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了他们的交谈。轩辕凌则闪身到了屋顶,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武功确实很好,应该莫言和漠然与他比,都差一点。
“少主。”熟悉的女声穿来,是宣萱——所谓的暗卫。
轩辕凌一愣——莫非这里就是“月昔门”的入口,想来,紫都城北似乎还有一所酒楼与这所相似。思索着酒楼的名字——镜中月?水中花?应该是一起的。
“宣萱,暗卫的职责还记得吧?”伊潸轻轻地说着,此时,她已是一身女装的打扮,“从今天开始,你入宫去保护轩辕哲,记住,是以暗卫的身份。宫中的间谍,应该就是她了。”
“是,宣萱明白。”宣萱说着,准备离去,突然又转身,“少主,那一次,为何要宣萱故意在轩辕凌的面前失败?是因为冷幻潸,还是黛萋萋?”
“宣萱。”莫言出口提醒,“少主的事情,最好少知道。”“该知道的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别问。”漠然也不满地说着。
“莫言、漠然;你们想多了。”伊潸缓缓出口,解开了4人(包括轩辕凌)的疑惑,“若是会对我不利的人,我不会放在身边,也不会为她献血。”话出口,宣萱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被这两位堂主信任;而他们,对伊潸的保护,已远远超出了想象。
“以后,我会和你说明的。”伊潸对着宣萱说着,“记得带上那些药,他们已经在使用璎草了,小心他们对轩辕哲下毒。还有,除了轩辕哲,不要让宫中第二个人知道你的存在。”
“是……”闻言,轩辕凌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出了酒楼,走向皇宫。
“少主,”莫言开口,“你真的要去暗杀协会?让我们去就好了不是吗?”“是啊,让我们去吧!”漠然也附和着,“你是少主,真的不用亲自出马,我们两个,怎么说也在暗杀榜上牌第二第三。”
轩辕凌又是一愣,只是听说伊潸身边的能者很多,情报却不能告诉他,伊潸的身边已经聚集了暗杀榜上的第二第三,现在,她的目标是第一了吧!
“那个叫销魂的,你们两个能打赢他吗?”伊潸默默地问着。
“额……”两人均汗颜,和那个叫销魂的见过一次面没交过手,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最后,为了保全面子,决定换个话题,“少主,你为什么要建立暗杀组织?”
“因为不想脏了我的手。”很简单的回话,“若我真的出手,光是璎草,就不只会死多少人。而且,那些需要去另一个世界的人,最后都只能是失去灵魂支撑的肢体罢了。”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莫言、漠然;楼上的人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
“是!”莫言一个转身,到了屋顶,冷笑一声,“凌王爷,这么好的雅兴,来偷听?!”
“不过是找你们少主。”冷冷的语气,他脑海中的感觉与之前宣萱是一样的——这两个男子,对伊潸的保护,已远远超出了想象。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几丝不爽的感觉。
“少主。”只是眨眼的功夫,伊潸和漠然已经站在了轩辕凌的身后,莫言很识相,退到了伊潸的身后。两个所谓的“保镖”此时对少主只有佩服之感,换个衣服,超快!!
“不知凌亲王深夜造访有何指教?”伊潸冷着脸看着他——只差一点点,就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若不是刚刚收到了义父飞鸽传书带轩辕凌去“月昔门”见他,怕是莫言和漠然已经动了手,“若无事,伊始不介意带王爷去一趟‘月昔门’。”真以为她伊潸没看出轩辕凌的诡计?她,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那走。”短暂却又急促的话语,让人听出句中的命令与霸道之意。
伊潸率身走在前后,身后跟着莫言、漠然,轩辕凌,竟沉默地走在最后。来到假山处,把手放上一块石头,慢慢转动,接着把手指的戒指取下,放入孔中,假山便立刻移开了——一条小径展现眼前。
此时,轩辕凌才注意到,似乎这几个人手上的食指都戴着一枚戒指,只是伊潸的和莫言他们三人的不同罢了。
还在神游,伊潸丢过来一枚丹药,“吃下去,不然死了别来找我。”轩辕凌犹豫着,还是将那粒黑色的东西吞了下去,发现莫言和漠然也吃了相同的东西,只有伊潸,和之前一样。不禁有些疑惑——前方,有什么?
步入小径,只觉得一阵阵莫名的香气传来,想来,该是花香。打算防备着做些什么的轩辕凌,听到了莫言不屑的一句话,“不用防备,少主给你的就是解药。”
走着,先是到了一片花田,五分之四种满了罂粟、桔梗、薰衣草、曼陀罗,四种花交织着,散发着特殊的味道;而剩下四分之一则空着,显然是用蛇液灌溉过了。
璎草。轩辕凌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剩下的五分之一的土地就是用来中璎草的吧?!这5种花交织在一起,必定会差生剧毒。不然,伊潸也不会这样种了。
紧接着,是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柱,掩住了大片山崖。伊潸将戒指放入孔中,水帘大开,引入眼帘的就是“月昔门”,看似宫殿的地方。这种宫殿,该是夜冥王朝的建法。轩辕凌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情报者早已告诉自己,‘月昔门’的门主是夜冥王朝的王,只是夜冥王朝衰败了,他也就消失了。想来,夜冥王朝的毁灭,还是父亲派自己去干的。只是,有些奇怪:明明不比轩辕王朝差多少的夜冥王朝,竟然在一夜之间灭亡。
“漠然,带凌王爷去听雨阁。莫言,跟我去灵熙阁(药阁)。”伊潸吩咐着,便不再理会轩辕凌,带着莫言,直接离去。
轩辕凌面无表情,但细心如他,怎么会发现不了漠然对自己的敌意?特别是听见伊潸说莫言跟着她,而派漠然带自己去听雨阁的时候,他很不满地望了自己一眼。
“莫言,也许这些还不够。”伊潸看着那些伤寒草,慢慢地说着,“算了;走吧,带上你的濛沂堂的最精人马,我们,去种璎草。记住,只要十五人就够了。”
“是。”莫言闻言退下,他知道,少主又要用自己的血去养花了。这些璎草的种子,不愧是“血的暗杀者”。
“凌王爷,少主的安排,”漠然说着,“今日就请你屈就,明日早上,少主自会派人来请你。那么,漠然告退。”不等轩辕凌说些什么,漠然就走了出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上下打量着房间,轩辕凌在桌旁坐了下来,倒好茶,轻轻地品着——这里的茶,与他处不同——花茶。想了想,自己确实应该想个好办法去揭穿伊潸的真实身份。
伊始?!哼!轩辕凌冷哼着,走出了房间,走向伊潸他们离去的方向。若他猜的不错,伊潸应该就在那边。一开始就看见的花田,少了五分之一的部分;伊潸,应该在种璎草。传闻,璎草只能在两天的交界处的一个时辰内种植,种植前还有十三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是一大难题,缺一道不行、多一道不行、顺序错了也不行。哼!还真不能相信,那个十七岁的女子,有这种能耐。
在月光的照射下,屋子里黑漆漆的,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忙碌着。倚在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伊潸穿着露背的白衣,发已高高束起,左肩上一朵绽开的璎草,深深刺痛了轩辕凌的眼。
伊潸拿着细细的针和一把小刀,在一些药材前忙碌着。定睛一看,伊潸正在给璎草的种子喂血。手腕上一道道的血痕,真是触目惊心。早就听闻璎草的种子被称为“血的暗杀者”,却不知需要这样的方法来喂养。轩辕凌一愣,顿时又想到了什么:这个女子既会用璎草,又敢用伤寒草,还能使璎草的种子接受她的血。那么,她该是逍遥子夫妇的徒弟了。既然如此,那么她的易容术该也是有天敌的——酒。那么,她,也注定要栽倒自己手上了。
转过身,闪入一处隐蔽之地;轩辕凌冷冷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很轻微的弧度:伊潸,你,本王要定了。
“莫言,你找来的都是什么人?你的濛沂堂都是废物吗?”伊潸破口大骂,“去去去!把我的暗杀组织的‘影’调过来。”
听到话语,轩辕凌又吃味一次。‘影’?又是哪个男人?!?等到莫言带人来了,轩辕凌才放下心来,感情是一个队伍。不过,马上又不爽了起来,都是男的,而且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杀者。竟然心甘情愿地跟着这个小女子?!
“少主。”十人异口同声,看见眼前身着露背装的女子,他们也见怪不怪了。他们的少主与一般女子是截然不同,甚至于说,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可以抵得上一支军队。不然,扬名如他们,怎会心甘地为她卖命?
水中月影,不过是虚幻。
伊潸置身于花田,忙碌着,看见一朵曼陀罗,摘了下来,兴奋地递给漠然:“漠然,终于等到了。2年了,终于等到它的问世了。”
“少主。”漠然会意地点头。这里所有的曼陀罗,只是为了培育出这一种,颜色比薰衣草还淡,气味比罂粟还毒;与璎草搭配,则就是少主的目的。
善于观察的伊潸还是发现了轩辕凌,但她还没猜到轩辕凌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伊始,所以倚身在漠然和莫言身上,对他们进行耳语,“看来轩辕凌也不是好惹的,他在哪里该也站了不少时间了,我们都没发现。现在,我更是下定决心要把那个销魂带回来了。你们两个听好,记得派人给我盯住他,明天的事,我不希望他来捣乱。”
“是。”两人相视一笑。
转身,伊潸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在此时,一个粉色的身影进入了眼帘,然后扑进了伊潸的怀中,“潸潸啊,人家都想死你了!”
“想死?想我死啊?”伊潸开着玩笑,替夜嘉怜拭去额角的汗水,“嘉嘉,玩够了。这么晚不在房里,跑出来干吗?”
“想你了呗。这次你回来了,就不走了吧?最起码也多待几天哈!”夜嘉怜一脸兴奋,却被接下来的话倒扣一盆冷水。
“我明天下午就离开了,去一趟,暗杀协会。然后,上战场。”伊潸微微地笑着,在这边,她从来都是以微笑待人,“听说你已经把那个徐光诺训得服服帖帖了?每天按时报道,还送上礼物啊!也好,你就不孤单了,省得在我耳边闹腾。”
“呜呜呜……潸潸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当个少主就这么忙,”下一秒,就被伊潸捂住了嘴巴,接收就接收到伊潸示警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闭上了嘴巴。
“好了嘉嘉,不说了。”伊潸打量了一下花田,“这里你不要待久了,会吃不消的。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回去睡觉吧!”送走了夜嘉怜,伊潸才突然想起了夜蝶慧,然后对漠然说着,“派人盯住大小姐。明天的事,估计她会去砸场!”
“是。”漠然随即招来一个男子,对着他耳朵交代了什么。
次日清晨,轩辕凌的房门就被伊潸敲开了,一身男装的打扮,依旧相信他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不知王爷今日是否有空。”伊潸说着,她不能让他留在‘月昔门’而想必他来了,不达到目的是誓不罢休的。只是,她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嗯。”冷冷的语调,心中猜测着她的目的。
“今日傍晚的暗杀协会,想必王爷是知道的。”伊潸不动声色地说着,她早就知道了,他轩辕凌的情报网比自己的广,自己最近忙的事,他大概也全明白了(为什么不去想想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拆穿了)。
“嗯。”
“王爷若不介意,就和伊始同去,也许你,也会对那里感兴趣。”伊潸说着,心里打着小算盘:把轩辕凌引开,让莫言和漠然把事情解决好。
“好。”短暂的应答。
回忆着早上的事情,伊潸脑海里充满着疑问——明明是义父那老头子要她带轩辕凌来的,来了之后又说自己有事,让她带轩辕凌去暗杀协会,目的是不让他发现暗杀组织的秘密。在上战场之前,她的暗杀组织是完全与外界隔离的。只是,想着义父的神色又不禁联想起轩辕哲的话语,总感觉,有些别扭。
“王爷,如果可以的话,等下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情。”走在入口,伊潸冷言提醒,自己要做的事情,如若被他阻止,那她就没有了筹码。
“尽量。”轩辕凌说着,“相信本王的目的和你的目的相同。”
“那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