自己才说:“让大家说说想法吧!这项工作我都没参与过,不好发表观点。”顾副局长把目光放在刘言身上,这份工作是他亲自乡下做的,他最有发言权。
刘言解释说:“我在王石家里住了一晚,也跟他和姥姥有所接触,我觉得他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学生。”
习友来不满刘言自信满满的样子,插嘴说:“刘言你那里来的自信?你又不是老师。”
刘言没想到习友来那厮会插上一嘴,解释说:“你又没有接触那小孩,你怎么能否定他?”
“人是看不到,成绩是黑字白字,再说了听说他是被开除才回到家里的。玉丹一中好歹还是本市排名第四的学校,怎么可以让他涂黑玉丹县的招牌了。”
刘言生气地站了起来,怒道:“你怎么可以去如此否定一个人,你有考虑过别人感受吗?”
刘言和王石一样也是贫苦农家出生的孩子,跟习友来干部子弟身份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当时老师的鼓励,说不定他现在还在乡下种地。”
“你们别吵了,让顾局长说上两句。”赵科长见两人的气势就要打起来,赶紧打断。
顾副局长点了点头,接过赵科长的话茬,说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就让他试试。不管怎么说,站在做家长立场上,谁都希望自己孩子去好的学校。”
赵科长也点了点头,王石去哪里上学他都不碍事,反正学校又不是他开的,他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到是自己两个手下为了这事结下梁子差点打起来了,这让他有点恼火。
“既然顾局长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赵科长做完最后的陈述,和顾副局长像开始进来那样走了出去。
教育局一楼,招待室。
众人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候,时间像磨人的小妖精折磨着在场的人。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招待室的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人并不是之前的刘言,而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青年。那青年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数了数人数,说道:“我叫甘元,你们叫我甘叔叔就好了。你们出来跟我走,我带你们先吃完饭,等会坐大巴带你们去学校。”
王石出了招待室,发现其他房间的门也同时打开,走出了很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数一数有三十人左右。这么多人都和他一样,这让王石觉得自己以前的世界观太狭隘了,他原来还以为世界上穷人只有他一个了。
吃完饭,一行人便上了大巴车急匆匆地赶往学校。因为今天是报名的日子,为了照顾这些贫困生,老师们要抽出一些时间来领他们报名,时间很紧迫不容分毫耽搁。
罗万像百事通一般地向王石介绍学校的情况,通过罗万的介绍,王石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东西。比如这所学校在市里排名第四,一些考不上第一第二的学生都会来这里读书。第一这里学费便宜,第二学校建在单独的地段里,没有市井的干扰。不过这个学校上学必须住宿舍,这让王石有点想不去上学了,因为住宿舍就意味着离开姥姥,这对他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罗万对于离开亲人并没有王石那样焦虑,一路上来都是嬉皮笑脸,只要一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要兴奋地说上两句。他是个话匣子,而王石是个闷油瓶。
到了学校门口大巴车停了下来,在甘元的带领下,众人向学校里面走去。随行的有赵科长,作为这次项目的主要领导,他一定不会缺席。
玉丹中学的门口停放着十几辆轿车,王石除了大奔能认出来,其它都叫不上名字。罗万像王石的智囊一样,看到王石好奇地看着这些车,解释说:“这些车,有的只有几万,有的却可以达到上百万。比如那辆车是奥迪,价值好几十万。那辆是上海大众,只有十几万。那辆是本田,日本人做的车。那辆是奥拓,你别看和奥迪都是奥字辈,才几万块钱而已。”
来到门前王石发现学校的铁门是自动门,一遥控就能开的。当大家来到门口,那门在门卫的操控下缓缓地打开。甘元喊道:“大家跟上,别走丢。”
学校的门卫有三个,一个负责开门,一个负责登记,另一个指引大巴车。
众人进了校园,在一个老师的指引下往里面走去。
这个校园光是教学楼就有十座,每一座都有六层楼高,教学楼中央是一个铁丝架围成的足球场。一路走来,王石看到了书本上才见过的图书馆、篮球场、大食堂。
去的地方是食堂,带路老师带着众人从后门进去,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那老师打开一扇门,一个宽敞的食堂出现在众人眼前。孩子们见到大食堂齐声惊呼,边走边说。
“这么大,可以容纳多少人了?几千?”
“这个也太大了,厨师至少也要好几十个吧?”
“跟我们那边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市里最好的学校之一,果然是省属重点高中。”
东西好不好要看它的内在,玉丹一中的实力让孩子们不可小觑,但同时也担忧起来,自己在这个学校能读下去吗?每个人心里计划着未来,王石也不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