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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水道吃人事件(一)

当凯特琳转乘飞艇来到诺克萨斯,也不去看诺克萨斯民众失望的脸,片刻不停地回到皮尔特沃夫,来接她的正是助手安娜。安娜站在“进步之城”特有的海克斯科技警车旁,一见凯特琳便迎面走上去,凯特琳见安娜一脸焦急的模样,便问道:“联盟大使等着急了?”

安娜顾不上询问凯特琳旅途的趣事,话里也没有嘘寒问暖:“不是,是安丹街街口发生命案……”

一听有命案发生,凯特琳立刻摆手示意安娜上车,直奔案发现场而去。车子上路后,凯特琳让安娜把案件详细说明一遍,案件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当时有几个附近的市民在安丹街饭后散步,发现路边的下水道井盖打翻在一边,潮湿的井盖上布满裂痕,这几个市民就过去想把井盖挪回去,哪知刚走到井边,一个庞然大物从井里冲出来,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伸出一根血红舌头,将就近的一个人卷进嘴里,那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吃进了肚子,其他的几个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蒙了,等醒悟过来,才想起来要逃走,落在后面的一个人也同样被那怪物吞进肚子,直到看不到那怪物的影子,所有人才停下来并向皮城警局报警。由于当时天太黑,井口也没在路灯照射范围,加上那怪物满身污泥,所以市民也没看清楚怪物的模样。

“派人去现场查看没有?”

“已经派出十名警员过去封锁现场,因为对那怪物情况不明,所以没冒然派人去下水道侦查。现在所有人都在原地待命。”

“做得不错。你把武器装备都准备好,到现场后我们下井侦查。”

“可是联盟大使那边的事情似乎也很紧急,我们是不是先去见联盟大使?”

“让他等着吧,都等了好几天,什么事再急也没现在的事急。”

安丹街是皮尔特沃夫最大最集中的居民住宅区,远离成片的工厂车间的喧闹,发生事件的主街两旁每隔一段距离栽种着一棵枫树,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壮观的枫树林。然而十二月份的冬季,这些枫树的枫叶早已掉落殆尽,在地面铺上厚厚的一层,枫树只剩强壮的或黑棕色或灰色的枝干,在昏暗的天空下,竟然显得落寞萧条。

凯特琳和安娜到达时,蹲守在附近的警员都围了过来,本来很长时间不见的上司,现在见到应该是喜悦的表情,警员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凯特琳带着不好的预感扫视一周,在来时的路上安娜汇报蹲守在案发现场的应该是皮城警局第一小组的十个警员,眼前怎么数都少了五人,于是便问他们道:“怎么少了五个人,安菲克和其他人呢?”安菲克是这十人小组的组长,眼下的五人由副组长吉通奇尔带领。

高个子的吉通奇尔回答说在两个小时前,下水道里传来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听到声音的组长安菲克和几个组员围在井口向里看,随着趟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影在下水道里穿过,速度很快,加上里面非常昏暗,并没有看清那身影的样子,但是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安菲克不知从何处判断出那人是在逃命,就对吉通奇尔说他要带着五名组员下去救人,命令剩下的人继续蹲守在这里,可是从他们下去直到现在,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音信全无。

听完之后,凯特琳下令所有人检查随身武器装备,确认全部人的武器装备齐全后,她带头攀下井壁的楼梯,安娜紧跟其后,其他人也陆续下到下水道。凯特琳抬起“精准”并打开上面的战术灯前后扫视,吉通奇尔打手势示意安菲克他们追去的是安丹街街尾方向。皮尔特沃夫的下水道构造都比较宽阔,七个人分两列纵队在这里并排走也不觉得拥挤,高度有两个成人一般高,即使里面昏暗也不觉得压抑。几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但是安菲克等人似乎追得很心急,并没有留下任何标识,很快走到街尾,出现了岔道。由于朝前直走下水道有明显的下倾趋势,凯特琳判断再走不远应该是污水汇流处,那里的水很深,并不适合人走,所以安菲克等人只可能往左边或者右边的岔道走。安娜提议分两队搜查,凯特琳立马否决说人员本来就少,分开的话两队的人数更少,危险系数会增大,于是她根据感觉选择走左边一条道。

所有人正准备迈开步子走时,右边那条下水道突然传来水流轰鸣声,就像崖边水落下去发出的声音,并且在瞬间拉近。七个人一起回头望去,就见奔腾的流水充斥整个下水道滚滚而来,两边的管壁也随之震动,流水里模糊的可以看见有个滚圆的物体一起冲过来。其他人正愣神时,凯特琳镇定地对着那模糊的物体接连开枪,子弹穿进去被水流的冲击力给缓住,一发也没有打中,不过就算打中,在穿过流水的途中力道也消失到几乎没有,其余人的子弹也同样被水流卸掉力,发出噗噗的声音。凯特琳回身反击的决定让他们失去了第一时间逃跑的机会,流水呼啸过来,眨眼将所有人淹没,随着冲力不由自主的向左边的下水道里飘去。

这些流水都是浑浊的污水,在水里面根本看不清周围,只有被那个模糊物体接近的人,才会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捆住,尔后一股吸力把人生生往后拉,接着就进入那个物体的嘴里,直到第二个人也遇到同样的遭遇,水里的物体才止住脚步,然后钻进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流水渐渐退去,所有人才在距离左边岔道口两百米的地方停下来。凯特琳因为撞到某样东西,得以及时的停住,安娜和其他几人飘到她的后面一点才停下来。凯特琳爬起来用“精准”前后照了照,确认没有危险,又往脚下照去,看到一团墨绿色的黏液,像喉咙里吐出的浓痰,非常的恶心,但凯特琳一眼就看出这黏液跟浓痰是不同的,因为墨绿色的黏液是摊开的并且上面还有一个个像细胞组织的网格,联想之前看到流水里面的物体,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它吐出来的,此时安娜已经来到她身边,就让安娜拿一个取样瓶把那团黏液装起来。安娜还没动手,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小心那团黏液,非常危险,得用镊子。”

陡然冒出的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凯特琳条件反射般转身把枪指在发出声音的人头顶,其实在刚才凯特琳就知道自己撞上的是一个人,还返身看了一眼,从那人的衣着看出他并不是自己人,但她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就没在意,想着呆会儿再检查他,哪想他居然没死。其余人听到声音也一齐用枪指着那人。那人抬手遮住照射自己的灯光,往旁边挪了挪去看凯特琳,“原来是凯特琳警长,我是伊泽瑞尔。”说完身体向后仰去,也不在乎下水道里的污水有多脏多臭,长长地舒口气。

凯特琳将狙击枪放到背后背着,弯腰把伊泽瑞尔拖到旁边靠放在管壁上,然后问他:“探险家,你怎么和我们一样被水冲到这里?”

“说来话长,能不能回去说?这里不能久待。”伊泽瑞尔虚弱地声音令凯特琳几乎听不到。

“不行,”凯特琳抬头看了吉通奇尔几人一眼,又转过来对伊泽瑞尔说:“我们有组员在下水道里失踪了两个多小时,得找到他们才行。你若撑不住,我派人带你出去。”

伊泽瑞尔叹口气,抬头盯着下水道顶上说:“别找了,他们五个人回不来了。”又垂下头盯着凯特琳郑重地说,“这里的情况很复杂,你们完全不清楚下水道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必须得先离开这里,做好万全准备再来,否则凶多吉少。”

凯特琳焦急地问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却没了回应,仔细一看,伊泽瑞尔竟然昏迷过去了,连摇带喊也没弄醒他。安娜过来对伊泽瑞尔查看一番说:“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得赶紧送去医院才行。还有,我们好像少了两个组员。”

藏在流水里的东西,所有人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这时安娜一说,众人才明白刚刚那股流水是多么的危险,可是完全不明白身边的朋友是怎么没的,侥幸活下来的两个组员和吉通奇尔一起望向凯特琳,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伊泽瑞尔是皮尔特沃夫政府聘请的首席探险家,他说的话,凯特琳其实是相信的,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警员回不来的说词,就算伊泽瑞尔说的是事实,她也必须要找到他们,哪怕找到的都是一具具尸体。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不得不让她相信她的警员回不来的事实,并且还得重新评估目前有没有继续搜查下去的必要。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的伊泽瑞尔身上时,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无声无息地来到一个组员的背后,尸体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警服,一条手臂已经断掉,从那参差不齐的断口来看,竟然是被生生啃断的,它的脸上因失血过多变得苍白不堪,嘴唇以下都被撕掉,露出牙床和血肉模糊的下巴,警员尸体一口咬在组员的脖子上,往后一扯,带起一块血肉直接吞进嘴里,脖子上的动脉血如泉水般往外冒,那个组员痛苦地大喊一声,用手捂住脖子,血如流水般穿过指尖瞬间侵染全身。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就见捂住脖子的组员已经倒地抽搐不已,那个警员尸体用仅有的一只手抠进组员的眼睛里,挖出眼珠胡乱塞进没有嘴唇的嘴里咀嚼。毫无防备的组员们反应过来后,几梭子弹打在警员尸体上,瞬间将其打成筛子,然而只是将它打得退后几步,并没能让它再次死去。枪声熄灭,警员尸体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朝趟在地上的组员一踮一踮地走去,不知何时,凯特琳已经冲过来一脚踹倒警员尸体,用枪托狠狠砸在它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直到颅骨炸裂流出里面白色的脑浆,警员尸体随之才真正的死去。凯特琳俯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组员,发现他已经流血过多死去了,又转身想看清楚警员尸体是谁,但是那变成肉泥的脑袋怎么还能辨清。

这一过程发生的前后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却让人经历了生与死。凯特琳开始后悔没采纳伊泽瑞尔的意见,如果早点离开这里,或许那个组员就不会死了。凯特琳下令让剩下的两个组员将两具尸体包裹严实后背着,一路小心翼翼地原路回到地面上送往皮城警局。

回到警局后,凯特琳安排一组十人小组到安丹街日夜轮岗监视,一有情况立刻通知她,无论下水道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擅自下去侦查,必须等她到现场。接着又让安娜去召集新闻媒体,要在警局门口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新闻警示内容如下:近日皮尔特沃夫发生“下水道吃人事件”,皮城警局已经在全力侦查此案,请所有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尽量远离路边下水道井口。目前已有九人确认受害,其中包括两位市民和七位在执行侦查任务时遇难的警员,据受害者家属称制造此次袭击案件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具体模样尚未明确,若有市民发现怪物的线索或其他可疑情况,请立即报警。之后就是媒体提问环节,所有问题凯特琳都一一给他们解答满意。新闻发布会做完,凯特琳给安娜三天时间,让她把带回来的两个组员的尸体解剖报告和黏液的化验报告做完交给她,再有就是伊泽瑞尔醒来后,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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