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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玲琅

凌晨三四点的城西与那依然灯红酒绿的城东不同。

昏黄的路灯下些许的人儿已经熙熙攘攘地摆放起自家的摊位,点燃煤饼升起炉火,那一个个氤氲着白气的蒸笼让人垂涎欲滴,一根根溅着油花色泽金黄的油条渐渐出炉与之边上洁白的豆浆豆花相之呼应。

天未亮雪还冷,人间却已暖。

踩着雪,一身鲜艳亮丽的妆着苏苏与着灰暗的城西是那般格格不入。

‘踏踏,踏踏’踩着长筒靴的苏苏走到了一个正在炸着油条的大妈跟前,紧紧的裹了下身上的衣服一只手扯着自己的领口说道。

”大妈,不好意思打扰下,你知道和平当铺在哪里吗。”

“小姑娘,这里没有什么当铺啊,你来错地方了吧。”说罢大妈还拿自己满是面粉的手在身前的围裙上用力擦拭,望着身前犹如电视里出来般光鲜亮丽的可人儿神色中带着一丝局促。

“没有当铺吗。”苏苏低头自语道。

“谢谢大妈。”与大妈答谢一声苏苏便向着更深处的街巷走去。

“这小姑娘可真好看啊。怕是小王刚交的那个家住城东的女朋友都比不上吧。哎哟,哎哟油条要焦了。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身前的油锅。又望着苏苏远去的身影嘟囔了一句便依然如初的打理着跟前的摊位。

愈行愈远,雪在靴子上融化,渐渐渗透了鞋中。也不知又走了多少路苏苏只觉得双脚已经被冻得麻木,灰暗的天色也变得呈现出一片湛蓝。各家各户的门都被打开,或是上班的先生,或是买菜的主妇,亦或者出门上学的孩童。望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苏愣愣出神,衣装已被雪色代,又配合着苏苏眉宇间丝丝哀伤的神色看起来是那般*********等等我!”一声呼唤将苏苏拉回了现实,放眼望去一所民居的楼道下跑出了一个小女孩来。而这声音却传自身后的楼道之中。余音未落便见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楼道奔出紧紧向着女孩奔去。

“兰兰,你等等弟弟啊。”又见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位少妇探出头来对着楼下行走在前面的女孩叮咛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是先给他去买早饭吗。”女孩转头一脸委屈的望着楼上的妈妈说罢又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姐姐,等等。”

“扑。”雪地湿滑奔跑着的小男孩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埋进了雪里。

在一旁注视着的苏苏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向前去帮忙扶起那个小男孩,只发现刚刚迈开了一个步子,那小男孩便已从雪地里爬起。胡乱的抖了下身上的雪,依然口中念叨着姐姐,向着前方渐远的身影奔去。

“弟弟,小武。”苏苏嘴中默念了一句继续向着那所不知何处的平安当铺寻去。

漫无目的地游荡转眼间苏苏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早餐摊位之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与边上呈现灰白之色的房屋愣愣出神。

然而当苏苏出现之时那个摊位大妈就发现了她,淳朴善良的大妈手中捏着一副煎饼果子拎着一袋豆浆远远地看着苏苏,但是望着鲜丽的衣着和美丽的容颜久久不肯上前。

终于趁着客源稀疏之时闲置下来,用手使劲在自己的围裙上擦拭着,许久之后终于大妈拿起了手上的早点向着苏苏走去。

“姑娘吃点东西吧,我看你天没亮就在这里了,一定饿了吧。喏,别嫌弃我的这里东西糙哈。

神色略带疲惫的苏苏也不推辞,点头示意了一下依然寻望着附近的街角。

看着苏苏一言不发的神色大妈也些许为难,带着一丝心疼之意说道。

“姑娘啊,大妈我也在这城西住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到过你所说的当铺啊。听大妈一句劝早点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你一个小姑娘人家也怪受罪的,再说了这里城西不比城东免不了有点无赖痞子,你又长得那么标志大妈怕你。。”

“没事的大妈,我很快就走了。”

“那你,唉姑娘啊你小心点,大妈还有活要干就先去忙了。”

“恩,大妈你去忙吧,我一还儿就走不用担心我。”

大妈不在多语,转身前欲言又止暗暗地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摊位前继续招呼前来购买早点的人们。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苏苏眼前交织的依然是白雪与灰楼。到达了零界点的苏苏终于在这时放声大哭出来,双手捂面低声抽泣哽咽着。

“大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啊。”

苏苏一抬头只见一个面容清秀背着一个卡通书包的小男孩愣愣的望着她。

“我没。姐姐没事,姐姐只是迷路了找不到路了。”苏苏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慢慢说道。

“嘶,姐姐你迷路了啊,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了,昨天老师刚刚和我们说少先队员要做好人好事,要帮助遇到困难的人们。”小男孩因为寒冷吸了下鼻子,又扬了扬他手中的红领巾,脸上满是自豪的神色。

“谢谢小弟弟。”苏苏站了起来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望着那张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脸蛋,苏苏的心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姐姐你要去哪里啊,要快点,我上学马上要迟到了。”小男孩说话声音越说越轻说道最后有着一丝畏缩,孩子对着学校总有一份天然的畏惧之情。

“没事的,我想我估计是找错地方了,小弟弟你快去学校吧,不然要迟到了,姐姐没事。”

“没事的!老师知道我是助人为乐一定会原谅我的!”

“那好吧,姐姐要找一家当铺,可能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当铺吧,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找好了。”

“当铺?我知道啊,就在前面呢。”

“恩,没关系的,我自己在找找好了,你快去上学吧。”

“等等!小弟弟,你真的知道在哪里吗!”苏苏猛醒悟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知道啊,就在前面沿街小河对面的巷子里,我经常去那边玩呢,不过那边都没什么人去,大人们也叫我们不要太靠近那边,姐姐那里是你家吗?”

“那里不是我家,我要去那边找人。小弟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我是少先队员嘛,助人为乐是当然的。”说罢再一次的扬了扬脖子上挂着的红领巾。

“恩,谢谢小弟弟,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下你上学迟到了。”

“对对,走,姐姐你跟我来。”

“恩。”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二人渐渐消失了踪影,静谧之中隐隐的传来一个对话。

“姐姐,我叫吴子勋。”

“子勋弟弟,我叫玲琅,苏玲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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