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市市长办公室。
王文禾正闭目养神,最近由于进行马拉松比赛和安防演练、军地联动等部署都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再加上网络安全中心那边传过来的暴乱预警,这又无形中增加了他的压力。闭目养神是王文禾一贯的休息方式,也是一种能够较快恢复精力的方法,这样可以让他的思维稍稍从公务中脱离出来,使得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田鹏,进来一下。”稍事休息后,王文禾按动桌上的电话说道。
“市长,您有什么吩咐?”没过多久,一名40岁左右,长相文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田鹏,作为王文禾的贴身秘书,已经跟随其左右近二十年,可谓是见识王文禾宦海沉浮。
看到王文禾此刻的模样,田鹏当然知道他是在为这次的马拉松赛事而烦心。随着人们对健康的追求及跑步的热衷越发高昂,马拉松逐渐成为了一项全民运动,而且逐渐风靡全球。因此,各国也在这种赛事的举办权上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和财力。
在所有的参与者中,绝大部分都是业余爱好者,专业选手所占的比例其实很少。而这次沪海能够成功将赛事的举办权收归囊中,主要还是由于沪海经理发展迅猛,人文环境也非常不错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沪海市局也高度重视,对于本次赛事的任一环节都做到了两手准备。
王文禾稍微抬头望了田鹏一眼,便继续埋头处理文件,“你帮我订个位子,我要请人吃饭,环境清净即可。”
作为王文禾的心腹,能够让王文禾亲自宴请的人还真不多,田鹏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那就在雅筑,您看如何?”
“嗯,就这么办,晚上你让司机送我们过去就行了,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你就回家好好陪陪女儿吧!”王文禾并没有让田鹏作陪,“柳兵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田鹏当然知道王文禾担忧的是什么事情,“似乎还没有最新的进展,要不我先去找柳局长问问情况?”
“嗯,你等下去问问情况。这次能够举办国际马拉松赛事也算是对我们沪海市局的一次检验,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尤其是涉外事件更加不允许。你转告柳兵,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名嫌疑人是否存在不轨意图,但是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那虚无飘渺的万一上。即便这人没有嫌疑,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排查一番。”
说到这里,王文禾的两眼开始变得有些犀利起来,显然王文禾对于这次市公安局的表现是持怀疑态度的。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这样的一种压力压在谁的身上都会受不了。
“是,我马上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让柳局长过来跟您汇报一下。”
“柳兵这家伙,以前办事多干脆,最近却一直掉链子。”在田鹏离开以后,王文禾眉头微皱,在脑海中整合着马拉松赛事的相关措施及这位嫌疑人的相关情报。
对于马拉松比赛的相关措施,市局已经反复讨论多次,并最终形成一份决议,王文禾和廖健对举办马拉松赛事倒是信心十足。如果没有这个嫌疑人的话,或许整个,但是对于金龙大厦的这位嫌疑人却是毫无进展。诚然,确如柳兵所说,此人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从他的行为表现来看,即便是一个新入职的警察都能看出点异常来。可是,整个沪海市公安局却在搜查此人身份上摔了一个大跟头。
王文禾一想到自己在联动出警、应急处置及天眼系统上的投入与改进,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张只有寥寥数语的报告,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对他这些年的政绩的嘲讽。但是从之前的汇报来看,似乎网络安全中心那边的调查也进了死胡同,这也让他稍稍感到安慰一些。
这段时间,由于忙活马拉松的事情,已经分去了王文禾很大的精力,而这个意外发现却又让他如坐针毡。一想到自己身边放着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是谁都无法安然、淡定,更何况是一市之长呢!
王文禾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起来,“爸,是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感谢一下那个许浩吗?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让司机去接你……好的,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紧接着,王文禾也给李淑君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没有什么特殊意外的话,就到雅筑去一起宴客。通知完以后,王文禾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往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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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苑山庄,是沪海市有名的富豪区和风景区。孙家的别墅伫立在一片秀丽的山庄里,这里头居住的都是沪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韩家和申家。整个山庄的外围都被围墙包围起来,只留下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而且每个出入口都配备了相应的安保人员,他们负责对出入此间的人员进行初步筛选。
许浩在来之前就已经跟孙玉昭通了电话,所以当他一到这边的时候,便被人迎了进去。整个绿苑山庄的植被覆盖率非常高,这里的花草树木无一不是从外地迁移过来,更是衬托出了此处的不凡。即便是此地的水池建造深谙风水学的建筑原理,这也是之前绿苑山庄推销的一个亮点。
道路两侧坐落着各式各样的别墅群,风格迥异。孙家的别墅相较于其他别墅来说,或许可以说独居特色。整幢别墅是一复古风格的建筑,糅合了中国古代建筑的美感,辅以水池、花草,更像是一处江南水乡。
“许医生,你来啦!快快进来,老爷子还在念叨你的针灸呢!”当许浩踏入孙家别墅时,孙玉昭已经在一楼入口处等待他了。孙玉昭一看到许浩到来,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孙先生在此恭候,这让我有些惶恐。”许浩客气地说道。
“你可是贵客,老爷子吩咐过了,让我必须到这边亲自迎接,还让我必须热情点。”
“老爷子太客气了,现在先带我取老爷子那边看看,我好开始今天的治疗。”
“好,你随我来。”说完后,孙玉昭便领着许浩往内部走去。
苏家的内饰风格与其别墅的外观非常匹配,古香古色的装饰风格也让这边富集铜臭之气的别墅区散发出了一丝的文化气息。许浩一边走着,一边随意观看,“可以看出,孙先生的这幢别墅确实下了很多功夫。”
“呵呵,这些都是我母亲弄的,老爷子也比较喜欢,所以就确定了这个风格。之前我父亲还有些反对,但等装修最终成形以后,他也慢慢喜欢上了这种风格。”
“看得出来,伯母在国学和装饰方面颇有研究,造诣不浅。”
“许医生过奖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母亲主修建筑,尤其酷爱中古古典文学。到了,老爷子现在正在书房里看书,你稍等。”
孙玉昭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的应声以后,便带着许浩走了进去,“爷爷,许医生来了。”
“许医生来了,快请进。”孙天成说道。
“看老爷子的气色恢复得不错,身体最近感觉如何?”许浩直接问道。
“还不错。那天听了你的建议以后,回家后我们就请了专业的康复师进行一些简易的康复治疗,总体来说还不错。现在就是感觉双腿似乎没什么力气,站立还是有些问题。”孙天成回答道。
“这是正常现象,脑部的修复并没有那么快,现在你的感知能力刚刚有些起色,行动能力的恢复还不能急于一时。”许浩解释道,“您可千万不能急,否则有可能前功尽弃。”
许浩说完以后,没等孙天成接话,便来到孙天成边上坐了下来,并给孙天成开始号脉。众人见状,也不再多言,似乎怕影响到许浩的诊治。
从一开始入门,除了对话以外,孙天成便在关注着许浩。无论孙天成怎么看,许浩都像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即便走在大街上,都会泯灭在茫茫人群中。换做其他人,看到孙家居住的地方,或许都会惊叹一番。但是从许浩进门到现在,他似乎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或者说是一种无视。再加上之前的接触,孙天成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确实不简单。至少他在许浩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做不到这么云淡风轻与从容。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许浩的手才从孙天成的手腕边上离开,“机体恢复的非常好,老爷子可以放心了。不过,我还得提醒您一下,康复治疗还要继续,活动必须节制,尤其是在后期治疗有效的情况下更是如此。饮食方面继续按照我之前说的,可以适当加点活血益气之类的食物或药物,但量不能过大。”
孙玉昭和兰姨在一旁仔细地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在许浩说完以后,孙玉昭问道:“许医生,治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依你看,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行动呢?”
孙玉昭的话显然说出了在座几人的新生,只要是人,对医生的诊疗都会抱着一种期望的态度,能够满足这样的一种态度固然是好。但也有很多已失败告终的例子,不胜枚举。
经历了这么一次生死角逐,孙天成对生死也看开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生死就不在意,“许医生,不好意思,我们对这个确实有些想法,也有些期望。没人会喜欢将自己的后一段路交给这冷冰冰的铁制品,我也如此。虽然之前你也说了,对我这个病并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现在的成效似乎不错。你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一些转机?”
许浩当然明白两人的心情,只要是患者,他们的这种复杂的心情多可以理解。一方面,患者对医生的信任是建立在医生的技术和医德上,他们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以期能够得到根治;另一方面,患者自身都是有一定需求的,能否在医生这边得到满足,这也关系到医患关系能否维系下去的关键所在。于是,患者这种矛盾心理在整个诊疗过程中表露无疑。
许浩稍稍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根据这几日的检查和治疗情况,老爷子的情况确实不错。老实说,能够恢复到现在这种境况,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期。在医学上,个人技术能力在疾病的诊疗中确实占了很大的一个比重,但是这是建立在我们对疾病的认识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基础上。我在神经外科领域确实颇有建树,也积累了一点小小的名气,但这不代表我就能够诊断所有神经外科性疾病。”
许浩环视了在座几人一眼,继续说道:“整个病程下来,你们也看到了,这次的治疗不仅仅在于神经外科领域,还用到了中医的方法。双管齐下,才有了今天的成效。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打个比方来说,之前你们在市人民医院,他们束手无策,到了我这里才逐渐有所起色。而我现在的位置就如同之前你们在市人民医院一样,我对老爷子能够完全重新获得行动能力也不敢打包票,至少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并无法下定论。或许在某个地方,也存在这么一个‘许浩’,他能够给你100%的肯定。”
孙天成听了许浩的话以后,心中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他这样的一种情况,若是换做别人,或许只能在床上这么一直躺下去。而孙天成能够从昏迷中重新恢复意识,从下身瘫痪到重新获得感知,并有极小范围内的活动,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运气。
“呵呵,其实能够有这样的成效,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毕竟跟之前的生与死比起来,我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孙天成很快便从这么一种情境中恢复了过来,有些旷达地笑言道,“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感谢许医生。如果不是你的医术高超,我说不定就这么与病床为伍了。”
“或许人只有经历了生死,才能变得豁达,这对于孙天成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许浩心中想着,嘴上却谦虚道:“虽然我的能力就只能到这边,我的预期也是让您重新站起来,甚至能走、能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
“呵呵,无论你做到哪一步,你也是我孙天成的恩人。之前听玉昭说卫生局似乎在找你的麻烦,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孙家会全力以赴。”
比起现在的人寡言无情,孙天成属于那种有情有义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容留以前一起闯荡的老伙伴们在天成国际里翻滚,而没有将这些人踢出去。
“有老爷子的这句话我已经非常满足了,不过我想我应该可以处理好,真到了需要您出马的时候,我一定过来叨唠您。”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中午就留下来吃饭,也聊表一下我的谢意。”孙天成邀请道。
孙玉昭见此,便附和道:“是啊,许浩,等下针灸治疗以后,也差不多临近中午了,你就留下来吃饭,到时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好吧!我就在此处叨唠你们了。”许浩也不推脱,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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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启是一个火急火燎的人,只要有任务,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完成,尤其室石毅军交代的事情。于是,他一大早便赶到了金龙大厦普济诊所,可惜却被告知许浩出诊去了。对此,范启心中不免嘀咕,“都什么年代了,还出诊?如果真这样,那还需要120和医院干什么!害自己白跑了一趟。”
范启想到这里,不觉有些愤慨,他不清楚刘少锋到底过来了没有,所以他到普济诊所这边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虽然他知道凭借刘少锋的精神念力能够轻易发现他的存在,但是范启依然十分谨慎。
范启对此也毫无办法,联盟里武修和神修的矛盾由来已久,小范围的矛盾不断。虽然在长老会的极力控制之下,两者的矛盾并没有升级,但是这在范启看来,只是缺少一根导火索罢了。长老会在洛樊明的控制下,武修者的生存空间已经被逐步压榨了,虽然石毅军联合了其他神修家族和散修势力,但也远远抵不住洛家的迅猛发展。
而且,武修者内部也不见得就铁板一块。近来石毅军已经按照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已经有一部分武修投靠到洛家去了,这迫使石毅军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再者,石毅军本身对洛家极力推广《浑天绝》心中也有些怀疑,只是一直苦无证据罢了。
范启不喜欢思考,但这不代表他就看不清楚形势。修者联盟一直都超脱物外,不直接敢于国家运转,但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变味了。地位依旧超然,但是修者联盟的手已经逐渐地延伸到国家各个部门。对此,修者联盟也分成了两派,谁也不服谁,一直也没有辩出个高低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到底修者联盟有多大的势力,或许只有洛樊明心中了然。即便是石毅军,面对洛樊明所在的洛家,也只能联合其他人一同抵抗,背后还不得不暗中进行调查。只是范启心中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武修和神修两者势力相差悬殊,而且洛樊明又占据明显优势,石毅军就算找到一些不利的证据,又有何作用。
范启加入修者联盟的时间并不算长,修者联盟是否还存在一些其他隐秘,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尚不能完全知晓。
“难道修者联盟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隐秘不成?算了,不想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既然人不在,改天再过来。沪海这边的美食还不错,找个地方尝尝去。”范启心中嘀咕着,很快便朝着豫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