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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禁忌的恋人-永恒

即使放弃掉所有……

亚历斯无声地说着,眼中逐渐消散的红光被温柔所填满。手中抱着的、是祈求千年却始终不能相见的恋人。在无尽的洪流中、是多少次期许对方能够先自己一步而去,免去了思念之苦。成为守护者是万万也想不到之事……

“亚历斯……是你吗……?”

“对、是我……”激动却又沉稳,带着柔和的嗓音在吵杂的战场上却是如此清晰。

天魔交战,拆散多少人?

凯特无力地靠在亚历斯怀里想着。

渐渐,四周安静了下来。使出攻击魔法的黑翼魔道、手中魔力催动的红色宝玉也逐渐平息。兀自垂下手、他是多么的彷徨?

在最初交战时的杀戮何时已经盖过理智?为何本是一体的同族人必须靠着杀戮与血腥才能再度相会?为什么没有人能回答他们这些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必须这样?

如此低声的泣诉,是对战争最严重的指控。不管是白羽亦或是黑翼,扇动的流风逐渐由锐利转微微弱。他们都彷徨无措,不管是从最初激战的古老守护者,还是后起的新秀。对于这样莫名奇妙的争战、唯有杀的念头……

魔族控诉着天族们披着如此神圣庄严的面孔;天族指责魔族是业火中的杀戮恶魔。彼此、在一端的两方,最初确是一体,极为可笑的真相。

“亚、亚历斯……”凯特在这肃穆的寂静之中发出微弱的话语,令亚历斯觉得讽刺的是、他竟听起来陌生的语言是长久以来恋人的声音

“凯特、我在,我一直都在。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的过错……

我多么希望能不要在这见到你的身影,却又渴望看见你。”

如此矛盾却又真切的话一出,原先落下几滴眼泪的凯特更是泪如雨下,“不是的、不是的亚历斯,在这混沌的争战里,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错的是我们明明知道问题的症结而去逃避……”颤抖的手抚着亚历斯的脸庞,忆起千年、是多么熟悉。

剑星手中的巨戟滑落,摔在满是尘埃的地上,戟上的暗红如此刺眼。

是的,他们都明白,却也都逃避。逃避着、怕去面对自己已经犯下的错误。

永恒之塔的崩坏能怪谁?

一切的根本便是人心……

这场无意义的仗,却打了千年之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黑翼的魔道低着头,口中的呢喃全是对战争的惭愧、还有自己本身的无知。

“这不是你一人的错,我们都有错。”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在黑白相杂之间传出,如此洪亮、如此气魄、如此有勇气的面对。

“对,我们都有错。”一名穿着链甲的治愈星,拍拍魔道星的肩膀,伴随着音调起伏的扬声,一阵柔和的光芒从凯特身上散出。干净的让人刺眼……

“本来就不愿意学这个,不过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干笑了几声,治愈星脸上却是满意的微笑。

让自己,当起第一个收起兵器的人吧。

这么想的同时,手中握着的钝锤已经挂回腰间,厚重的盾牌也重新背回背上。这样的举动,感染了周遭的人们,不管是天族还是魔族。在没有厘清问题之前,仗是不能再打了。

这样的消息很快的传进万魔城总司令的耳中,毕达尔揍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是发报告书。内容实在轻率的令人想要发飙。

“这份报告书是谁写的?”然后,他问出了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紧急停战令在最短的时间内下达,大家纷纷揣测毕达尔与帕西美达斯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两人分别是掌握天魔最高军权的大人物,自然是深不可测。底下的下属们也只好低头照办,不然还能怎样?

“帕西啊,看来你那头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毕达尔撇了一眼那份扔在桌上的报告书,上头精简、扼要、犀利地把双方高层给暗骂了一遍,附带一段小小的心得感想,属名是赛芬.旦。

───

期许对方的殒落,却又割舍不了心中的留恋。兀自在黑暗之中寻找、摸索、祈祷。翅膀的异色不是区隔的象征,令人分割两块的、是心中生出的恨。

既然无语问苍天,只能兵戎相见。神无法诉说,双方却用杀戮解决。最愚蠢的事情在手中执行,蒙蔽了双眼,也毁掉了心。

何时才能停止,我们不懂,也不解。我们孤独且彷徨、我们无助且不安,靠这这样极端手法来寻求答案,我们看到的却是被拆散的恋人还有被撕毁的爱意。请给我们个答案,即使要面对最难堪的真相。

赛芬.旦

───

相同地,帕西美达斯那也经由百夫长得知了此事。

诸多考量,目前双方兵力不相上下、每每战争变是拉锯战,比的是哪方先退下,现下、发生了这种降低战意的事情,强行开战只会失去下属的信任。

毕达尔,我们谁也不欠谁。

帕西美达斯心中说着、对一旁的百夫长道,“下停战令吧。”

此话一出,百夫长原先不抱希望的垂首、立刻抬起,眼眶中满是感激与泪水。

原来,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帕西美达斯苦笑无语。

接着,深渊由双方派兵驻守,虽然战争战时的平息,但毕竟是已经持续千年的对立,并非短时间能消除彼此的隔阂。

亚历斯与凯特自在战场上分开后,便没有再见面。只有靠着士兵们私下传递的消息得知对方安好。虽然见不到面,但彼此却都坚信着,只一再过一段时间,一定有机会再相聚、永远的在一起。

他们如此坚信着,不管天或魔。

他们如此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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