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怡狠狠地瞪了孤鸿一眼:“听清秋哥的意思,似乎是鼓励秀才去追小语,不行,我得马上告诉她去。”于是冲着手机咕哝了一句:“偏心。”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追任清语。这奔跑的姿态,大有欲掀风作浪的“豪情壮志”。俗话说的好,一个和睦的家庭,男方背后总有一群仗义向“嫂子”开证明隐瞒“大哥”去向的兄弟帮;而一对纠纷不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人之间,女方总有一个像拆迁办一样威猛的“闺蜜”。
孤鸿没有理会李思怡的动作和言语,只是这“七迦社”三字牢牢地印在他心中。
下午没有什么课,孤鸿听从水溶溶的建议,来到了图书馆。
奥利维大学的图书馆,藏书量丰厚。几乎所有的书籍都能在这里找到,即便没有原版,也有相应的副本。
然而孤鸿还没有办学生卡,任清秋看在他好学的份上,示意李思怡将学生卡借给他。李思怡后来不服气道:“你要送就自己送好了,干嘛拖上我。这样次数多,他还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呢。要知道,姐可是有追求的人。而且,难道你不恨他就这样出卖你?”
任清秋捏了捏李思怡的脸,说道:“别跟他一般见识。”
“难不成就这样屈服了?任大小姐,要知道我可是积极地帮你寻找你得令狐冲?”李思怡不满道。
“别胡说。爱学习也是好事,我们别那么的小鸡肚肠。再说了,万一哪天别人知道了他是我们的跟班,又是奥利维大学的,岂不是将我们一起笑话进去。”任清秋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思怡奇怪地问道。
“继续记录他的‘把柄’和‘不足’。”任清语道。
李思怡不服气地只能亲自给孤鸿送去学生卡,而孤鸿连谢都没说一声,便着急地找到外语系列—英语柜,气的李思怡心里骂了他足足十八遍。
他将初级的书一股脑儿地翻了一遍。旁人看他在这里翻得那么快,还以为在书中寻宝。后来引得图书馆管理员走过来,差点将他当“破坏书籍者”处理。但是因为没有听音频的载体,他无法在发音和听力上有质的飞跃。于是,正准备找李思怡帮忙,却见水溶溶在图书馆里学习,便主动上前问好:“水同学,你也在这里?”
水溶溶见是孤鸿,先是四周巡视一番,见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出现在这。在确认后没有后,才点点头,又低下头看书。
孤鸿暗想:“怎么突然不热情了,难不成嫌自己英语一点都不会?”
只听得水溶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喔,我是想向你借下能听英语听力的东西。”
水溶溶奇怪地望着他,暗忖:“手机上个网都能下载了,而且,前面不久就是文教室,里面有那么多电脑。不会是故意来找我·········搭讪······”正犹豫时,却听得孤鸿道,“没有的话就算了,我找其他人帮忙。”
水溶溶想他英语连个单词都没碰过,倒也奇葩,穿的那么好,手机电脑总有吧,正想拒绝,转念一想,这人怎么看都怪怪的,万一今天不帮他,明天大庭广众之下找自己麻烦,又惹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了。当即道:“左边右拐,你会见到一个大教室,里面有很多电脑,现在人不多,应该有空的电脑。如果电脑不会使用的话,让里面的老师帮你下。”最后一句话原本带着揶揄之意,但在孤鸿听来,却是实实在在地帮他忙。
孤鸿果断地往文教室前去,在他诚恳地请求下,老师一步一步地叫他如何使用电脑和网络。但是因为他反映极快,举一反三,没过多久,将电脑相关的情况摸了个滚瓜烂熟,又从计算机网络信息区域里借了一大堆书看。因为电脑信息技术这些资料逻辑性极强,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的,不到两个小时,连语言编程他都学会了好几种。弄的管理员老师以为他故意来这里显摆来着,神色一变,末了来了一句:“同学,你真是天才呀!”
此时的孤鸿虽明显感觉到老师的揶揄,但就是不知道原因,只是连连向他道谢。而这些谢,在管理员老师听来,却是额外的讽刺。
到了晚上六点,他才将所有书籍归还到图书馆里,心里才坦然徐底牌:“这下,不怕他们说了。”
待他出来,坐上车时,任清语一脸严肃,不发一句话,俨然一种让人觉得山雨欲来前的平静。等车门一关,李思怡破口大骂道:“这么晚才出来,向来只有跟班等雇主,哪有雇主等跟班的。”
孤鸿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本想解释,后来想想自己作为“保镖”,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
何叔虽然觉得孤鸿这个“保镖”有点怪,但是既然是大少爷安排下的,自有他的道理。他可不想介入这纷争,还是安安心心开车为妙。
“哼,你不会想说这么晚是因为都在学习,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让我们俩等你吧。”李思怡不断地用手指点孤鸿的后背。
任清语虽一言不发,但在她的笔记本上早已写下了第四条:没有时间概念,让雇主等。
孤鸿嘿嘿一笑,惭愧道:“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清秋哥请来的,所以有恃无恐?”李思怡不依不饶。第一天就完全没有保镖和跟班的样子,以后还怎得了,必须给他个下马威。这是在等待时,任清语和李思怡达成的共识。心思一致,代言人自然还是李思怡。
李思怡家境虽不如任清语,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名门。祖上有“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的美誉,其曾祖父乃是国学大师李崔贤,在陈世杰称帝时,对其口诛笔伐,大大增加了人们维护民主和共和的决心,名动一时。祖父李德潜,曾是国名党高级将领,无论在抗日战争还是内战中素有“虎将”的美名,后顺应时势,成为新中国的高级干部中的一员。后又经历朝鲜战争,十年浩劫,越南战争等,可谓是历经沧桑,看遍世间,饱尝冷暖。父亲是国画大师李开来,母亲是书法大家韩倩玉。真可谓是:虎门铁骨铮铮,书香门第常开。
李思怡的两个哥哥,各自秉承了父母优良的文化基因,大哥李思苦在医学和书法上造诣很深,二哥李思成最近举办了个人画展,虽有父母影响力的关系,但是在业界前辈看来,也是颇有成就了。只有这个李思怡,书法不就,绘画不成,整天就想着玩闹。为此,李开来和韩倩玉不知数落过她多少回,但李思怡在爷爷李德潜的偏袒下,我行我素,毫无家族半点优良的传统,被家里人戏称为“虎妞”。任天翔的父亲曾是李德潜的老部下,后来赶上机遇,创下了帝云集团。虽然他公务繁忙,但并不妨碍相互之间的走动,任天翔办公室里的春川花语图和以及题词,便是李开来和韩倩玉的作品。从李德潜辈算起,两家可说早已是世交。为了躲避父母的唠叨,高中毕业以后,李思怡就住进了任家。当然,除了两家人以外,若是有人称呼她为“虎妞”,非得拼命不可。
这些事,何叔也告诉了孤鸿,所以在孤鸿眼里,虽说他受雇于任天翔,但是保护的则不仅仅是“任大小姐”,还有这个李野蛮小姐。
“没有,总之,你们想怎么罚我都可以。”这倒不是说孤鸿真心实意在道歉,说实话,他打从心地里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她俩也没少一根毫毛。而且从昨天的观察来看,这两大小姐嘴硬心软。
任清语富有同情心不假,但并不傻,相反,还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否则怎么会在歹徒手中周旋那么长时间。要知道,以她的姿色,怎么样都会引起歹徒的觊觎,在他们欲动手之际,她出言拉住唯钱是图的几人,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那天孤鸿将咖啡碰到她嘴里,让她明显感觉到对自己的“侮辱”,也有绑架之前的阴影所影响。
从孤鸿语气中,加上他昨日到现在在面对“不利于”他的形势时,总是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但在指出八人的过程中,那份干练,一扫往日柔弱,气概十足,或许那才是他的本来面貌,否则作为哥哥的任清秋怎么会选择一块软泥似的人物给她做保镖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生气:“跟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