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安大步流星进入王府。
汉王杨凉在府内的练武场上,咨议参军王頍侍立一旁。他上身光着,胳膊与胸部的肌肉结实而坚硬。他一手拿盾、一手拿木刀。两名同样装备的武士正在围攻他。木质兵刃相交发出啪啪之声。
杨凉动作敏捷。用盾阻挡,用刀劈刺。再次抵挡,再次劈刺。他利用一次出其不意的跳跃,迅速贴近一名对手,用盾牌大力荡开攻击者的侧劈,单刀直入,击向对方的头部,堪堪碰到,立刻收刀。接着,他闪过另一名攻击者的直刺,用盾磕打对方手腕。在重击下,对手的兵刃脱手。他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阵猛攻。对手依赖盾牌,奋力化解。杨凉用盾抵住对方的盾牌,对手不得不认输。因为,他根本没法对付杨凉挥舞的木刀。
“他的出击动作有些慢。”裴文安心想。
“情况怎们样?”杨凉扔掉兵器,从侍女手中接过汗巾,边擦拭汗水边问道。
“朝廷批准了这次增添兵马的请示。”裴文安回禀。
“嗯!”杨凉对着王頍笑了笑,“王参军,你输了!”
“大王,微臣还是那句话,兵不在多而在精。”王頍并不介意。
“兵法上还有一句,小敌之坚,大敌之擒,说的是寡不敌众啊。比起晋王,我们还是兵太少。”杨凉一直拒绝使用太子殿下的字眼称呼杨广。
“频频增添兵马,只怕会增加朝廷的疑虑。”王頍挥手驱赶走的侍女,然后说道。
裴文安赞同王頍的看法。他曾经建议汉王不请示朝廷,直接增兵或者派遣心腹秘密招募人马。“那就是谋反,我们不谋反。”杨凉否决了他的主张。
“朝廷?哼!只有晋王才会睡不着觉吧。”杨凉轻蔑说道。“我只求自保而已。”
“恐怕朝廷不这么想。”王頍摇头。“裴兵曹,京城还发生什么事情?”
“圣上避暑仁寿宫,生病了!”
“父皇生病了?病情如何?”杨凉焦急的问。
“属下到那探听过,宫里传圣上是虚症所致,精心将养,不近淫乐,会好起来。我已经留人继续探听消息。不过,属下还听说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属下听说,圣上起驾仁寿宫避暑前,章仇太翼曾经劝阻过。”
“一个老瞎子,整天神神叨叨,他说了什么疯话?”杨凉不以为意。
“他说,圣上如果坚决前去避暑,就不可能再回到京城。”
“什么?”杨凉大吃一惊。
“他真这么说?”王頍希望确认这一说法。
“是!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事儿。圣上将瞎子收监,但没有立刻处死。”
杨凉沉默半天,徐徐说道。“瞎子精通天象……王府仪曹傅奕精通术数,让他夜观天象,看看有什么异常。”
“只怕他不肯。”裴文安说道。他与傅奕同为曹官,接触较多。此人一向以儒者自居,虽然精通术数,但是,耻于预言休咎。
“我命令他这么做!”杨凉提高嗓门道。“另外,我想到京城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