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吴越从怀里掏出手机,然后在手机上按了一连串个键,然后将手机收回怀里,才抬头对杨不悔说,“干扰摄像网络系统,只能维持十分钟。”
在杨不悔的注视下,吴越又快步跑到那扇铁墙一旁的某个角落,一阵摸索后,从口袋里掏出什麽,只见亮光一闪,往地上滑过,又蹲下来摸索一阵子。他才匆匆跑回来,边抹掉脸上的细汗边说:“嫂子,好了,我切断了警报系统。”
杨不悔紧紧盯着吴越的一连串动作,半响,她看着吴越那张青青紫紫的脸,挤出一句话,“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于是吴越的脸色可好看了。
分工合作后,杨不悔抓紧时间,走进长廊,在一番计算后,终于选择好了道路,避开眼线,跑到了铁墙上。真要说的话,其实杨不悔这三年研究得最多的,就是如何避开摄像头,避开人群了。她该庆幸,铁墙上有一幅幅装饰性的浮雕画像,她可以踩着那些坑洼爬上去。
只是,手千万不能滑,脚也一样!
她脱掉脚上的鞋袜,围巾也一并脱下来,围巾是丝绸型,只有有一个裂口,就能很容易撕开,并且撕路分明平整。将围巾撕成几条,绑在着连在一起,用围巾一端绑在鞋子上。
杨不悔动作熟练的将绑有鞋子的这端甩了一个圈,然后平平安安的见整个布条都甩在铁墙上的一个挂钩上。试了试所承受力道后,杨不悔才撩起裙摆收好,一手抓着布条一手抓住铁坑洞,抬起脚丫子开始往上爬。
等她终于爬上去,又跳下来时,时间刚刚好是十分钟。
跳下来稳稳站在地上后,她才将鞋子解出来重新穿上,再站起身时,才发现不远处,几个黑衣西装男围着一辆黑色奥迪,挺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杨不悔同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几个男人,或者说是看着车里面的人。
不一会儿,吴越带着混球庞大的身体匆匆赶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
“嫂子,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吴越来的方向刚好将那几个人的身影遮住,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那些人。
“啊。”她接过钥匙,回头看了眼那几个人,见他们不为所动后,便转身走向吴越的车。而她的车就稳稳停在一旁,从被顾子墨开回来后,就一直存放在车库里。开车门让混球先上车,杨不悔才回过头对吴越说,“要一起走麽?”
只是,这时候的吴越,已经发现了那几个人,面色惨淡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杨不悔微微皱眉,确定对方对她并没阻止之意,便坐进车里,关门,开启车内的GPRS,起火。
杨不悔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向那几个人的身影,竟无法忽略心中那一瞬间涌出的熟悉感。只是,她非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些人,或者说,是车里面坐着的,那个人。
直到杨不悔的车子如同子弹般飘移离开车库,那几个人也依旧不为所动。
而吴越,在那几个人的注视下,喃喃出几个字,“老……老爷……”
杨不悔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第一次与顾家老爷子相遇,很久之后,她后悔过,悔恨过,独独无法避开。
离开四合院的时候,因为车吴越的,所以门卫并没有加以阻拦,非常大方的放行。杨不悔分秒必争的一路开车出小区,然后直飞向自己的公寓。
她狠狠皱眉,脸色严肃。公寓里有些东西,她需要带走。谢凌远在法国,就算要回来,也需要时间。所以,一定要赶得及啊!
她哪里知道,谢凌此刻就在国内的广西。
与此同时,顾子墨收到属下报告说摄像设备被干扰,顿时发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一时间,顾家四合院一片混乱。
顾子墨刚走进车库时,就看见了吴越与自家老头子的保镖对持的画面。
他冷冷瞥了一眼吴越,便转身来到自己的跑车前,开门,关门,发火,离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的样子,足以上车内的老人气得直骂不孝子!顾子墨的车开出去不到三秒钟,就有无数黑色轿车也纷纷离开车库。
而吴越见状,哪里还顾得及顾老爷子,急急忙忙开了顾子竹的车就追了出去。
车内的顾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动作却简单明了的挥挥手,派人也跟了上去,自己则让司机开车走人。
吴越的车是警车,可以超速可以横冲直撞,但是杨不悔却始终以平缓的速度开着。不管再急,也要注意自身安全,更要注意,路人的安全。当初她学车考驾照时,有人曾这麽告诫她,她还牢牢记得。
只是,顾子墨却不一样,他将车速开得最大,甚至拿出警铃,放开喇叭,一路飞速前进,无人可挡。
身后的吴越,接着顾子竹的车,更是一路紧紧跟随,一刻也不敢怠慢。
警铃作响的声音一下子让路上的气氛给凝固,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退到一旁,看着那几辆警车冲冲飞过,议论纷纷。
警铃滑过一辆被红绿灯阻住的计程车,车内的女人似乎在想着什麽,嘴里喃喃着同样的几个字,丝毫不在意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而另一旁,谢凌一路飚车到机场,然后走进专属通道,带着一干人等,踏上了飞往北京的直升机。阿迷在上机前,还面色难看的对谢凌说:
“少爷,顾少爷失去记忆,您还要过去吗?”
谢凌沉下脸,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黑色的大衣在机场的飓风下飞扬飘舞,整个人如同黑暗魔王般阴森。他猛地笑了出来,那笑容,阴险,带着嗜血令人胆颤的残酷:
“阿迷,你在害怕什麽。”
阿迷急忙低下头,抖了抖肩膀,轻颤道:
“不……只是觉得此行,不安而已。”
黑会五人并没有回去,依然呆在北京的游戏公司酒店里。在华丽奢侈地包厢内,六姐盯着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忽然觉得有些心烦。她伸手一把揪住自家老公的手臂,有些烦闷道,“老公,我觉得不舒服……”
“怎麽了老婆?”准爸爸顿时急了,丢开手中的键盘就要去摸自家老婆的肚子。
“不是……”六姐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她眨了眨眼,有些沮丧的开口:
“我只是……忽然有些不安而已。”
这时候的他们,根本想不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究竟让他们有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