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白吟冰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她在床上坚持了一会儿,疼痛没有减轻,反而加剧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母亲给的药丸已经吃光光,怎么偏偏这么巧刚吃完就会心痛?
这时她想到了楚一尘,她翻身起床,开门向外。楚一尘在沙发上酣睡,双眸微闭,更显睫毛的曲长。客厅里他隐约的呼吸声和略显规律的海浪声融合得恰到好处,世界竟然如此的静谧。
但是白吟冰却逃也似的返回房间,随手拿了自己的贴身物品,不打一声招呼地夺门而去。
楚一尘惊觉了,却看不见白吟冰的影子,她早已万分狼狈地回了极村。
她把自己封闭在卧室里,不与任何人交谈,不出几天,出水芙蓉便形容枯槁。
白彻极为心疼,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接连有几个人像白羽一样的神秘消隐,以白飒雪为首的调查组丝毫摸不到头绪,这让白彻的心疲惫至极,他让白玉奴去关怀一下吟冰,可是作为母亲的她却毫不理会。
这些年,她完全变了一个人,这种变化让人无从捕捉,族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她已经像冰山一样冷漠。
白吟冰回来的第一天,白玉奴就已经猜到了原因。她的六神无主,仓皇狼狈,无不透露着她有着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重大发现。白玉奴静等着白吟冰把这个消息主动告诉自己,但明显打击过大,把白吟冰直接摧毁了。
十天之后,白玉奴来看望她的女儿了,白飒雪把她迎了进去,自己徘徊在门外。他已经干着急九天了,白吟冰就是不吃不喝不开口,这期间他还联系了一次楚一尘,可是楚一尘也是一头雾水,尽管两个人都心急如焚,却不能坦然相对,有些秘密说出来也不会被相信。
此时的白吟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心求死。从白羽的消失开始,她就意识到了某种阴谋,越来越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圈套,并且还是这个圈套当中最重要的一环。母亲要找的人肯定是楚一尘,她不知道母亲在做什么盘算,但是她感觉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必然与她有关,那么楚一尘一定会有危险。
她却无法再见楚一尘了,要了药丸,他一定会被母亲发现,没有药丸,他们根本不能接近。在那个温馨的晚上,她一下子就陷入了悖论,在死循环里只能思考至死了。
“带他来见我。”白玉奴语调轻柔,却语气强硬。
“我不明白您说什么。”白吟冰把脸转向了一边。
“没有我的帮助,你也无法再见他。”白玉奴坐在床头用目光逼视着她。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你是让我自己出村去见他。”白玉奴冷笑了一下。
“您是不能出村的。”白吟冰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既然可以让你打破规矩,说明这里的规矩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白玉奴冷静的语言让白吟冰从皮肤冷到心底,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