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的楚一尘没谈过恋爱,在美国游学了N多年的楚一尘没谈过恋爱,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信。
当然,楚一尘没谈过恋爱并不是因为他自身条件不行,论长相、学历、家境,他也是样样不输人的,而且楚一尘没谈过恋爱也不代表没有女生对他倾心,相反地是大把大把的女生主动投怀送抱,却被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真的就这么拽吗?
那倒不是,他有他的难言之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这样的一种观念:女人都是不幸的。他怎么能去加深她们的不幸呢。他的这个理论还是有根据的,母亲就是一个例证。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本身是不正确的,并且是有害健康的,但是却无法摆脱。为此,他还专门去做了心理咨询。
他和心理咨询师大谈他的曾经,口才不知道有多好,咨询师听了他的这些故事不置可否,只是点头微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45分钟总是转眼就过去了。
直到他第三次去心理咨询室,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咨询师才问了他一句,“你看我可怜吗?”楚一尘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架势大有就算你现在不可怜,以后也会可怜的意思。
终于他救不成改为自救,他开始学心理学,读了大量的心理学的书,又在斯坦福听了很多心理学的课,他比较认可弗洛伊德所说的“童年的创伤”,但是理论虽然具备了,这种观念还是无法消除,看来自救还不如他救。
在他救自救全部失败之后,楚一尘干脆奉行了独身主义。和楚一尘一起游学斯坦福的中国同学沈丘明看他这种国产妞儿进口妞儿一律拒之不收的势头,好奇而又略为担忧地和他进行了一次深谈,中心话题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直男还是想做一个镀金的和尚。楚一尘二话不说把他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在斯坦福认识楚一尘的人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这肯定是沈丘明散播的,但是这样也好,让楚一尘着实清净了两年,那些飞蛾扑火般追求他的女生热情也为之大减。
可是白吟冰不一样。这个女生自从无厘头地打了他,就一直默默地陪着他一路从宁陵跑到海若,整整两天她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在他面前故意装作矫情、可人,只是告诉他自己认识关萌萌,又带他去找秦若游,她始终安静,让人心宁,否则楚一尘可不能保证自己不揍那个看着就欠扁的秦若游。
在返程的飞机上,吟冰睡着了,她靠在椅背上,楚一尘侧着头看她,她好像不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怕冷,只穿了一件修身风衣,白皙的面庞因为熟睡而透着一丝红晕。这张没有故事的、清纯的脸让人一览无余地看出她有一个干净胜雪的人生。
楚一尘突然有了一种和尚动了凡心的感觉。他看着白吟冰竟然丝毫不觉得她可怜,或者说她也可怜,而是“浅束深妆最可怜,明眸玉立更娟娟。”。楚一尘对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喜,竟然紧张地有一点手心出汗。
可是没一会儿他就打起了退堂鼓,如此纯净的人,为什么要让她卷入自己凌乱的家庭呢?楚一尘把自己的凡心又生生地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