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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是个人,不是东西

*回忆已经很美,不需要悲剧的衬托。

“让回忆美好的永远是时间,”爸爸说,“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星期一,我跟往常一样,在放学后赶往咖啡馆去打工。

“嘿!郑水晶。”熟悉的声音。

是荼念溪,他在这个时间点居然会出现!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问。

“我今天请假。”

“喔,你逃课啊?”想起他父母都还在国外,我问。

“逃个头!谁逃课?”他举起手往我脑袋一敲。

“喂,很痛欸!”我举起手来想要敲回去却被他抓住。

“妳知道为什么妳敲不到我吗?”他笑着问。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停顿,“妳矮啊!”

我踮起脚尖举起另一隻手立刻往他脑袋上重重地敲!

最后,在我“你敢在说!”的警告眼神下,荼念溪讪讪地坐到他平常坐的位置上。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

“一杯拿铁。”

“一杯黑咖啡,谢谢。”

“一杯热巧克力。”

时间走得很快,店裡今天也异常地忙碌,或许是因为要放暑假,大家在放话请客的环境下,都特别兴奋地去餐厅、咖啡馆吃东西、喝饮料。

“喂,郑水晶,妳为什么要来这间咖啡厅打工啊?”他问。

“因为……”我凑近他,“这间咖啡厅很像‘等一个人咖啡’裡的咖啡店啊!”

他愣了下,睁着无辜的大眼,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等一个人咖啡’?那是什么?”他疑惑地问。

“一本小说。”

“很好看吗?”

“自己去搜索不就知道了?”我丢给他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答案。

“说了等于没说。”

“……”的确,说了等于没说。

“那,作者是谁?”

“九把刀。”

“九把刀?”

“别问我他是谁,自己去搜索。”

“欸,妳就说一下会怎么样啊。”他抱怨道。

“好,我告诉你。”我微笑,“他是一个生存于地球上的地球人。”

我几乎可以看到荼念溪脸上垂下来的三条黑线。

唉,“孩子,自己去Google吧!”我拍拍他肩膀。

不过,这样子也满可爱的,不得不说,他的确很单纯。

打工完后,我立刻回到了家裡。

“对不起,我没看到妳的简讯。”From:佳萱。

“没关係,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我立刻回了她。

无法忍受身上髒兮兮的,我立刻去洗了澡。

“要大考了,妳准备好了吗?”我洗完澡,下了楼梯准备倒一杯牛奶来喝时,爸爸这么问。

“喔,好了。”我回答。

“妳……想去跟妈妈住吗?”

话题跳得太快,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不想,我不想去打扰她。”我淡淡地说。

“水晶,妳也是她的女儿啊。”爸爸劝我。

“我是真不想跟她住!”我有些生气。

“妳不用跟爸爸逞强,如果妳想的话,不用在意我。”爸爸继续劝告。

“我真的不想,”我很累了,却还要跟爸说这些,“爸,我说过了,我不想跟她住,我是她女儿,没错!但我也是你女儿啊,我从你们吵架的那一天我就很想说了,我不是东西,不想被你跟妈妈抢来抢去、争来争去!在你们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已经很累了,却还要跟你说这些,我觉得真的很烦!”

生平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我说了这些很伤爸爸的话。

但是我打完工已经很累了,他还要跟我说这些。想到礼拜六还要去妈妈家,我就头痛。

于是,我第一次跟爸爸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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