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从医院回来的陈小鱼,就带着他们从金商店换到一座环境不错的私人别墅,今早才醒来的阿难没让伤痛束住手脚,单手拿着镜子左转右转,怎么看都感觉这张俊脸遭受过非人的待遇,一零为他伤口换药时,还见他拿着镜子瞄来瞄去,想不到传闻中的金三角白眼狼阿难还有颗臭美的心。
昨天下手是也不算重,怪只能怪他面皮薄,是那种捏一下都会留下指印的薄,同屋查泰也觉得好笑,在一零给他换药时还直眨眼。
这幢别墅位于雅加达的富人区,高官富商聚集的地方,独门独院的别墅小楼,此时大厅里枪械装备摆开,青蛙正指使木头擦枪保养,陈小鱼可是把白虎分部的武器保养工作交给青蛙的,虽然半路蹦出个黄真火让青蛙不爽,但好歹不也是个官,西瓜和蓬西被派到外面警戒,陈小鱼和小贼还没回来,众人也只好这样先等下去。
马棉和张全安下楼走出医院,便互相告别,乘坐自己的车离开,回到车里张全安拿起移动大哥大,拨了个号码问道:“阿难和查泰没有离开吧?”
阿难和查泰带人踏上雅加达这块土地时,就被大圈的人盯上,张全安先把他俩的行踪通知井川,昨天又把手下观察到的告诉马棉,阿难和查泰被人救走,井川义夫被打重伤,所以才有闻风而动及时出现的马棉,张全安可以对九公恭恭敬敬,但对阿难那就是除之后快,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有九公这块招牌挡着,他不能亲自出手,现在好了可以借刀杀人,马棉和井川的刀,虽然有合作不代表私交好,但九公和台岛顶牛,张全安是不看好的。
“一直在眼皮底下,怎么要动手了?”张全安的铁杆嫡系老鬼,从工厂盯到别墅,巧的是同样的跟踪盯梢,他和小贼的父亲竟出奇的没碰上过。
因为涉及到帮里的查泰,所以跟来的手下都是张全安一手培养出来,老龟就是其中姣姣,虽然非常清楚阿难是大哥眼中钉,可老龟心里还是有些打怵,工厂那一场的激烈枪战他可是远远看着的,救了阿难查泰的那伙人异常凶悍,几十人楼上楼下的包夹,愣是让他们就救走了人,平常让他绑票收个保护费吓吓人,和别的帮会火拼他还行,跟人家专门玩枪的打仗可就玩不灵了。
张全安很清楚手下的战斗力,也听出老鬼话里的犹豫,应道:“嗯,你不要乱动动把人盯死了,我会多带些人去,不能让他们再逃了。”黑帮和佣兵的战斗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方面还要找专业的人,老龟他们能在外围溜溜缝就不错了。
“木旺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跟他一起见过马棉的黑皮印尼人,是苏哈军政府的里半闲职将军,虽然实权不大,但调动一些在职军人装备不是难事,坐在他这种位置,权力变现最实在,张全安对他向来出手阔绰,这次帮忙又能大捞一笔了。
木旺黑褶的面皮如同猩猩,咧嘴笑道:“张老大,放心好了,我木旺办事向来稳妥。”借过张全安手里的电话开始呼叫手下来人。
陈小鱼看到张全安离开医院,也不做多想,再次混进医院,把刚刚开始清洁的工作人员打晕,便伪装成清洁工人打扫起卫生,发现不怎么引人注意,才直接转到井川义夫所在的那层,九公要井川义夫死,陈小鱼就不想让他活过今天。
楼层守卫的人理所当然拦下陈小鱼,仔细检查过打扫用具才放他过去,陈小鱼推着清洁车慢慢走着,整个走廊有十几人看守,中间病房看守的人尤其多,陈小鱼身上没有武器,只要能进到那间病房里,他也根本不需要武器。
陈小鱼路过病房时悄悄抬头一瞥,便让门口守卫紧张起来,五六双眼睛盯过来,做戏要做全套,陈小鱼认真扮演者清洁工的角色,移动到走廊尽头然后每个房间打扫拖地回来,速度不快不慢消耗着守卫的警惕心。
当陈小鱼再次接近那间病房时候,守卫对他已经松懈下来,可突然病房的门开了,魔狱的佣兵队长的卡门,膀胱积水过多准备去卫生间卸货,正好和陈小鱼偷瞥的眼光对上。
“你是谁?”佣兵、杀手、保镖,四大佣兵公司的定义越来越模糊,卡门昨天虽然吃了很大的败仗,但警惕性没有打丢,直接掏枪指向陈小鱼。
陈小鱼一张嘴就会露馅,因为他不会日语和印尼土话,虽然卡门说的是英语,但他不能说,陈小鱼装作听不懂受惊过度瘫倒地上,身体却做着不起眼的小动作规避着卡门的枪口。
“把口罩摘下来,”卡门的枪没有放松,再次说道。
与此同时,有人闯进西瓜的视线里,正偷偷摸摸的靠近别墅院前的铁门,守在门口蓬西动作很快,已经绕到那个人的后面,揽脖捂嘴直接把他弄晕过去,拖回别墅。
冷水浇头,偷偷靠近的人被青蛙浇醒,比水还要凉的刀刃架在脖上,冬子蹲下来问道:“偷偷摸摸你是谁派来的?”蓬西送来人后,就又主动返回探查是否还有别人靠近这里。
冷水冷刃似乎没把这个人吓住,环顾一圈,没有回答冬子的问题,却反问道:“阿难是不是在这里?我要见阿难少爷。”
少爷?冬子和闻讯而来的一零互相对视有些发懵,他们学的汉语很现代,很少涉及到少爷这两个字,有些难以理解这俩字的关系,既然人在手上还提到阿难,已经里里外外翻查过他,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阿难就在里面房间里,你找他要做什么?”
“我有事和他说,很要紧的事。”这人也不顾脖上会不会致命站起身说道。
既然有人找到这里,冬子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再安全,更不想和这人继续浪费时间,“见他可以,但是不要动歪心思,否则……”匕首在他的脖上划出一条一条血线。
“可不可以借那条毛巾用一用,我这副模样不好见阿难少爷的。”这人对脖上割伤毫不在意,而是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狼狈模样说道。
还挺讲究,冬子直接把毛巾扔给他,警告道:“你最好不是在拖延时间。”
这人闻言顿时加快速度,把身上还在流的水擦掉后,整理整理头发才让冬子抵着后心进到阿难所在的屋里,推门就能看到阿难,脸上肿胀的指印还没消去,一脸怀疑的看过来,眼里流出的是陌生感。
“阿难少爷,张全安带着人正往这里赶,他还找了印尼军方来抓你们,快点跟我逃吧。”这人腿弯一软作势要倒的喊道,身子刚要矮下去就被一零甩刀拖住。
“洪门老穆?”另一张床上,查泰的惊呼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