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晚霞像火烧了一样滚烫,我仿佛能看到天空在翻滚,就如我的一腔热血,沸腾在此刻。刚刚洗劫了一位富豪的家,我甚至不知道他讲什么名字,只知道时间,地点,和他的画像。
“我恨有钱人,我恨金钱,是钱让这个世界上的人变得愚蠢至极!是钱让我最心爱的女人跟别人跑去了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自言自语着醉意醺醺地爬到了这间屋子的角落。又喝了一口酒壶里的烈酒。把头骨重重地敲在地上,我喜欢听这个声音。这颗原本是热乎乎的一个脑袋,就在刚刚的十分钟之前,还在跟我拼死挣扎,这是一个重200多斤的胖子。现在,被我割下了脑袋,扒了皮,剃了肉,挖去了双眼,掏空了脑浆。
“我累了······”我渐渐觉得有些冷,随手往后扯了一块地毯把自己裹住。蜷缩在地毯里。我的心跳好像逐渐被放慢,瞬间感觉昏天暗地。转眼,头骨渐渐被冰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寒风,吹得我的双脚直哆嗦。整个屋子的蜡烛都被熄灭,只剩下窗外滚烫的晚霞刺入我的双眼。
我害怕了,因为冰霜开始渐渐爬上了我盖着的地毯上,直逼我的喉咙。脚边头骨现在更是可怕,长出了水晶般的双眼,直直看着我。我出于本能用力一踢,头骨却好像撞到了什么,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这声音让我剧烈地颤抖起来,因为这声音就像打着我的心脏一样,一声,击碎。却又没有痛觉。可是却又感觉那么疯狂地渴望着战斗,这声音就好像是在逼着我为之战斗。我却又是那么拼命的在挣扎,最后无力地摊在这声音里。我真的,已经累了。
我努力抬起头,看着月光透过玻璃,却无情的被一团泛着水晶般光芒的躯壳所淹没。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冰球,散发着寒气,任凭风吹,也吹不走这片寒气凝聚在空中而成的雾。它在慢慢得靠近我,我能听到冰球里有心跳声,特别的微弱,但很倔强,好像一秒也不愿意停下来。这让我愈发觉得有趣,我把耳朵慢慢地靠近这个大冰球,好像能听到里面一直在回荡着什么声音。我屏住呼吸,安奈住心跳。
“我好渴!”
我霎时间寒毛直竖,这声音冰得让人窒息。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靠近我!”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抱紧我!”
我快不能自已了,她的声音就像散落在空中的烟尘一样细腻,让我心动,可是我却抓不住。我把手心贴在这个冰球的表面。
忽然,整个冰球开始震动,从我手心的位置开始崩裂,我不敢放开自己的手,因为我已经几乎不敢动了,我充满希望但又害怕,我在想,我能看到你吗?
终于在我的期盼之下,整个冰球崩裂了,把我冲到了门边。
我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
我感觉我的眼睛周围,有好多光。可是我怎么睁都睁不开,我用手向前试探,却又什么都没有,可是她明明就在我眼前呼吸,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像水一样温柔,拜托你叫醒我好吗?我多想睁开眼睛不要再睡去,看看我在哪儿,看看我的眼前是什么样的景色。你是什么样的你。这一切又是为何会发生?难道只是因为我喝醉之后睡着了的一个梦?可是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也是存在的,只可惜,我再一次被拉下万丈深渊,再一次昏迷不醒。
黄昏的暮色渐渐散去,无尽无休止的夜接踵而至。四周又变得冰冷起来。寒冷的冰霜又从窗外的树枝渐渐地挂上了这个房间。
“抱紧我!”
又是这个声音,我被惊醒了,霎时间我无法控制自己地身体向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用我健壮的身躯抱住了发出声音的这个女人。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我怀疑我是睁开眼睛了吗?眼前的她就这样无力地昏睡在我的怀里。整个她都是白色的,白的让我觉得恐怖,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的头发很长,白的很洁净,披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看着这一幕,觉得她太脆弱,不忍心叫醒她,我赶紧脱下自己厚重的战衣,这战衣是我上一次从一位被我杀死的富豪身上扒下来的,材质很好,老虎的毛皮很温暖,我毫不犹疑地披在她肩上,可是怎么也披不上,她的皮肤很滑,我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像天上的云朵那样柔软,眼看着是碰着的,可我的双手甚至感觉不到她的皮肤,她不睁眼,也不说话,就这样很安稳地在我的怀里。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是那么冰凉,就像抱着一大块冰在自己胸口。我脱光了我的衣服,把他完完全全抱在自己的怀里,紧贴着她的皮肤,希望能用自己火热的躯体给她带去一些温度。
就这样,日光代替了暮色,我又饿又渴,离上一次的战斗,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望着外面的阳光有些晕眩,可是怀里的她却依旧那么冰冷,就像要冰进我的血管和骨头里才肯罢休一样,被逼得我的体力快耗尽了,可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
我看着她有了些好转,呼吸开始平稳起来,我这才安心下来。我捋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地嘀咕着:“你是谁,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告诉我?”
我拨开窗帘,发现外面已经黄昏了。从地平线一直到天空,由橙到深蓝,一直到月亮出现的地方,美极了。
在这一天一夜里,她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起初的白皙渐渐有了血色,头发的颜色也开始慢慢加深。感觉有了正常人类的征兆,我突然缓过神来问自己:“她是谁?为什么我要这样为他耗尽我的体力,她就像个怪物,让我觉得害怕。”我看着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人应该有的所有征兆,体温,肤色,发色,还有越来越稳健的心跳。我不禁颤栗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指引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用力地把他扔在了地上,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穿好衣服,拾起头骨,往城市的方向奔跑起来。我祈祷不要再遇见她,我只不过是一介武夫,靠杀人为生,赢取一些战利品和内心的自豪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人出现,还控制了我茹莽的思想和行为······不!我相信她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