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刚在他的豪宅置办了一桌隆重的酒席,美名其曰是为我和胖子壮行,并预祝我们取得尸珠凯旋而归,我和胖子都没什么胃口,这感觉就特么像吃最后一顿断头饭一样,心里怪别扭。
“左师傅,段师傅,小女的救命之恩,我程某人无以为报,这杯酒我先喝了,敬二位。”
程刚神情肃穆举起满满一杯白酒,一仰头喝下,还反转酒杯示意绝对一滴不剩,以此表示诚意。
“行了,程老板,这些礼数咱就别整了,时间紧迫,吃完喝完就得办正事儿,酒还是等我们活着回来再喝吧。”
胖子兴致不高,可是又不好意思反悔不去,手里拿着一只鸡翅啃了半天还剩一大半。
程刚哈哈一笑,说真人言重了,酒杯一放,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两张璀璨夺目的银行卡,给我和胖子一人面前放了一张,诚恳的说:“我程某人三十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遭此一劫,钱财对我来说已经是不重要了,这两张卡里我已分别存了一百五十万,若是今晚事成,这笔钱还将翻倍。”
我的个叉叉!一百五十万啊!可不是一百五十块啊,这有钱人怎么都这样呢?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么多,这不存心腐蚀我们新青年的灵魂吗?
天啊,腐蚀就腐蚀吧!你还要加倍的腐蚀我的灵魂,对于这种事我是坚决肯定必须接受的啊!
“老家伙,我特么太喜欢你了,要不是你坑你大侄子,我一辈子还不一定赚的到这么多钱呢。”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表情却是波澜不惊,微微扭头看了看胖子,只见他皱着眉头拿起银行卡放进兜里,十分严肃的说道:“程老板您这是干什么?除魔卫道乃是我修道之人份内之事,你用钱来衡量我们,这事儿可就变味儿了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程刚微微咧嘴,也不点破:“是我错了,二位真人高风亮节,实在令人佩服,小女的事情还请二位多多上心。”
我只感觉这话说的我脸上火辣辣的,胖子却不以为然,牛气冲天的说道:“其实你不请我来,胖爷也早就有打算去除掉那只黑僵,这不前阵子走不开吗,现在有了小左同志的加入,要取那畜生性命更如探囊取物,程老板大可放心。”
我坐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心说你丫还能有点出息不,一看到钱这牛皮都能吹上天了,到时候办砸了看你丫咋交代。
当下我急忙拉着胖子,对程刚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去准备了,程老板放心,我们俩肯定竭尽全力帮程小姐取来尸珠,走吧,死胖子。”
胖子被我扯着衣领极度气恼,挣扎着叫道:“放手,放手啊,再不放手胖爷可生气了,哎你奶奶的,我东西还没拿呢,赶快放开。”
来到外面大街,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多一点,因为就快入秋的缘故,现在的夜晚已经使人感到丝丝凉意,再加上天上还在下雨,连胖子这种囤积了一大堆脂肪的人都有点缩脖子。
“左千峰,胖爷我警告你一句,以后不许叫我胖子,你可以叫我炮哥,也可以叫我胖爷,但不能叫胖子,明白了吗?”
等出租的空当,胖子突然义正言辞的对我说道,表情说不出的认真。
我斜了他一样,远远的看着一辆出租开了过来,我连忙招手:“行,以后不叫了,哦对了,胖子你带现金没有,我身上没带钱。”
胖子摸了摸口袋,摸出十几块零零散散的散票,嘿嘿笑道:“这点钱不知道够不,实在不行咱刷卡。”
上了车子,司机师傅挺健谈,看我和胖子两人都背着一个布袋子,还以为我们是抓蛇的呢,我告诉他我和胖子都是道士,把他高兴的不得了,急忙问我们讨要符纸,说可以不收车费。
“我姓陈,你俩叫我老陈吧,我以前在粮库做搬运得了内伤,干不得重活,才跑来开这出租,这经常开夜班呢,就怕碰上不干净的东西,有了两位大师的仙符以后可就不用怕了啊!”
老司机喋喋不休的说道,车子开的飞快,连我们去哪儿都忘了问,也不知道咋当上出租司机了。
“师傅,去十里坡认识路不?”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提醒了他一句,话刚说完,老司机猛的踩了一脚刹车,甩得我和胖子人仰马翻。
“你们要去十里坡?我可告诉你们,那边现在可闹鬼闹得凶啊,连进山的路都被堵死了,你们去哪儿干嘛?”
胖子鼻血差点没出来,气的直吼:“没看胖爷是道士吗?去那里当然是捉鬼了,难道野营啊!”
我拦住了胖子,示意司机先开车,然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问道:“师傅你说那边闹鬼,你亲眼见过没有,是怎样个闹法。”
老司机摇着头道:“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咱们开出租的消息都比较灵通,听说有对情侣晚上的时候到那边谈情说爱,结果天亮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山上,浑身被抓的面目全非,肠子都流出来了,人们就都说十里坡上有厉鬼。”
“你们说现在的年轻人也是胆大包天啊,这个消息一传开吧,隔天就有一群小年轻趁着晚上跑去山上探险,结果去了七个,死了六个在山上,还有一个活了下来,可是精神也失常了,整天叫着有鬼有鬼,没几天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小左同志,情况不妙啊。”
胖子拿手捅了捅我,做了个扯呼的动作,我眉头一皱,说道:“段二炮同志,现在正是祖国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你难道想临阵脱逃吗?”
胖子老脸一红,一把推开我骂道:“滚蛋,谁说我想跑了,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开的很快,可是离十里坡还有一大截路的时候就把我俩甩下来了,打死都不肯往前开一步。
“现在的人啊,一点抗战先辈们那种红色精神都没有,咱俩冒着风雨大半夜的为民除害,这厮居然把咱扔在半路上,老左你记他工号没,打电话投诉他。”
爬也似的到达十里坡山脚下,胖子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干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累的气喘如牛。
“你丫少贫两句,赶快想想怎么找到那粽子吧!”
我比胖子好不到哪里去,前方就只有一条不足半米宽的小道,这是唯一通往十里坡的路,不过被一堆高高的钢丝网封了起来。
“我看看啊,先给支烟。”
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罗盘,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嘴里点上的烟顿时掉了下来。
“我靠,老左你快来看。”
胖子大声招呼我道,我过去一看,菊花都紧紧的夹了起来,罗盘上的指针没有和想象中那样没头没脑的乱转,他大爷的居然是在往下沉。
往下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