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这个被蒙古兵侵占的国家而哀鸣,这个冬天的雪特别多。
当少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枕着木枕,盖着厚厚的旧棉被,看样子应该是一间偏房,但却觉得格外的温暖。“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吗?第一次睡这么好的地方!”少年喃喃道。脸上爬满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笑容,看着房顶,摸着褥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非常的干净,再躺了躺就想起身,胸口左上方却传来丝丝阵痛。摸向痛处,缠着纱布条,看样子被上了药,大脚趾也好像被包扎了起来。
“一定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少年感激道。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两行泪水汩汩而出。这么多年了除了开明叔叔,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起身下了床,这才发现这个房间有五六张床,有些简单的陈设。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一切。门外是花圃,花圃正中间是一棵菩提树,对面也是一排禅房,禅房的尽头是过道,过道的另一侧也是一排禅房,过道的空隙看过去可以见到一座雄伟的建筑,像是大雄宝殿,应该是整个建筑群的中心。
“这就是那座寺庙吗?这座庙真大!”少年感叹道。
“可是我能留在这里吗?我能做什么?”少年忧心道。
“施主,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还没好,躺床上去吧!”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天天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小沙弥,圆圆的脸,大大的耳朵,胖嘟嘟的身材,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天天微笑着应道:“好的,谢谢小师傅了!”。小沙弥走了过来伸手要扶天天回到屋里,小天天拒绝了小沙弥的好意,自己坐到了床上,半躺着微笑的看着小沙弥。
天天感激的问道:“小师傅,是你们救了我吗?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小沙弥道:“施主,不用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傅从小就教我们要向善积德,所以不必放在心上。我叫同真,你呢?”
天天“我叫天天。”
同真:“天天,那天下午倒在寺庙门口,被香客发现了,把你抱到了大殿。庆丰师叔帮你检查了伤口,帮你包扎好。说你伤得不轻,给你灌了草药还有黑鹿茸熬的补汤,说你至少要两天才能醒来。你睡了一天一夜就醒来了,看样子你康复得不错。师叔说你至少得调养七、八天才能下床。所以你不能乱动,好好休息吧!”
天天:“好的,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那位香客和庆民师叔!”
同真:“一切等你好了再说吧!咱们净慧寺救死扶伤是很寻常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你好好休息,我拿些佛经还要去佛堂,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天天:“好的,同真,谢谢你!”
同真说罢拿了佛经就急忙的走了。剩下天天一个人在屋里,闲着没事,把包袱里的《翟氏棍术》取了出来,认真的翻看起来。
到了擦黑的时候,一位中年人带着同真和另外几个小沙弥走了进来。同真微笑着很郑重的对天天介绍道:“天天,这就是庆丰师叔,其他几个都是我同字辈的师兄弟,都住咱们这偏房的。”
天天:“庆丰师叔好,各位小师傅好!”说罢,起了身站了起来,噗通跪下磕了个响头。
庆丰:“小家伙,你这是干什么?”说罢伸手就要扶天天起来。
天天双眼含泪激动道:“庆丰师叔,各位小师傅,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仅以此表达我的一片感恩之心。”
庆丰师叔真诚道:“小家伙,真懂事,好了,好了,起来吧!”
天天被扶到了床上躺下,庆丰师叔和众位小沙弥围坐在床前。庆丰师叔和天天聊了很久,听了天天的情况后告诉天天,好好在寺庙养伤,等身体好了,再做打算。天天再三主动要求帮忙做些事情,庆丰师叔不得已,才答应天天在庙里帮忙抄佛经,帮忙干些杂活。庆丰师叔帮天天换好药,留下了几套旧衣服给天天换洗就走了。
庆丰师叔走后,天天很真诚的认识了和自己同房间的几位小沙弥。这些年一直和开明叔叔相依为命,开明叔叔走后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突然多了几位小伙伴,心里特别的高兴,暗暗下决心要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把净慧寺当做自己的家,多帮大家做事,报答大家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