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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手技艺术的传承者

这残破的小屋里,有一个黑衣少年,那少年长得很是俊俏,浅棕色的眼瞳,吹弹可破的肌肤,但屋子里却是杂乱无章。

那黑衣少年正在向屋子里神台上摆着的小鬼牌匾祭法,见那掌柜的领着凌延走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继续干着自己的事了。掌柜的让凌延乖乖站在门外,不许碰屋里的物件,不许再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屋子。

见那掌柜的如此神经兮兮,凌延在心底给这屋子定下了‘不干净’的名号。凌延站在屋外快有了半个时辰后,那少年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你是谁?来找我有什么事?小事就可以滚了。”那少年说。

“不,不。符少侠,符大爷,求您……求您救救我啊!我是朝廷里的一个小官,我最近被画皮人偶缠上了!求您救救我!我去找过您祖父,您祖父要我来找您啊!”

那少年显然也没想到是画皮人偶,连忙将凌延拉到屋子里的一个房间,“你说,你是被最邪性的禁术之一的‘画皮人偶’给缠上了?!天呐,这可不简单啊。”

凌延一听,慌了,“那可怎么办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符蔚瞥了他一眼,“慌什么,我又没说啥,你最近应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要知道,这画皮人偶的价钱可不便宜啊。”他说道这,还抱着一丝戏谑。

“大人物……一定是王丞相,前段日子我早朝时告发了他部下的产业,一定是这样!”凌延斟酌着符蔚的话。

“呵,现在的问题可不是这个。”符蔚双手环胸倚在门边。

“对对……还请少侠救救我!”

“不急不急,叫我符蔚吧,少侠少侠的叫着多不好,我本就不行善,要我解决麻烦,可是要付一笔大钱的,再者这画皮人偶可不简单。”符蔚顿了顿,“还是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凌延又把那经过重复了一遍,符蔚听完后,感到棘手了,这恐怕不是自己养的小鬼能对付得了的,只能去找他了……

符蔚又带着凌延去了一个破庙。

“喂!钟离允戾!”符蔚踹开破庙的门,如果那块木板算是门的话。

可符蔚前脚刚迈进一步,就被屋内离门口半米处的金色结界给弹回去了,这时符蔚才知道在身上带着小鬼不是件好事了,进不去放鬼的结界啊!!!

“钟离允戾,是我,符蔚!”被结界挡在门外的符蔚无奈地说。要不是有关尉迟家那个画皮人偶师的事,他才不会来这个捉鬼师的家,毕竟自己是个养鬼人嘛。

这时庙内响起一个很是好听的嗓音,“我知道是你。”

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从庙内的房梁上下来,“有什么事?”尽管中国人是传统的黑发黑瞳,但眼瞳是纯黑色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如果我说,是关于画皮人偶呢?这恐怕跟那西南街头的尉迟家脱不了关系。”

一听是关于画皮人偶,钟离允戾立马打开了结界,让符蔚和凌延进来。

“钟离,这是凌延,凌先生,他最近被画皮人偶缠上了,情况不妙。”符蔚把一旁被忽略很久的凌延拽了过来。

钟离允戾看着凌延脸上的怨气,颦了颦眉头,“先生命不久矣,准备好后事吧……”

一听钟离允戾这样说,凌延急了,连忙拉住钟离允戾的衣袖。钟离允戾有深度洁癖,见凌延拉着了自己的衣袖,正想发作,却被一旁的符蔚拦了下来,“钟离,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我们这一次可以破解这画皮人偶,还能找到尉迟家你那个小未婚妻呢!”

听了符蔚的话,钟离允戾心软了,为了他的小未婚妻,钟离允戾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他们,尽力帮忙。

——————————————

尉迟家,每代都有二女,大小姐传承邪术‘画皮人偶’,而二小姐传承阴阳术,通行人鬼界。

尉迟莳语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人偶的皮,那皮很细腻,很顺滑,因为……那是人的皮啊。

那真人大小的人偶栩栩如生,除了双目无神外,这简直就和真人毫无差别啊!尉迟莳语完成了最后一针,抬手抹去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解下绑着的黑发,放下了黑色的流海遮住了她灰色的眼睛和眼角的彼岸花印记,伸了个懒腰。这时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跟尉迟莳语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推门而入。

尉迟莳语没转身都知道进门的人是谁,整个尉迟府,除了自己的胞妹尉迟菡言外,还有谁敢推门而入?

“菡言,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个新作的人偶装进箱子,明夜送到易老爷府上去。”尉迟莳语收拾着桌上的针线,对门口的小妹说。

一旁被发号施令的尉迟菡言颦了颦眉,嘟着小嘴说,“姐姐就知道让我做这做那的,真是的。”但抱怨归抱怨,尉迟菡言还是听她姐姐的话,走到那人偶边,将那人偶用非人的方法折叠,挤压,放进半人高的箱子。

尉迟莳语见小妹如此粗鲁地将人偶塞进箱子,仿佛在发泄一般,快笑哭了,“我说,菡言你还真是让我‘汗颜’啊。要是传到外边人们知道传闻的尉迟家二小姐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温柔甜美而是如此粗鲁残暴,那……啧啧啧……”

听了自家姐姐的挖苦,尉迟菡言也杠上了,“哪有?!残暴的明明就是姐姐嘛!”

尉迟莳语悠悠走到尉迟菡言身边,撩起她的流海,冰凉的手指点着尉迟菡言眼角的蓝色鸢尾花印记,“身为通行与人鬼界的阴阳师,你能做到行慈悲怀么?而我,身为画皮人偶师,又何尝避免得了凶残果断呢……”

语气中那悲凉的无奈,冷冻了两人间的话语。

良久,“好了,我累了,菡言你去休息吧……”尉迟莳语对小妹下了逐客令。

在尉迟菡言出去后,尉迟莳语才吹熄油灯,躺上床榻。尽管夜静月明,但相隔一墙的姐妹俩都是一夜无眠。

————————————————

“诶,我说,你真的要放弃救那凌延么?就算那画皮人偶可不好对付,但也有更大的收获啊!”符蔚想劝说钟离允戾救下凌延。

钟离允戾并不是不知道解决画皮人偶的收获,但画皮人偶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么?

“哎,你不懂,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要破解画皮人偶的邪术,就要找到施术人,而画皮人偶师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他们会这么容易背弃自己的职业么?再者,这画皮人偶师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也不能背负不孝的罪名啊。”钟离允戾解释道。

“但……”

“你不用说了,我会尽力找到她,但我不会出手相助于你。”钟离允戾说完就闪身离去了,只留下符蔚一人在树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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