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心在眼前两个人的逼迫下,正不如该如何作答,忽见王慕侠到来,忙闪开两人,冲到王慕侠面前,急呼:“大哥救我。”
王慕侠看了看他,略微一顿,笑问:“怎么了?”
“那天我真的是赶不急去啊!”庄一心此刻把王慕侠当作救星一样,他说,“你也知道萧中生老跟咱们不对付,就是他搞得破坏。”
“是他阻止你的?”王慕侠问。
“是啊。”庄一心忙接上话。
“他阻止你,你就不来救兄弟了?”柳二龙依然不饶他。
“我说二龙,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庄一心很委屈的样子苦丧着脸说,“他人多啊,我能斗得过吗?”
“好吧,无论如何,这事就算过去了。”王慕侠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用总放心上。”
“还是大哥宽宏大量!”庄一心松了口气。
“乱拍什么。”柳二龙这时却说,“以后看你表现再说。”
“我再怎么表现也不会比你差。”庄一心此刻也来了精神。
“走着瞧!”柳二龙冲他做个鬼脸。
王慕侠向前望,和也正在看他的郑天珍相视一笑。
至此,同心盟的兄弟几个似乎总算是有了一个融洽的局面。
***当夜,晚自习间。
王慕侠正和郑天珍谈着话,突然从外面应该是一个上厕所归来的学生向他报告:“北关有人找!”
“谁?”
“他没说,不认识。”
北关?
会是谁?
王慕侠微微皱眉一想,接着双眉一展,似乎是已经有了答案,轻松一笑,冲那学生问:“走,在哪儿?”
***操场,似乎已俨然成一个秘密**地点。
“大柱?”王慕侠只身来到操场,望着一个颇魁梧的背着身的人说道。
那人转过身,果然是北关武大柱,他笑了笑说:“居然让你猜到,南关王慕侠,果然名不虚传,不简单!”
王慕侠轻轻摆了摆手,说:“这个时候来,又约在这儿,有紧急的事吧?”
“一点没错!”此时,四下里漆黑一片,武大柱说着话还是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有大事要发生,我还不能久待,今天我没来过,是吗?”
王慕侠心中一动,然后笑着说:“今天我的的确确根本就没见过你。”
“好,上道!”武大柱咬了咬牙,然后猛一点头,这才简单扼要地说出了一句话:“明天南北关有大事发生!”
“什么?”
“一战!”
见王慕侠望着他没作反应,他又加了第二句:“你看着办。”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说第三句,上下左右又观察了一遍,借着月色快速离开了。
王慕侠站在当场想着什么,没有阻拦。
片刻后,王慕侠回到教室,他轮流望了望他的三个兄弟,过了一小会儿,他似乎做一个决定,悄悄把柳二龙叫出了外面,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话。
“这么急?”
王慕侠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问:“你能行吗?”
“大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柳二龙将右拳举过头顶。
***第二日!
王慕侠早早来到了学校,这时候赵振威和庄一心也已经到了,独不见柳二龙。
“这小子,平时来得比谁早,今年是怎么了?”
“我让他去做点事”
“什么事?”庄一心突然问。
“不急。”王慕侠看了他一眼,微笑,“到时间,自然就知道了。”
正说话间,就听到校外一片嘈杂,吵吵嚷嚷的学生们似乎挤在一起看着什么,又有几个张着嘴目光惊慌的从校门外走进来。
“怎么了?”赵振威忙上去拉过来就问。
“北关的学生围过来了!”那学生说着说着更慌张了,好像被自己的话又吓到一次似的。
“有多少人?”赵振威追问。
“黑压压一片,搞不好全伙都来了!”那学生说完就跑开了,一路小跑,似乎要急于找个缝钻进去躲藏起来。
果然!王慕侠目光一闪。
到了这个时候,动静越来越大,老师们也都走出了他们的办公室出来张望。
比他们后出来的是教导主任金顶强,副校长田博恩,和校长郭礼敬,在他们身边的是最得宠的班主任杜海涛。
“出了什么事啊?”校长问。
“杜老师,你去看看。”副校长很明确的吩咐。
班主任忙随手抓了几个学生打听,一问之下竟呆住了,校长看着他的样子,着急问:“杜老师,怎么了,究竟什么事?”
“北关中学为经费的事又来闹事了!”
“今年的经费不是还没落实吗?”校长说。
“没落实也差不多,往年都是咱们得到的希望大。”班主任颇有些得意地说,“看来他们这回是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来多少人?”
“好像都来了!”
“这,这还了得!”校长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有些慌乱,忙说,“快报警啊!”
“可您也知道。”教导主任却显得不紧不慢地说,“就镇上派出所里那几个人够干什么的啊?往年您也看到了,不仅不管用,他门一来反而刺激到学生,引起更大的暴动。”
“那他们不有枪呢么,怕什么呢。”班主任,似乎,是慌不择言。
“胡闹!”副校长立刻过来斥责他道,“你说的什么话?借你一百个胆子,敢向学生开枪!”
“好了好了,都别乱了。”校长此刻已经稳定下了情绪,他摆了摆手,有些抱怨地说,“要早知道消息,早从县公安局调人过来不就好了,又怎么会这么被动。”
“这帮学生,狡猾得很!”班主任说,“况且这次先闹事的是北关,又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他们什么有活动咱们怎么可能事先知道?”
“你当我不懂?”校长冷笑着说,“北关的学生闹乱子,咱们这边的学生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看你这班主任当的,平时我就反复强调,反复强调!当班主任的一定要和学生打成一片,那样的话学生有什么情况你才会及早了解到,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却完全处于被动局面,知道厉害了吧!”
“是,是我疏忽了。”班主任自知理亏,没敢回嘴。
“那现在怎么办?”副校长看着班主任问。
班主任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转了几下,最后咬了咬嘴唇说:“要不这样,我们出去想想办法?”
“那学生们呢?”校长问。
“他们?”班主任似乎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略一琢磨,随口说,“他们就等在这里好了。”
“亏你说的出来!”校长有些生气了,“我们身为领导,这个时候反而不管我们的学生了?”
“为了他们,我们更要赶紧去搬救兵啊!”班主任忙辨解道。
“去哪搬救兵?”校长立刻追问。
“这。。。。。。”班主任说那种话之前显然还没打好草稿。
“根本就是托词!”校长冷笑,然后说,“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我要和我的学生在一起。”
“那。。。。。。”看到校长这样的反应和态度班主任面有难色,一时也无从应对。
“那我们尽快赶回来吧。”刚才偷偷跑出去观察情势的副校长此刻一路跑回来抢先一步说道,并且说完转身就走,好象生怕什么人把他揪住似的。
“等等我!”班主任朝校长挤出一丝笑容,也快步飞跟上去。
“你呢?”校长此刻看着他身边的教导主任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没说要走啊。”教导主任挺了挺瘦弱地胸膛,颇有些凛然地说道,“有问题一起解决,有困难一起面对,我可不是那临阵脱逃的货!”
“好,很好!”校长有些感动,双目竟闪动着一些晶莹的东西,又问,“其他校领导呢?”
教导主任简单地四下看了一眼,冷冷笑了一声说:“早都没影了。”
校长深深叹了口气,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他们两个走到学生聚集处,然后向校门外察看,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校门外南关道上,学生模样的成群结队,显然是北关的人,成群结队,呈排山倒海之势地朝南关中学缓缓推进,速度虽慢,却更显力度。
脚步声声,犹如踏在心房!
其实,可怕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那等待结果的过程。
而南关这边显然也是久经考验,如今大敌临近大多数学生也并没有过于惊慌,根据校园地下组织的规划和协调,所有的班级在最短的时间也组成了队伍,缓缓向校门外行去。
虽然意志坚定,但校长和教导主任看到这一幕还是禁不住张开了嘴,虽然此情此景他们也非第一次,但如此规模截止现在确为本次仅见,这也就是其他老师们居然会放弃脸面和责任仓慌而逃的原因。
南关道上。
看来真的是几乎两边所有学生都参加了,他们队列整齐,竟象是过节时的大**!
北关中学的学生数量及班级编制和南关中学显然是一样的,本来地下组织的构架也几乎是全国通用的一套:二十几个班级队列由班头带领。
各年级班头前面是扛把子。
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走的是总扛。
北关总扛是个面色铁青的人,一双眼睛虽不大,却炯炯有神,此刻走在队伍前面,确有些傲世群雄的感觉。
此刻,南北两派的学生队伍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两边总扛同时高高地一摆手,两群队伍也缓缓停了下来。
接着,南、北总扛开始离开各自的队伍,彼此面对面向前走,在两人之间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双方停住。
两人面对面,目视对方,片刻的沉默后,南关总扛凌青云先问了一句:“你就是北关的总扛关鼎了吧?”
“不错。”对方点点头,也问,“你是凌青云?”
“站在这个位置还能是别人?”
“是要问清楚的。”关鼎说,“你们南关的人没什么规矩,越级管事也常见。”
这时候凌青云后面的萧中生转头冷冷地瞪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王慕侠。
“凡事有个特殊情况,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能管好,就不劳你费心了。”凌青云冷冷地说,“这次是搞什么?”
“别装糊涂,这次的经费我们志在必得!”关鼎的口气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每年都这样你不烦吗?”凌青云说,“给谁不给谁那是上头的事,我们学生自己搞这些有什么用?”
“我不管那么多,不能让我们满意,也不能让你们得意!”关鼎冷哼了一声,眼睛却瞧在天上。
“对,大哥,别听他们的,就是不能让他们那么得意!”关鼎旁边的一个细高个帮腔道。
对面的凌青云瞪了那细高个一眼,说:“周文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这小子挑拨离间,你老这样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那细高个周文龙好象自知理亏,没有回嘴。
“你这又何苦,非要斗个两败俱伤?”凌青云还在争取关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