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姐,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给组织添乱的。”
“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赵花花拍了下王武的肩膀,笑道:“小武,来日方长,不要急功近利。”
“恩!”王武点点头,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龟井龙二什么时候来?”
“现在都两点多了,应该快到了。”说完,她看了眼老田,老田出去后,很快提着把三八大盖进来,放在桌上。
“老田在一楼策应,我在侧门迎接,你干掉目标后,千万不要犹豫,一定要第一时间撤退……”也许是觉得这么说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她有特意补充道:“记住,这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很多同志在为你打掩护。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考虑那些帮你的同志的生命和安全。”
“我明白,一定不会犹豫。”
按本地风俗,如果相距较远,就得天不亮出门去迎亲。要是在同一个镇上或者同村,那就得在吃完饭前一两个小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把新娘子接过来。
快到三点时,锣鼓喧天声由远渐近,很快,就见牛二骑着红花大马,带着迎亲队伍走来。
大概是三点半,牛二迎亲的花轿又回来了。看来,这新娘子家不远,而且,这迎亲的速度够快。不过,此时的王武根本就不关心这个,而是先寻找一下是否有鬼子,确定没有后,淡淡地看着满面红光的牛二,对观众们抱拳。
花轿刚过去不久,就见一些鬼子低级军官陆陆续续地从主街上走过。
王武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等待着。
突然!远远地走来三个鬼子低级军官,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背着枪的鬼子。
王武的眼睛陡然睁圆,看着三个鬼子军官最左边那个正跟中间那个鬼子边走边笑说着什么的鬼子军官——身材消瘦,左耳根下有条五六公分长的刀疤,左嘴角边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痣,跟罗立明以及照片中的一样。
百姓们见到这些鬼子,赶紧退让到一旁,让这些鬼子极为显眼,王武就是想看不清对方都难。
王武迅速抓起枪,可就在要提枪瞄准的瞬间,他又极力克制了冲动,忍了下来。然后,提着枪,看着龟井龙二的脚:猎人中有一条规矩:想猎杀任何动物,就不能带着杀气去看它,否则,猎物会本能的感觉到不适,从而跑开。只有盯着对方的腿,不仅能盯住对方,还能让对方不易察觉。
短短四十多米的距离,王武却感觉到了度日如年。咬牙切齿中,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瞄准射击,又被硬生生地压制下来。
尤其是最后这点距离,王武感觉时间都变慢了,对方好像走的极为小心,让王武紧张的连汗水都出来了,深恐这最关键的时刻,对方突然消失。
终于,对方离王武所在的位置,斜线距离大约是二十米时,王武深呼吸一口。
十五米距离时,王武双腿叉开,站了个马步,紧握着枪,盯着对方的脚,依然没有瞄准……他绝不允许这一枪出任何差错,必须一枪爆头,否则,他就觉得对不起小花在天之灵。所以,他依然在等待,观察。
十米!
王武双目大睁,杀机凛冽中,突然举枪、瞄准、扣动扳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砰!”
枪声响起的这一瞬间,王武突然感觉到了平静,极度平静!不仅仅是因为能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小花就站在自己身边,温柔的笑着,鼓励着,让王武觉得自己在开枪的瞬间有如神助。
不知道是精神高度集中,还是真有灵异之所。反正,王武觉得自己扣动扳机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慢了:枪口在火舌喷出的瞬间,子弹头缓缓射出,转动着划破空间,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龟井龙二完全没有抬头,依旧笑着跟同伴说话,直到子弹接近他的瞬间,他好像才抬起眼皮向这边看来,可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子弹就穿透他的脑皮层,刺入额头,留下一个小手指指甲大小的洞口……直到龟井龙二倒下的那一刻,王武心头一松,感觉世界好像又恢复正常时间,可兴奋、激动、感慨、想哭等等各种情感瞬间涌上心头,一时间,他就这么静静地呆住了。
不得不说,鬼子还真是训练有素:枪声一响,所有鬼子立即趴地,然后抬头观察或拿枪四处扫描。龟井龙二身边的那两个鬼子军官看了眼龟井龙二,一个鬼子军官大吼着去抱龟井龙二,另一个则看了一眼龟井龙二的伤口后,立即根据子弹穿透后的伤口,判断出王武所在的大致距离。然后,边从腰间抽出王八盒子炮边抬头,一看王武身前那扇半遮掩开着的窗户,立即就发现了愣在那儿的王武,提枪就对王武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