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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苍天无眼

九天浑沌,无上魔尊。

泣血之时,颠覆乾坤。

苍天无眼,日月同昏。

如若负我,我定负人。

东方有一大陆,名为华夏。数千年来这片大陆被占据四方的四大门派所分,分别为青龙宗、白虎宗、朱雀峰、玄武峰。常年争端不断民不聊生。至此,因各大门派实力相当,争端之下终爆发决战,魔道、邪道中人均欲坐享渔翁之利,遂联合进攻。

战争三年,正道中人因各自居心叵测依然无法结盟,遂魔道邪道大胜,建都中土长安名为“魔都”,至此,生灵涂炭。

《华夏志》记:后,隐于西蜀神山之神长叹叹:“生归生,死归死,往人何哀?存人何怨?也罢!”遂联合四位主神,以神命为基,神格为体,神力为峰,神识为草木,铸成神山,将魔都压于其下。神灭,魔,亦灭……

五百年后中土长安街……

“哥,我饿……”一个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脸的肮脏,瘦小的身躯却倔强的背着一个藤篮走在街上,篮内有一个小姑娘,五岁模样,消瘦无比面色枯黄,但是却干干净净。

少年听到妹妹的轻语,用破烂的袖子抹了一下额头的脏汗,然后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将藤篮轻轻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从掖在腰里的小布包里掏出一块小面饼,只有半个巴掌大,少年抿抿嘴唇将面饼递给妹妹。

妹妹饿坏了,接过面饼就张开嘴用尽力气的咬,可惜面饼太硬,而她连咬开面饼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看在眼里说道:“玲玲乖,老老实实呆着这里,哥去给你讨碗水。”少年站起来将藤条做成的腰带收紧了一下,这样能稍稍的缓解一下饥饿的感觉。

环顾四周,少年心里一喜,街对面就有一个茶馆,少年尽量平稳的走过去,这样比跑要节省不少的体力,这就是他的智慧。

探头看了看,茶馆里面很凉快,四五成群的各种装扮的人们嘻嘻呵呵的喝茶,聊天,少年看见跑堂的进了茶房,于是悄悄的进来,就近对着一桌说道:“大爷,赏口水吧,我给您行礼了……”可谁知刚说完便被一青衣大汉随手推倒,少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少年自嘲的笑了一下,无妨,无妨,已然习惯了,换一个就是。可是他饿坏了,也渴坏了,刚一抬起身子,便头昏目眩,“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那青衣大汉粗着嗓子说道:“你这脏娃,怎的如此不堪?死了大爷我可不管!”说着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

跑堂的出来一看,连忙的放下大壶,急吼吼的跑过来指着少年趾高气昂的说道:“你这乞丐,赶快离开这里,不要死在这里徒增晦气!”

少年道:“我这就出去!”说着伏地咬牙,倔强的一节一节的直起身子,刚迈一步却被门槛绊倒,少年趴在门槛上,这下他没力气了。

这时微胖的老板跑出来指着跑堂的:“废物,快将他突出门外,别让他死在屋里!”

跑堂的连忙伸出脚去拨少年,这时候一个身穿淡青衣群的少女自里间走过来轻声历喝:“谁敢!”说着将手握在左手中的剑柄之上。

老板眼尖认出此女腰间木牌,这少女竟是白虎宗的掌门之女,白风灵,于是赔笑说道:“白小姐,为这么一个小子不值当,徒脏您的双手。”

白风灵放开握剑的右手说道:“你管得着么?”顿时将老板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于是讪讪推到一边。

白风灵弯腰扶起少年,少年回头之际看到少女顿时惊为天人,此女十岁左右年纪,发式轻灵,面像阳光,却略带有一丝顽皮的笑,一身淡青色衣裙,才十岁的年纪竟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白风灵看着少年如此的凝望自己,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好看吧!”说着笑了起来,少年顿时语塞,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轻佻?

白风灵看到少年无力的靠在门框上说道:“小叫花子,怎么不走啊?哦,你看我,来,给你!”

少年看着少女白皙的手掌中的那一颗银锭,说实话,这个小东西够少年和妹妹活上半年了,可是,……

少年抬起眼睛说道:“我只要一杯水。”

白风灵愣住了,旁边的青衣大汉说道:“你这倔娃,怎的如此不识好歹?白小姐好心施舍于你,为何拒绝?”

少年尽力的支起身子说道:“我不是叫花子,所以,我只要一碗水。”

白风灵更愣了,掌柜的说道:“你个小叫花子,清高什么?要就拿着,不要的话快滚!免得惊扰了别人!”

少年倔强的说道:“不,我只要水。”

白风灵真的搞不懂这个少年在想些什么,这二银子可是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啊,于是坚持的递出去说道:“没关系,送给你了,不用还的。”

少年好像生气了,别过头去不再理会白风灵,青衣大汉一抹大胡子哈哈一笑:“哈哈,好小子,大爷我欣赏你!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的,将来赚了钱可要还给老子!”

少年瘦的跟柴禾一样的手端着一碗清茶走出门外,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声谢谢,更没有看白风灵一眼。白风灵撅着嘴狠狠的一跺脚:“这个家伙!要饭还要的那么拽!”

青衣大汉朗声道:“白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小子可不是要饭的,嗯……我一粗人说不清,哈哈,但是老子好开心!”

“你……”白风灵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青衣大汉腰上的铜制牌子,竟是神兽玄武!白风灵随即严肃道:“原来是玄武峰的人!”说着右手重新握住剑柄。青衣大汉说道:“白姑娘不要激动,老子可不是来找茬的,但你要是执意动手,请随便。”说着继续和几个人一起吃喝聊天。

白风灵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放弃了,扭头走进里间,那个大汉的腰牌是铜制的,上面还有一个“外字”,说明已是玄武峰的外院铜堂弟子。而自己呢却只是木堂,也就是最低级的那个,随时内院弟子但是也不不是人家的对手。

少年端着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他担心自己颤抖的手会弄洒,到了街对面的阴凉处,却发现自己的妹妹无力的躺在那里轻轻的抽泣,少年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碗,上去查看,发现妹妹的肩膀被鲜血侵染,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妹妹抱出来放到臂弯,问道:“玲玲,怎么回事?”

玲玲指了指胡同里,然后轻声道:“哥……我饿……”少年顺着妹妹所指方向一看,原来是一条大狗抢走了玲玲手里的那块面饼,于是将玲玲靠放在墙上说道:“玲玲等着,看哥把吃的给抢回来!”

说着少年看准大狗扑了上去,小小的身躯抱上了大狗,几乎还没有狗长的高大的少年一下子就将大狗抱翻在地,大狗一扭头,在狠狠的一跳,睁开了少年的怀抱,张嘴就向少年咬去,少年瞪着双眼伸出一只胳膊:“来!你要给你!”

大狗张嘴咬上少年的胳膊,少年却看准地上的那块被吃了一半的面饼一把抓在手里。然后紧紧的揣进腰里,紧接着身子一扑压倒了狗,狗被迫松了嘴。

少年赶紧跑向妹妹的方向,大狗只一个箭步就追上了少年,张口咬在大腿上。少年摔倒在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大狗的头,大狗“嗷呜”几声跑了。

少年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妹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着将面饼递向妹妹,少年道:“玲玲,来……”

玲玲没有动,少年皱起眉头:“玲玲?说句话……”半晌,少年颤抖着将手指伸向妹妹的鼻下,最后仰天长啸……

茶楼二楼,白风灵的身上缠着一根青色的藤子,哭着说道:“疯大师,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多可怜啊……”

疯大师看着窗外对面抱着妹妹尸体痛苦的少年,说道:“这少年韧性极佳,虽根骨极差,但也并不一无是处。”

白风灵哭闹着说道:“疯大师,你还说这个,要不是你捆住我,他妹妹就不会死,他也不用从疯狗嘴里抢食!”

疯大师说道:“这就是命数。天要你死,岂敢不死,如若违天,仙魔覆灭。当年的邪道中人就是个例子。我算过了,那丫头命数已尽,所以你去了也是白去。”

白风灵说道:“你胡说!”

疯大师说道:“你管我?走,看看去!说不定能给你大伯添一个好徒弟。”

少年吼出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妹妹瘦小的尸体他想哭,可是已经没有泪水了,他怨,愿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他恨,恨苍天无眼。这时天空异象突起,乌云迅速笼罩整个长安。街上的人们也不顾这边的小小身影,而是迅速的奔走,以为天要下雨。

这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艰涩的说道:“无名、无姓。”

老人抬起手掌,随即落下,少年便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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