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暖相询

看来她是做好了早饭才去叫我的，桌上都已摆好了小菜，“吃吧”，她给我盛了碗粥，“热气腾腾的。刚熬好的，怕早弄好了会凉”，她一如往常的微笑又多了些温情。予者由心，受者也会感怀，人情的冷暖不就是在这相询的举手之间吗?而这看似简单的一个画面，我到今天才真正触碰到，而给予的人是她。文姐的一碗热粥暖化了我所有冷漠，也宣开了我的情愫，以致在多年以后的某些时候，每当我端起热粥都会想起当年的她。吃过早饭我就开始检修她家的线路，对我来说家用线路并不复杂。文姐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说，你又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只会对我有干扰，所以还是各忙各的好。她明白我的意思，说了句：“那好吧！你慢慢修，我出去买点菜中午给我做点好吃的”，然后就出去了。等她买菜回来我已经把电路修好了，正坐在她家门口抽着烟晒着太阳。看见我慵懒又惬意的样子她笑出了声，说我怪会找地方，她家的猫就喜欢在那地方晒太阳，问我是不是把猫撵走了占了它的地方。“资源共享我和你家猫已经达成和平共晒的认识了，它在这里”，我指了指正依偎在我身体内侧蜷缩着说着的猫。她略有好奇，“我家猫可怪了，除了我能摸它，别人要是摸它就会被抓，怎么没挠你呢？”我嘿嘿一笑“遇着知己了呗“。看着她略有疲累的样子我有些过意不去，“你买这么多菜干嘛，又不是让你办酒席，不累吗?“虽说语气略带责怨其实更多的是爱护。“不知道你喜欢吃啥所以见样都买了点，累倒是不累就是有点手酸，袋子多不好拎“。“我不挑食能吃的都吃，也没特别喜欢的，干嘛这么客套呢，把菜交给我吧你歇着吧剩下的活我来”，我站起来要去接她手里的菜，起身时那只偎在我身边的猫的爪子却勾在我外衣上，文姐哈哈笑了“我说咋不挠你呢，原来一直抓着没放啊”。“这不是挠是拉，它因该是不舍得我从它身边走开”。文姐笑着撇一撇嘴，“你会做菜”，她不相信的样子，倒是没触动我的任何情绪。“会做的，不谦虚的说不会比你差”，我平静的说，“两个人吃，一个南瓜炖鸡就可以了”，我看她买了只鸡。“多弄点呗，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也好”。“你喜欢吃啥菜你说我做”。“这样这样还有这样”，她把买的菜几乎指了一个遍。我做了个好的手势便开始收拾食材。鸡斩块、南瓜取中段不老不嫩切成滚刀块，备好辅料问了一下她的口味，她说要带点辣味还要有点甜再加点麻味.我盯着她，“还有吗？”她哼哼笑了说没有了。“没问题”，我痛快地说，“等着吧”。一样菜她要三种味道，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里面含有刁难的味道。锅起菜落，下好料开始炖。我又要了点面和了一团。“你还会和面”，她惊奇了摸了摸柔软滑润的面团，“这干嘛用”。“贴饼用”，我把面放一边醒一醒，又着手准备下一道菜材料。慢炖急炒所以在炖鸡的时候有的是时间准备别的菜一点也不浪费时间。文姐虽然不做菜她也没闲着，不是掀锅盖看看炖的鸡就是按按盆里的面，再不就是看我切的什么菜。“快干锅了，你咋还不贴饼呢？”她又掀起锅盖。我走进看了看，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贴饼。把大面团分成九小团，先放在水里然后一只只拿起来做成薄饼贴在锅里。文姐睁着大眼睛只等着看，“干嘛呢，是不是在偷学厨艺啊”，我看着她得意的说。“是啊，这个我还真不会，你就教教我白”，她倒是不虚伪样子真诚实在。“看好了，一按二搓三压”，我边做边说，话落一张通透轻薄的面饼就成了。我又留了三个小团让她试试。她试了一个结果搓烂了，一脸尴尬地看着我。我用两只手握着她的两只手，这样按下去、搓开来、然后用点力压平了，边说边手把手做出一张饼。她捏着做好的饼看了看，四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了那张薄薄饼上，怎么是四个手指印。“你还想有五个吗，六指可不多见”，我瞅着她笑着说。“去你的我看你做出来的都是三个手指印”，她指着锅里的饼说。“你的手纤细小巧所以都印出来了，我那是三个半指印，说明手指比你粗”。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笑了，“比你的还好看呢”说着就要和我的手比比。“男人的手不能轻易碰的，贴好了盖好盖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说完我转身忙活别的了。“为什么呢？”她好奇地问道。“碰了就不好脱手呗”我嘿嘿一笑。“净胡扯，你手上有万年胶咋滴，碰上了就拉扯一万年。”她撇嘴回道。鸡炖好了我又炒了个菜，她说的那几样样样都有，说直接了就是每样都放一点，来个合炒。她又来一阵惊奇，问我这是什么菜，我说是小组会。惹得她又要学，我说我正忙着呢，有你的吃就行了，想学以后再说吧。菜上桌饭做好，从开始动筷就没见她吱声，“你也让筷子歇歇，你嘴不累，筷子都累弯腰了，好吃不，你要的味都有了吧”。“嗯嗯、都有了你别说怪好吃来，”她喳了喳筷子满足的笑着。“注意口水，还喳吧起筷子了你。”“我早上刷过牙了口水是新鲜的不是过夜的”，说完又自顾自的吃起来。“还新鲜的，没过夜的，你咋想出来的，过夜的口水是啥样的，”听着让她的话，我脑细胞都大圈圈了。一顿扫荡之后，她夸张的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说这是她吃的最饱的一顿饭。我欣慰的笑了，因为家庭的原因我过早的学会了自立，洗衣做饭对我而言是小事，有些人一辈子不下厨不洗衣服也能照样过日子，那是因为他们有所依赖，而我没有，不会做饭就只能饿着，不洗衣服就没得换，一样的日子，不一样的人生，也就有了不一样的生活，以及生活的习惯和方式，其实这也蛮好，去学去做，少了依赖性便多了自主性，人生是岁月的积累，也是体验历练的过程，做到日用而知，知而后劳，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和感知，未尝不是一种快乐和享受，这种快乐也可与她人分享。以前都是我自己做自己吃，也没觉着什么，和小莉相处的时候，也没有为她炒个菜做顿饭，偶尔一起吃饭还都是在外边小菜馆点一两个她喜欢吃的菜，她说她喜欢吃哪道菜我都记下了，然后就找菜谱学着做想等以后能天天做给她吃，可是我们却没有了以后，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开始低低的沉落，慢慢落进了思念。“你是不是没吃饱”，文姐看我一脸幽静轻轻地问我。“哦，没有”，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没吃饱，吃饱了”，我走出思绪慢慢应和。“都怪我，只顾自己吃没给你多留点”，文姐一脸的不好意思。“我真的吃饱了，这不还有许多吗”，我指了指剩下的饭菜。“那你刚刚.”文姐欲言又止。“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没事”，我站起身来收拾碗筷。“我来吧，你歇歇”，抽会烟吧说着文姐把烟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