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客厅,高立、高正两人坐在地板整理这段时间四处搜罗到的心头好,一件件仔细包裹叠好,放进印有SKY物流公司字样的专业运输箱里,大部份东西都是两人为新家购置的软装饰品,还有一部份是给家人朋友同事带的礼物,都是些令人爱不释手的玩意,大大小小装了十多个箱子。
“怎么办,高太太,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神高神大的高正亦步亦趋挂在高立身上。
近墨者黑,高立也染上了爱咬人的癖好,垂头对环在肩上的手轻轻一咬:“你丢人不丢人,你是去泰国工作,又不是去叙利亚做纪律部队,还怕见不到吗?我说了一有空就飞泰国你又不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泰国经常打政治架嘛,不安全。两个多月哦,好长时间见不到你呢。”高正很是郁闷。
按惯例,做他们这行的,如果申请了离职,基本上是不可能再接重要的项目了。Rangsiman家族在泰国的经济领域,相当三星在韩国的经济地位,所以即使他申请了离职,Rangsiman家族指定要Eric.Kao亲自做,大老板也就只有点头的份。两人算是新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高正不是没有考虑过带高立前往泰国,只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前段时间委托G.S.C科技调查他的委托人来自泰国,另一暗里调查他的也是来自泰国,
来自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力量跨国调查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不提高警惕。他也算见惯大风大浪了自己一人倒无所谓,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对高立不利。尽管不舍,他还是决定送她回禺城。
一想要有较长一段时间不能在一起,他的手又开始不安份起来。正在封箱的高立被他挑逗得浑身绵软,基本上他要的时候她就无法拒绝,好没出息。
“这样不知节制的做会不会不正常?”她微阖着眼轻喘着。
“新婚夫妻不做才不正常……”
时间太紧,爱尔兰的项目移交后,两人只能一起飞抵香港,在机场附近酒店过一夜,第二天早机高正转机前往泰国,高立则自己坐轻轨回禺城。之前大件的行李已经安排寄回御景半山的别墅,高立轻轻松松的背个背包就回到了禺城。
“亲爱的李老师,出来吧。”电话中熟悉的声音轻挑得思颖以为自己听错,及至见到高立,思颖又以为自己看错。那一脸的神采飞扬,无法掩饰的娇慵风情,被人热烈爱宠着才有的妩媚,把思颖吓得不轻。眼前的女人一袭长袖“V”领粉紫长裙轻倚车身,双手抱胸,竖起左掌轻佻且漫不经心的向她招呼。
“你,你去整容了?”不对!整容整不出这样的风情、妩媚,真是多一分显媚俗、少一分则青涩,高正这小子是怎么养的她?!
高立翻眼,拍开思颖的手指:“整什么容?我像是喜欢往自己身上动刀子的人吗?”
这才是思颖熟悉的高立,虽然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似的,但骨子里还是那个高立。
思颖扑上去用力一抱:“舍得回来了,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说完退后一步打量,“唔,不错!看来小正把你养得很好嘛!整个人容光焕发,脱胎换骨似的,有什么秘诀,说来分享分享?咱也学学?”
“哪有什么秘诀。走了啦,去接俺鲤鱼宝贝。”高立实在说不出口,如果俞快照搬高正的方式,估计思颖得哭死,再不敢提什么分享学习。
“车子也给你换了?”高立今天开的是高正那辆黑色的路虎。
“车是Eric的。”
啧啧,连称呼的语气都变了,思颖撇嘴,目光落到了高立放在方向盘的手,“戒指?!小正向你求婚了?!你答应他了?!!”虽说是意料中事,思颖还是红了眼眶,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
“哦,还行礼了,在爱尔兰的教堂。对不起,没能提前告诉你们。”高立没打算瞒她,“他说回来后再到江市登记,到时再正式办一次婚礼。”
思颖高兴得抹眼泪,狠劲拧她一把:“说什么对不起,我高兴还来不及,早该告诉我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想面对面亲口告诉你所以才没在MSN说,这不,我一回来就告诉你了,你第一个知道。”高立递纸巾给思颖,得友如此何其幸运,“快擦擦,鼻涕都出来了!”
思颖不满高立嫌弃的样子:“你还敢嫌弃我啊?回头我进谗言给皇太后,看你怎么死!”
“那个,先不说吧。Eric说等他回来我们再一起告诉俞爸俞妈。”高立挠头。当年他们俩的事,除了范书儒夫妇及思颖俞快知道,再没其他人知道。突然由姐弟变成夫妻,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心脏怕接受不了,给个瓮缸高立估计也不敢把俞爸俞妈吓出心脏病。
“小正在这方面真是成熟了很多,懂得跟你共同承担,我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回头咱们贺一贺。”
“你们学校的老师深藏不露嘛,我才出去几个月,这上下班都开上上千万的宾利慕尚了。”高立熟练的将车倒出来,缓缓越过路边泊着的顶级豪车,随口说了句。
思颖一听咋舌:“上千万?!我们学校的老师哪开得起?!”校长开的车也不过是奥迪A4,哪个老师敢开上千万的车来学校招摇?你看错了吧。”
见思颖不信,高立朝倒后镜车显示的一辆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呶呶嘴。附近的建筑物只得这间中学,停在学校大门马路旁边的车大都是老师们的车。思颖对车没有研究,高立不说,她倒不觉什么,一说就觉得这车与旁边的车相比确是张扬。
“看不出是上千万的豪车啊。不过绝对不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的。”思颖自认对同事们还是有点了解的。
“不是吗?奇怪,怎么会停这里来?”
“大概和你一样是来接人的吧。我这两天下班时都有看到,不过我不知道这是顶级豪车,呵呵……”
高立和思颖聊着天车开得并不快,原先还停着的宾利居然眨眼就超前去了。不知怎的,那顶级豪车从她们的车旁经过时,思颖感觉那车似乎慢了慢,感觉有穿透力极强的目光从车内射向她,那种被人盯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思颖脸色涮的变了。
高立也察觉到思颖的不妥,将车泊到路边,问她:“不是说‘立颖’的麻烦都解决了吗?盯梢都用上
宾利慕尚了,看样子,这车好像是奔你来的,李思颖,你有没有更迟钝?俞快知道吗?”
李思颖哭丧着脸:“我都不知道俞快更不知道啦!我这是得罪谁了呀我!”
高立唯有安慰她:“未必是你得罪人,或者有其他误会也不一定,回家与俞快商量商量再说。”
思颖自出生到跟俞快恋爱、结婚、生子一直都是一帆风顺、顺理成章,相比高立虽感觉少了那么点跌荡或者是波折,然而现实生活中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她是容易满足的小女人,俞快、小鲤鱼就是她的全部,纵然对跌荡起伏、至死不渝的爱情再羡慕,她就只想安安静静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求神拜佛不要有什么麻烦找上自己。
俞爸爸俞妈妈对于高立由内到外的变化归功于外国医生的医术及国外先进的医学水平。因为俞快、思颖之前的说辞是高正是带高立到国外治疗,所以这会大家都默契十足的违心附和着“是啊、是啊……”
美景花园的房子前段时间已经由俞快夫妻处理好退回给范家。这是准备重新开始新生活,俞爸爸俞妈妈老怀安慰,要是他们姐弟都成了家,老高夫妇泉下可以瞑目了。
俞妈妈说:“阿立,等会我给你收拾收拾客房,暂时就在家里住着,住什么酒店,浪费钱。”
高立抱着她可是劲腻歪:“我正想叫傅老师帮我收拾收拾客房给我住几天呢,傅老师您真是太好了!”
俞妈妈疼爱的拍拍高立的手臂,“住多久都没问题,当我们家多个免费工人。”
“傅老师你省省吧,还免费工人呢,她可是要住大别墅的!”俞快故意酸溜溜。
“一个人住大别墅有什么好?”
俞快笑着说:“哪会一个人住?小正已经辞了国外的工作准备回来发展。”
俞妈妈实在高兴:“小正回来就更好了,两姐弟互相有个照应。”
还姐弟呢,礼都行过了,就差去民政局补一张纸盖个印。俞快、思颖互相对视默默低头扒饭。高立脸皮直发烫低头喝汤:“傅老师,今天的罗宋汤有点辣哦。”
傅老师用勺子搅搅:“辣吗?不辣啊,鲤鱼都说不辣、味道刚刚好,好喝啊……”
日子就这样家长里短轻轻松松的笑过。
公司现在有一出手就镇住“立颖”上下、被视作手眼通天的洪副总,以及八面玲珑的好好先生俞总坐镇,
大小事务根本轮不到高立操心,她每天回公司也就报个到,有事做事没事就和公司的女人们八卦城中热事,或者开车到处搜罗布置新家的玩意。有一次在购物中心买床品时,居然遇到一度视她为情敌的张秀妍。
话说那天她挑了几套床品、家装软饰,买多了干脆问店长“御景半山送不送?”,店长尚来不及回答就被旁边发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原来是前市长千金把人家饰品给摔碎了。高立想不明白,这个张秀妍为什么就认定她是情敌,连累高立感觉站在张秀妍身旁的卢秘书也是拿淬了毒般的眼看她。拜托,她与卫某人一直没有暧昧交集好吗?
高立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张秀妍早已不拿她当普通情敌,而是直接上升至家仇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高立是“立颖”的老板之一,大小算得上Boss级别,并非普通小白领。开始她只是想出口气小小刁难一下这个三流小广告公司,结果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暗里授意的小刁难变成了大范围的刁难,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官场如战场,她爸妈,前副市长夫妇双双被举报,被停职并接受审查。各种版本舆论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归根结底就是她老张家惹了不该惹的人。在禺城惹不起的人家来来去去也就几家,所以张秀妍认定是高立唆掇卫家仁实行打击报复。
现在张秀妍看她买这许多床品、、家装软饰送往“御景半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知这狐狸精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卫家仁这么快就登堂入室,摔东西事小,要不是卢意莎拉住提醒她,“你再惹她卫总连你也不放过”她早上前挥巴掌了。
高立哪里知道这许多曲折,照样过她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其间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偷偷摸摸的扯了思颖作陪,结果被思颖笑到面黄。
主治医生无视她的扭捏大言不惭说:“夫妻生活才两三个月就怀疑不孕,叫外面同房十年排队看不孕不育的人情何以堪?”医生犀利的目光直射她眼底的暗影:“年轻人还是控制一下,纵欲过度也可能导致不孕。”然后大笔一挥,唰、唰、唰大书各种检查。
高立各种窘,恨不得立时飞到泰国杀人。恰逢中秋,得知高正不能回来,算算也有好几天没见了,当下决定主动飞泰国实行送货上门。
她是到了机场才打电话通知高正的,结果高正一听她在曼谷机场,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不错,是气,
一心以为的惊喜丁点没有。难道之前的甜腻是腻了?她委屈得坐在机场胡思乱想。高正飞车来到机场,心疼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子里:“你就这么一个人冒冒然飞来泰国,想担心死我是不是?!”
原来是担心她呢,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是零。高立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好了啦,我知道错了,下次改正,OK?笑一个嘛,不生气了啊。”
“我都担心死了你还笑?!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原机送返。高太太,这次看我怎么惩罚你。”高正俯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可怜的高太太就这样被人挟上车七弯八绕转了半天,去到个风景无限好的偏僻海岛,惩罚了两天,混混沌沌又被人挟回机场直接飞回禺城。高立郁闷死了,既然一副恨不能拆吃入腹的样子,这样匆匆忙忙赶她走又是为哪般?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还怕她黏身黏势粘着不放?她也是有工作的人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