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犀在她和顾舒河的房间上下飞来飞去,故意挑逗不谙世事的小水,两个非人类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惹得苏洛一阵头疼。
小水是自己的,而林犀是她讨厌的那个人的,究竟要教训哪一个这理由就足够了。
“有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怪物,你再乱叫小心我扒光你的羽毛!”
林犀站在自己的竹杠上瞬间将羽毛炸成一团敌视苏洛,“一家之主是少爷!一家之主是少爷!”
这臭鸟前几日还乖乖地呆在那里不吼不叫的,今日竟敢在她眼皮底下撒野,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莫非是······苏洛为自己的猜测不禁担忧起来,顾舒河要回来了!
厌恶的事情从不会逃脱自己的想象。顾舒河一回来就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估计是在外逍遥快活,买取酒池肉林的银子不够了,不得已才会回来的吧。
沈娘带了两个丫头走进来,除了给她的宝贝儿子送那份儿与众不同的饭菜还拿了一些银子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小河还没醒么?”,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其实苏洛知道他是在装睡,有这样的儿子顾家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你们俩成亲也有一些日子了,源于小河在家时间少,小两口一直没能好好地出去玩玩儿”沈娘慈祥地对她说着。
她转念一想,不妙!赶紧阻断沈娘的话,“夫妻之间日子甚多,不急这一时”,她指了指床上的顾舒河,“再说,他眼下刚回来,现在还在沉睡,一起出去的事情改天再说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出去吧!”顾舒河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了下来。
苏洛不禁感慨逃不掉了,又是一个劫难日!
本来说好了要徒步逛街的,顾舒河临时却改变主意,非要让阿禄驾驶他的私人专车不可。说起这辆顾大少爷的专用车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车篷是一等一的白色纱巾所制,图的就是个显摆。里面上乘品色的金玉绸缎透过白色纱巾看得一清二楚。车身由四匹骏马相随,车上装饰成卧床的的模样,枕头和床浑为一体,你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现在车上的两人不就是一坐一躺么?
这样的马车据说天下只有三辆,皆出自皇宫几名能人巧匠之手。皇帝老儿看着它们虽是赏心悦目,不过日日身在宫廷本无多大用处,就依次赐给了年纪轻轻便名声大振的靖王苍嘉瑜、初任太子苍启、宠妃之弟顾舒河。
可惜由此竟引出了一场悲剧——太子苍启不久便从马车摔下来,没几日就撒手人寰了,后由同为仁熙皇后所生的胞弟苍尤继承太子之位,谁料没过几年皇宫再出事故,如今再看太子苍尤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废太子。人生在世,事事难预料啊!
顾舒河翘起二郎腿躺在马车,嘴里还不忘哼着小曲,任凭路人齐齐看过来,或嘲讽或羡慕,他总是一副任我行的样子!苏洛微皱眉头,嫁给这样的人就得加厚脸皮,忍着大众的指指点点。
他突然拽住她的胳膊,起身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本少这就买给你!”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需要你买!”,出了顾府,她对他的态度连伪装都不需要了。
他邪魅地盯着苏洛,二话不说从她的脖子上把她的那颗白玉珠子揪了下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苏洛试图从他手中抢夺过来,最终还是失败了,她气急败坏地大骂:“顾舒河那不是你的东西,别太过无耻,就算你不要脸也得要张皮吧!”
顾舒河压根儿不理睬她,端详了一会儿直接戴到了自己脖子上,还出言不逊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活到这么大还没想过世上竟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更别说是亲眼所见了。他顾舒河也算堂堂七尺男儿,长得也不是歪瓜裂枣的德性,身份模样都有怎么会如此令人厌恶。苏洛从车上站了起来,冲顾舒河喊道:“你今天不把东西还给我,我现在就从马车上跳下去!”,他顾舒河再不是东西也怕这招吧,再说曾经那个琼烟姑娘不是也成功的使过么?东西是他送给自己的,他曾说过不准东西离开自己,总不能就这样被这个败家子抢去吧?
顾舒河一个手势马车便停在了当路,他也站了起来,那张帅气的脸庞凑近苏洛,轻声说道“那你······跳啊!”
“卑鄙无耻!”
街上吆喝的停止了吆喝,行走的像被点了穴道都矗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车上的夫妇俩。
“都看什么看?是没见过本少爷还是没见过我的娘子?”
观众们对他俩指指点点,不知在议论着什么,总之定不会是好话。果然是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登徒子,顾舒河他不要脸了,自己还要呢!苏洛的耳根被微微染红。
忽然人群中穿出了一个人影,是她所熟识的人影,是他!
苏洛看不见别的也听不到别的,眼下能看到的只有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同时看到赵卿桓的还有顾舒河,他把苏洛猛力拉到自己的怀中,当众喊道:“这是本少爷的结发之妻!”
街上的行人随之起哄。
苏洛施力挣脱他的怀抱还是不能如愿,无法摆脱!
赵卿桓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苏洛,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顾舒河戴在脖子上的玉珠,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过来,她并不是一个人出现在他眼里,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她丈夫!
此时一个衣冠整洁,面目却邋里邋遢几乎布满毛发的男子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走吧,这是她目前的身份,你改变不了,勿忘初衷,有朝一日你的一切还会归还于你!”
就这样赵卿桓被那名男子拉出了人群。
苏洛忘不了他离去的背影,她心痛,那种痛锥心刺骨!
趁顾舒河不注意她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坐在车上,静静的样子也是那么陶醉,她的眸光很远,没有焦聚点。
顾舒河让马车驶到一个卖珠宝玉器的摊位处,冲摊主高傲地命令:“那些玉珠子本少爷全要了!明日去我府上结账便是!”,摊主听到顾大少爷的阔词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赶紧把一颗颗都装进盒子里送到他们的车上。
他纨绔的样子让满街人厌恶,倒也不是那种强取豪夺不给钱的主儿,只要有钱挣,再怎么讨厌的人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买主!
见苏洛闷闷不乐,他又凑了上去,把抢过来的那颗白玉珠子摘下来递到她面前,“别摆着一张臭脸影响本少心情,这个我不稀罕,还给你!”
苏洛看着那颗珠子,不愿多看顾舒河的脸,伸手去取,结果又是一个空扑。
不知羞耻,千刀万剐的顾舒河,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宁愿不要也不想同他死皮赖脸地玩下去,她从马车上下来,想远离车上的无赖。谁料顾舒河干脆就将这无赖的本领做到家了,遣使阿禄一路跟随到底!
一个徒步,一个坐着马车,这一路顾舒河的嘴就没闲过,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不就是一颗破珠子,你至于那么小气么?我把这些都给你如何?你喜欢珠子改天我给你寻一颗顶大个儿的夜明珠回来如何?头大一颗够不够?喂,前面那位顾少奶奶你说句话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