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八村之前,我先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在小镇四处转悠,见熟人就抱怨我现在的工作待遇不好,要辞职了,打算去市里打工。我这么做是想让想害我的人知道我已经不在小镇上了,想找我就到市里来。这样对噀香她们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第二件就是去公司辞职,为了让事情逼真一些,我还没来由地和公司管理员吵了一架,搞得那管理员莫名其妙。同时也查看了几月来向七村送快递的记录,记得很清楚,确实是我送的,那个女快递员只负责送镇上的包裹,这个事实说明,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失忆了,而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
他娘的,这事越来越悬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去找孔疯人,想向他问明一下死猪上的刀口是不是他弄的,他是不是看清了女尸的模样。
见到女尸起,我老是觉得心中少了点什么,好像那女尸曾经在记忆中出现过,但我怎么努力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是有人偷走了我这一部分的记忆一般。
这里,第三件事情我须重点说一下……
我找到孔疯人时,他如往常一样在镇边的破庙里,不一样的是,他是卷缩在漆黑的角落是的,双手挤挤地握着一把小刀,双眼慌张地四处张望,好像怕什么东西会来攻击他。见我进来,惊问道:“谁?”,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是我。”我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识不认得我,但我想,都在镇里见到过这么多次了,他虽疯了,也该有点印象。
他仔细地看了我半晌,随后,将小刀丢在地下,兴奋地跑至我身前,双手握着我的手道:“朗兄,你终于来了,以你所托,我把叶子养大成人了。还有,我发现了个惊人的秘密,我们都只是别物的衣裳。”他说这话时还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听了去。
我知道这是疯话,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本名就叫张朗,他怎么会吃我朗兄?我们有这么熟吗?已经到称兄道弟的份上了?
我的吃惊和想法只在脑中一闪更过,毕竟他是个疯人,一切语言都不可当真,或许是镇里的那个人曾叫过我朗兄,便让他听去了。
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微笑着敷衍道:“孔兄,辛苦你了。”
“看你说得,怎么和我这般客气起来了,当年不是你帮我,我怎么能读完博士学位呢?这点小事不辛苦,正说,叶子这孩子很乖巧,很讨人喜欢,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呢,把这么一个活宝让我抚养。就是她常常念叨着你。啊呼,你一定还没吃饭吧?”他松开我的手,跑到一旁的破桌前,用手袖擦洗了一遍桌子和小木橙,“寒舍简陋,朗兄随便些坐吧。这边请,多年不见,我们须得秉烛夜淡,淡淡近年所遇的奇事。”他又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炒熟却已凉了的菜和一瓶酒来,整齐地摆在了桌上,还给我倒满了酒。
我坐在桌前,看着那些菜,想起那些腐败的死牲口,险些吐了出了。我知道不能再啰哩吧嗦地和他瞎搞下去了,更问:“我想请教孔兄一件事?”
“请教不敢当,有何事朗兄但问无妨,若我知晓的,定当全部相告。”他举杯向我敬酒。
我也举酒,嗅了嗅,这酒不但没有问题,还能香辣,是难得的好久。见他一干而进,我也毫不犹豫地干了。反正等一下就要去八村,正好用这酒壮壮胆。同时敬“可怜天下父母心”,从他的语句中,我能听出,孔疯人到现在为至,还无法面对女儿已死的事实。
“朗兄还是不解当年气度啊,还是那么爽快,我干你便干。好,有什么问题,竟管问吧。问完,咱们再干个千杯,醉了也不归。”他豪爽道。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他的性格真的好像,如果他不是有疯病,我们可能真可以成为忘年的朋友。
“对啊,他和我这么聊得来,以后有时间可以和他多聊聊,说不定还能治好他的疯病。”我心想,“算了,现在自己也自身难保,和他接触,反而害了他。”
我看着他半白的发丝和满是皱纹的老脸,叹了口气,便进入了正题:“我想问一下孔兄,昨天早上你到牲口乱葬岗时,那只烧死的猪身上是否早就有了切口?还有,你是否看清了女尸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