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看见罗万朝他们跑来,吓得四处逃窜。古蛮子的人赶紧过来控制局面,但人太多了,他们根本拦不住。
罗万躲进一个房间,把门锁了起来。死死地顶着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孙子,滚出来。”古蛮子的小弟骂道,他们的人刚才被罗万偷袭,这太丢脸了,本来想暴打他一顿,没想到他竟然躲起来了。
门是防盗门,哪有那么容易踹开。
古蛮子派几个人去控制局面,派几个人去揍罗万,于是对付孤独南这伙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种打法吃力不讨好。
孤独南和兄弟们围城一个铁桶,古蛮子一时难以打散。赶紧喊道:“你们几个傻X,别管他们了,赶紧过来。”
古蛮子一伙人又把重点放在这几人身上,只留下一人守着门等罗万,他一出来就是一棍子。
古蛮子已经无法控制局势,很多人都跑掉了。王石混在混乱的人群中,找不到方向感。
正在两队人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从远处开来五辆打着远光灯的轿车,把网吧围个团团转。
突然出现的车吓傻了古蛮子,气的质问孤独南:“孙子,你哪里叫来的人?”
孤独南和兄弟们全身是伤,累的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地盯着古蛮子。孤独南也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车是哪里来的,他并没有求援。打架这个事情出现的太突然了,他连老板都没来得及通知。
“不许动,全都蹲下。”一声呵斥从一个下车人的口中喊出,随着所有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古蛮子终于看清了是谁,他们都是警察,气的他直哆嗦。
一群警察拿着警棍跑到现场,有的赶紧蹲在地上抱头,有的人想反抗,立刻被制服在地。
“快进来,王石。”罗万听到外面有警察来,赶紧叫王石进来。
王石躲进网吧里面的房间,问道:“罗万,警察来了,我们怕什么?”
“这么多人,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房子后面有出口,我们赶紧回去吧!”
网吧是二层楼高的民房,房后面有一个后院。王石跟着罗万翻墙出去,看到外面是黑漆漆的田野。
远处学校高塔的灯光成为了他们寻路的方向,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了旧校区的墙下。
罗万带着王石找了好久,才找到入口。回到宿舍区,王石和罗万各自回宿舍楼。
宿舍楼的大门到了睡觉的时候会被锁住,进不来也出不去,不过在一楼的墙上有一个通风的窗子,很多学生都从这里进出。王石踏着铁门爬上去,开了窗子才终于回到宿舍。值班室的大叔睡着了,并没有发现异常。
第二天早上,偷偷回来的学生们把昨晚斗殴的事情到处散播,想要人人皆知。很多同学都不知道缘故,好奇心驱动他们四处打听。
王石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打听,因为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昨晚也去围观了。
下午学校来了一堆警察,带来昨晚去网吧上网的学生。王石班级在五楼,能清楚的看到学校门口的情况。数了数有二十几人,好多人都没睡好,昨晚肯定去了公安局。王石仔细观察,人群中没有孤独南和他的兄弟。
因为孤独南是二年级十三班的学生,所以班主任秦怀老师被叫去公安局配合调查工作。今天的语文课是自习课,同学们都开始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个矮个子的胖男生站了起来,对众人说:“昨晚我也去了,幸好跑了出来。当时打的可凄惨了,满地都是血,我是拼了老命才跑回来的。”
王石昨晚并没有看见那同学也在现场,但接下那同学的话让他大跌眼镜:“你们知道古蛮子吗?他可是左飞街的扛把子,竟然被我们班人搞进局子,可真厉害。当时他的手差点被砍了下来,哈哈!”他说别人厉害,就好像在夸奖自己一样。
王石发现那同学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孤独南昨晚差点被打死了,哪里有机会砍下别人的手。想要出来反驳,但又会暴露,王石最终还是忍住了。
半个月后,孤独南终于被放了出来。孤独南因为校外斗殴被记大过,还险些被开除了。有人说孤独南开工厂的老爸找人疏通关系,也有人说孤独南认错了所以才被放过。这件事情在学校被翻来覆去说了一个月,直到听的人想吐,才没有人谈论。
低年级的同学看到孤独南在学校里走动,都离他远远的。
孤独南等人再次回到宿舍,王石又和他们住在一起了,他们依旧爱逃课,不听管教。他们的行为很多人都知道,但谁也管不了他们。后来他们申请去了别的宿舍,王石再也看到不到他们了。
换了宿友,王石虽然不习惯,但不会每天都惊心动魄,生怕半夜睡着睡着突然被揍。
天气越来越冷了,王石和罗万也不去旧校区的阳台吃饭了。王石很久没有看到饶白雪了,这个女生像凭空消失一般。
生活很平静,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睡觉。王石自打那件事后,再也不敢翻墙去上通宵了。
旧校区的拆迁问题,终于在放假前被当地的一个老板买下了。这个老板是一个房地开发商,据说要修一个高档小区。
等到学校放寒假,王石拿着补助回了家。虽然在乡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因为有姥姥的陪伴,王石至少有一个讲话的人。
这段时间里,王石没有再发病,除了上体育课比别人体力差,这个病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村里人知道王石上学了,没有人再说王石的坏话,但也没有人会说王石的好话。
王石隔几天会去找江叔玩,一起赶集,谈天说地。江叔虽然对罗万只有一面之缘,但依旧记得来这个聪明的小孩。
王石对江叔说:“罗万老家在首都,他回家看爷爷奶奶了,不在这里。”
“你看你一个人在这小山村,你要多认识点朋友。”江夏说,王石性格太孤僻了,让他十分头痛。
“江叔,朋友不是你想找就找到的,要投缘。”王石不甘心的回答,他并不是不想找一个好朋友,而是真正对他好的朋友太少了。
“你个小子真会贫嘴,你也不勤快,这也是你自找的。”江夏说,像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回到家,只要是体力活王石都包了。为了减轻姥姥的负担,赶集的日子王石会跟着姥姥一起去摆地摊。一是学会和人打交道,二是学怎么做生意。
姥姥虽然体力不行了,但很懂讨价还价。买家本来想大砍价,但被姥姥说了几句,价格便依旧不变。
浪木村到了冬天,天气就会很冷,温度从十几度急速降到只有几度,要盖很厚的被子才不会被冻醒。有高的山,都下起了白雪,像一个很诱人的白色冰淇淋。因为很多山都没有通往山顶的路,所以喜欢雪的小孩只能忘雪兴叹。
过了腊八,就意味着很快就要过年了,所以家家户户都提前张灯结彩。姥姥带着王石走亲戚家,很多亲戚王石都不认识,姥姥叫王石喊什么王石就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