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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若翼的爱情滑铁卢

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几乎的事情。你几乎就是老板了,意思就是你不是老板。那里几乎就是天堂,说明你离天堂还很远。如果你满足于几乎的现状,那么下一秒,你就跌入了几乎以外的泥淖,越挣扎越陷落。

早上,David主动和若翼打招呼。若翼显的腼腆,但是所有人都看到公关小姐少有地谦卑的微笑了。那种发自肺腑的微笑,像冬日里面的暖包子,温暖而实在。

他问她“早饭吃那么少,没有关系吗?”她娇羞地回答“这已经算很多了。”电梯里面的人们都心领神会地别开头去,暗自猜度他们的关系。

“你们女孩子都怕胖吧。”这句话里面有些敏感的信息:他有类似的经验。她不置可否地摇头。“其实早饭应该注意食品的多样性,我建议多吃些水果燕麦之类的,这些油炸食品还是少吃为妙。”

“哦。”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好拿个千年无用的哦搪塞他。

“最近有个养生节目很火,我每次都看。叫做馨闻带你吃。有很多健康方面的知识都来源这个节目。”很难想象一个it精英在家看七点档节目的场景。

“哦?!馨闻,是那个电视台主持人,她不是主持少儿节目的吗,怎么换养生节目了呢?”以前儿童节目她会光顾一下,那个女主持人还颇受观众的喜爱。

“是,她独立出来做主编了。现在做黄金档的养生节目。”他气定神闲地回答。“叮”45楼又尴尬地到了。两个人缓缓地走出电梯。

“哇,你还真清楚啊。”若翼有些莫名的好奇。“难道你认识她。”

“哦,这个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回国后就认识她了,不过最近才刚开始.”他低声说,却好像颗炸弹爆炸一样刺痛了若翼的耳朵。

“我经常和她说起你。她说想和你见面吃饭呢,你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他迈开脚大步向办公室正门走去,突然又回头“时间我们再定吧。”

“定你个头..”若翼的脑子里飘过若干个****。“有女朋友有什么神气的,还要特地和我说一声。你们打情骂俏地让我挤在里面干嘛。神经病。”她怒了,无论如何,她需要发泄。

若翼怒气冲冲地坐进了工作间,随后气急败坏地打开电脑,在抽屉里狂找无线鼠标。她忍着气去茶水间倒水,却发现桶装水里连最后一滴水都没有了。于是她下楼去便利店买饮料。又发现自己手机和钱包都没有带。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的脑子就像空了一样,尽是那个女主持人和岳乘风在一起的画面。“又不算漂亮,左腿还比右腿粗。”她嘟哝。

她原以为他们几乎就要捅开最后一层窗户纸了,结果发现那不是窗户纸,是厚厚的铁板,无情而厚重。她的几乎就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源于她自己的臆度。好胜心和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

下午她请了假,在环贸打发她的下午时间。在咖啡厅匆匆喝了饮料,就一头冲进了古奇。她仔细打量和观赏每一个包,好像她找寻的不是那些包,而是运筹帷幄的气势。当她每次亲手接过售货员递来的新款,她都会微微蹙眉,一番品鉴,一番斟酌,她会轻轻摇头“太招摇了”“太朴素了”“太老气了”“元素太多了”直到她中意的那款,她会背上身或者搭在膝盖上,在镜子前拗出各种造型来配合她的包。最后,她舒了心中一口气“好的,就是它了。”她潇洒漂亮地亮出信用卡,放在黑色绒布上。然后听到打印机滋啦滋啦的发出动人的音乐。于是她感觉到自己又重生了。

她到了普拉达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决定似乎有些草率,因为她又有了新的目标。夜里挑灯看剑,梦里吹角连营。为什么她的战斗如此胶着惨烈呢。她苦苦挣扎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咬唇决定买下。当她为自己的凛然而自傲的时候,收银小姐告诉她,她的卡已经刷爆了。她有些生气,为什么这个时候打断她的好情绪呢。她不屑地拿出另一张信用卡,来表示自己的子弹尚且充足。

“不好意思,小姐。你的这张也不可以使用了。”收银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若翼恼怒,却不能发作“怎么会呢,昨天我还可以刷的啊。”她低头翻自己的皮夹,只有一张借记卡。这个是她的工资卡,她一般只有月头才会看一看。信用卡还卡都会从里面自动扣除,她根本不知道余额。

这个时候,她有些心慌了。如果此役失败,她连环贸都不能来了。每次过来,都会有羞辱感提醒她。但是这样就束手就擒吗?不行,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她就算死也得冒险走一回,于是她递出最后一张卡。

“小姐,现在可以了。一共收您两万三千元。谢谢光临。”收银小姐的话让她一颗悬而未决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她满心欢喜地接过收据,崇敬而神圣看着它。我仍旧在舞台上,我不唾弃它,谁都不可以放弃我。她昂首离开了普拉达。

到了家里,已经将近8点。她的购物癖已经让她忘记了疲劳和饥饿。现在才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她翻了冰箱,乏善可陈。只得继续拿出剩下的方便面充饥。当她守着方便面,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那个不到50平米的房间里堆满了她的衣服包包和鞋子,开始她按着喜好和习惯做了区分,可是后来由于管理松散,便失去了方圆。鞋子去了衣服的区域,包包和鞋子也混为一谈。那些未拆除的包装袋和鞋盒层峦叠嶂,根本看不到后面的墙。房间里面的灯光有些灰暗,而巨大的寂寞笼罩着她。她几乎要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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