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雾气中透过几缕阳光，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雨雾交杂，空气分外清新。许浩早早地起床，拿起背包往食堂走去。
待许浩点好早餐，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趁着现在还有空，许浩把今天答辩的文稿在脑海里再演示了一遍。科学是严谨的，许浩不想在最后一刻出现任何差错，当然，作为提前修完学分，各科平均成绩A，这只是小意思而已。
今天，学校共有2人进行答辩，除了自己这个医学生以外，另一个是商学院的，具体是谁，许浩不得而知，据说是个女的。如果是马克的话，许浩一定不奇怪，可惜，马克想最后享受下大学时光，所以根本不可能提起修完学分。
布莱德教学楼三楼A301是今天答辩的地方，许浩到达这里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自己是第一个达到的。进入教室后，许浩便在前排左侧坐下，放好背包，拿出一本《五代十国》的书籍阅读了起来，一边看书，一边静待教授们的到来。
过了几分钟，教室门打开，许浩头微太，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黄皮肤女生，年龄大约23岁左右，琼鼻秀挺，玉腮泛红，餍面如玉，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或许以为自己应该最先达到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有人比她还早，她身子略微一顿，但马上恢复原样，步入教室，并在第一排中间坐下，拿出耳机往耳朵一塞，秀目一闭，并没有跟许浩问候的意思。
来自眼前的视觉冲击，这个女生的美简直美到骨子里，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一览无余。神情及气质非常符合许浩心中对古典美女的定义，“应该是个富家女吧！”许浩不由在心底作了初步判断。
看来，她就是今天的那位商学院女子了！没想到跟我差不多年龄，还好不是同一个专业，不然等下答辩就得规避一下，对方有多少水准就无法看清楚了。
虽然两人没有多少交流，但两人应该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答辩进行最后的放松，只是二者放松方式选择不一而已。
约过了20分钟左右，教室外陆续走进来18名导师，由于分属两个专业，根据大学规定，每个专业进行论文答辩必须有9位专业的教授进行把关，必须超过半数赞成，方可通过。在答辩中，教授们的提问、质疑等都给予个人所做课题总结的质量，以及个人对课题的认识。
待人员到期后，一名约50岁左右的老太太率先道：“小家伙，我是玛丽，今天答辩只有你们两个，分别是来自商学院的韩雨及来自医学院的许浩，两人都是硕士答辩。按照相关规定，今天由我和身后的8名老师对许浩进行考核，而韩雨则由詹姆斯等9位老师进行考核。考核顺序由硬币决定，正面代表韩雨，反面代表许浩。如果没有异议，现在开始确定顺序。”
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以后，许浩和韩雨没有提出其他问题。于是，詹姆斯掏出一个硬币抛了起来以决定先后顺序。
“好了，反面，许浩开始，韩雨你准备一下。记住，你是旁听者，对课题成果负有保密责任，今天听到的不准对哇透露，除非学院将课题对外公开。同样，许浩也是如此。希望你们俩能遵守相关规定，同时祝你们好运！”
詹姆斯说完，带着其他几名教授坐到后面，现场由玛丽及其他8位教授接管，待9名老师在第一排中间落座后，许浩整整衣冠，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讲台。
“我是许浩，今天我的课题是《骨桥通道在急性脑损伤的介导机制研究》……”在得到玛丽示意开始以后，许浩开始了今天的主题。
虽然不是自己的专业，韩雨对许浩报告的速度、语气、节奏等的把控非常好，是个演说家的料子，而且许浩报告时所展现出的气质，说明他是个博学的人，至少韩雨心底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自中国到美国来留学，自己都没对一个男的留意过，今天倒是对这个许浩多了一份心，韩雨想想不禁脸颊发红。
“好了，我问个问题，你在进行骨桥通道研究时，如何确定它在急性脑损时有起到作用，而且还是良性作用？”其中一位教授问到。
“我的研究病例主要来源于附属医院脑外科，损伤的原因有车祸、高处坠落伤……临床实验伦理方面通过了医院伦理委员会的审查以及病人的同意，进行临床预实验时，我们在稳定患者病情的情况下，通过增加治疗组的骨桥通道对钙离子、铁离子等离子通透性，促使脑细胞活化，增强脑细胞活力……所以我认为骨桥通道对脑损起着正面作用。通过本次研究，入选病例266例，死亡7例，均为入院抢救后效果不佳期，在3-5天内死亡，其余病例均得到较好的恢复，68%治愈后生活能够自理，无其他后遗症；27%治愈后生活能够自立，记忆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剩下的5%治愈后出现偏瘫。”许浩答到。
“我比较好奇，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关注骨桥蛋白的？或者这么说脑损的指标那么多，为何单选这个指标进行研究？”玛丽问道。
“其实早在80年代，美国、RB等对脑损伤对哇机制及修复能力进行系统评估，90年到加拿大人汤姆逊首次发现骨桥通道，但是对它的机制缺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我通过大量资料选择这个，只是想看看这个指标到底行不行？我并不知道实验结果竟然这么好……”当然这是托词，骨桥通道虽然很早就发现了，但是机制一直没有被详细阐明，这次实验也是8号的建议，外加导师哈德森的支持。
在详细解答了其他几位老师的提问后，许浩详细阐述了实验过程、治疗经过和相关数据，这些东西可谓环环相扣，根本找不到任何瑕疵之处。
“哈德森那老家伙找了个好料子啊，这些实验数据详实、可查，实验过程科学严谨，我实在找不出不让你过的理由。”玛丽倒是有些羡慕哈德森了，“恭喜你，许浩，我们9位一致通过你的课题研究，你合格了！不过说个题外话，身为医学院名誉院长，有没有考虑过毕业后留在本部医院任职，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
“感谢玛丽等在座老师的肯定。毕业后我想回中国去看看，我的简历相信老师们也知道，有些东西想回去考证一下，所以只能说抱歉了。”对于玛丽抛出的橄榄枝，许浩其实也比较心动，但是由于牛叔及一些私人原因，他不得不回国去看看！
“那好吧，我的话在我任期上终身有效，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来找我，记得预约。”玛丽说完钱，在座的几位笑了起来。
“谢谢老师们，我的报告完毕！”许浩在干些一番后，离开了讲台，基于好奇或者说是尊重，韩雨听完了自己的报告，许浩也想听听，看看这个具有东方古典气质的女子是否名符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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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听完了许浩的汇报，无论在课题的立意、研究及处理、总结上都是零瑕疵，而且还得到了玛丽·琳娜的认可。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韩雨对于玛丽可是知根知底，她知道，从玛丽嘴里得到一个赞美之词是多么困难。作为医学工作者，严谨务实的工作态度一直是玛丽的座右铭，玛丽从不夸人，对待科学研究异常苛刻，而且对于这种前瞻性的研究更是如此。
虽然韩雨意境模拟了不下数十次的答辩，但是比起许浩的这次，她不由得心里佩服。虽说有导师的帮助，但是医学院的人都知道，课题选题完全是学生自己选的，尤其许浩选择的还是一个比较冷门的题目。
不过在韩雨稍微调整了下心情以后，待詹姆斯等人落座后，便上台准备汇报，她稍微看了下许浩，迎着许浩的目光，心里顿时一紧。不过作为商学院优秀的研究生，韩雨做了下深呼吸，便开始了答辩。
“各位老师，您好！我是韩雨，今天我汇报的课题是《论高斯模型与经济的适用性》，高斯，犹太人，80年代末期在美国率先提出高斯模型，主要用于资本利用效能分析，从模型诞生到论证，最后到备受经济学家的广泛称赞，高斯模型的发展可谓艰辛。而在2003年，经济学家沃斯发现高斯模型在效能分析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国家干预、民间资本冲击等介入下，高斯模型对资本产能方面的正确率下降，导致人们对资本流动、产能停滞、产品滞销等平衡无法正确评估，最终导致经济动荡，甚至经济危机。这一点在2003年底美国面临的经济萧条得到论证……”
韩雨在台上挥斥方遒，激昂文字，但是许浩从韩雨的报告，同时结合实际来看，这一切是真实的。2003年，美国因为民间资本及美国对中东地区的军事干预，导致美国经济下滑，继而各行各业的收入与支出失衡，人员平均月收入在150美元。因为经济不景气引发失业率频繁增加，继而抢劫等犯罪行为随之提高。最终美国通过发行国债及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借贷10亿美元投入市场，并进行国家政策干预，最终平息了本次市场动荡，美国人将2003年成为“深渊之年”，同时也给了美国国家介入银行及民间资本的借口，并且发布了好几条法律用于维稳。
一想到这里，许浩明白韩雨的专业水平极高，至少在许浩看来，其他人肯定不会以高斯模型立题，因为后续的国家介入资本市场，进而操控市场，到后面的控制资本流向等等都是美国政府最终的目的，这一点只要是经济领域研究颇深人都知道。但是知道并说出来这就不一样了，虽然美国有言论自由，但是诋毁国家政策、妄加评论等会让CIA等部门给你打上标签、留底。在许浩看来，很多人都不会喜欢被这些个部门打上标签，甚至被当成潜在威胁而被跟踪、监听、监视等等。所以许浩不由得有些佩服她，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近年来，我在导师艾琳的帮助下，通过对高斯模型的大量调查和研究发现，高斯模型预测经济的发展趋势，比如，我通过高斯模型对2000年至今RB精工类设备的我产能进行分析，在此感谢RB株式会社的大力协助……”韩雨通过大量的调查资料，利用高斯模型对10年来RB精工设备加工企业发展趋势进行研究分析。
“为何挑选高斯模型？你选择这个模型作为研究对象有什么想法？”詹姆斯问道。
“我最初只是想学点东西，但是后来我发现在美国国家机器主导的资本市场，高斯模型存在一定局限性，于是我想高斯模型的应该不仅限于预测资本产能输出。通过对RB精工行业的调研，我发现如果对高斯模型进行自然对数的修正，并引入国家统计局的年度消费指数作为常数引入高斯模型，可以抵消国家介入所带来的影响，这让我欣喜。当然，刚开始我处处碰壁，在此期间我得到了导师艾琳的帮助，同时我也感谢RB统计局提供的详实数据，使我完成了高斯模型的修正版。”韩雨侃侃而谈，对于能够将前任的研究成果提升一个层次，韩雨不禁有些自豪，说话腔调略微上扬。
“其次我前期对美国的政策干预及市场的反应进行了调查，通过美国统计局出版的年鉴及大量经济学文献，使我对高斯模型的局限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期间也感谢艾琳导师和美国国家统计局斯蒂芬·华纳的帮助。了解了高斯模型的局限性以后，我对如何修正高斯模型产生了好奇，当然我也知道，我可能在研究中失败，课题直接完结。但是后来的结局证明我的坚持是对的，修正后的高斯模型源于RB，现在也被RB国家统计局采纳，用于评估RB市场的能力，当然这些研究成果都归功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的教导和艾琳老师的支持、帮助。”
“你的研究成果被RB采纳，是否经过学院的审批？”其中一位导师问道。
“有的，甚至得到了人美国国家统计局的肯定。现今已经在进行模型的先期评估工作，我想修正后的我高斯模型肯定能够以市场为导向，正确的反应出市场活力……我的汇报完毕，请各位导师审查、提问。”
待韩雨讲完，包括詹姆斯在内的所有考核教授都集体鼓掌。
“后生可畏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没能对高斯模型进行改进，韩雨同学有大魄力，你的坚持为我们经济学领域做出了贡献，我们一致认为没有必要进行提问了，你的研究易经走到了我们的前头，我们就不献丑了。我们9人一致认为你的报告通过了，恭喜你，韩雨同学。”詹姆斯说完后，率先站起来鼓掌，其他几位导师也相继起立鼓掌起来。
“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我。”韩雨脸上绽开了笑容，犹如沐浴在阳光中的百合一般，清新诱人。
“韩雨同学毕业后有没有兴趣留校呀？担任我们的讲师也是够格了，当然，必要的程序还得走一走。”詹姆斯抛出了橄榄枝。
“可以，但是我最多只能待两年，两年后我得回国去。”韩雨道。
“行，明天你简历和相关材料交到我的办公室，后面的事情等通知。”詹姆斯说完就带着这些导师离开了教室，而玛丽一组也相继离开。
根据学校的规定，不同组的导师彼此监督，以保证整个答辩过程的公正性，这也是为什么玛丽一组人员在答辩完成后没有立刻离开的原因。即便只有一组人员，为了确保公正，院方也会派5名代表参加答辩，并对答辩过程进行全程记录。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老外在这一方面还是比较重视的。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医学院的许浩，你的报告很精彩，即便我是外行人，但是今天的科普让我对经济学有了一定的认识。”许浩上前，出于礼貌，向韩雨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韩雨，来自沃顿商学院，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报告也很出色，虽然我不懂医，但是能够治病救人，泽被苍生值得称赞。”韩雨回答道。
“我是中国人，10岁来到美国，我来自闽福，你呢？”许浩问道。
“我是沪海人，你为何不留下来？在美国的发展应该不错。”韩雨对许浩拒绝留在本部下属医学院有些好奇。
“很久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顺便办点私事。”许浩带着一丝惆怅回答道。
可能是听出了许浩语气的变化，韩雨没有在这上面再多花时间，她继续说道：“如果以后我回去，你还在国内的话，随时欢迎你到沪海来。”
“好的，有机会我会去看看。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许浩先行离开，韩雨对于今天的台上表现自觉满意，但是在跟许浩的接触上，她认为只能是70分，因为许浩表现得非常淡定，一点都不像是因为她的样貌或者身份而接近她，跟以往那些人完全不一样。想到此处，韩雨觉得有一丝挫败感，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大学的风云人物了，许浩竟然都不认识我？
韩雨有些自嘲。但自己何尝不是呢？凭着许浩今天的我报告，韩雨完全能够相信他应该是个聪明人，凭着他的才智，再大学搞风搞雨还不容易。可是自己偏偏也没有听说过他，倒是那些所谓的杰出青年，身份地位显赫，能力有写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就是“蛀虫”。尽管对许浩的才能只是了解了一小部分，但是凭着韩雨的直觉，她相信许浩比她见过的那些才俊们更加优秀。女人总是对自己那无来由的第六感充满自信，而且屡试不爽。于是，韩雨不禁对许浩产生了那么点兴趣，而情感的产生往往都是从兴趣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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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的街头人来人往，人们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街头高楼林立，显示出费城的现代化程度。宾夕法尼亚州立图书馆就矗立在现代化的建筑群中，这栋建筑修修补补，总共走过了近300个春秋，馆藏书籍也扩增到了1000多万册，内容基本囊括了人类生存的各个方面，而且对外免费开放。
许浩现在就在州立图书馆的二楼，根据牛叔的指示，二楼中国文学C-21标签内侧有一串40字符的数字，从左往右起第五位数开始11个数字是一个手机号码，末位数字代表星期几，也就是这串数字根据星期几，拨打手机联系，而且这个手机只能联系1次。
这是一个紧急联系方式，启动后，这个隐藏联络点就失去意义，中国情报机构必须重新找一个新的联络点。至于电话那边的联系人是谁，牛叔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是美国情报一组组长，至于人在哪里，人是谁，他完全不清楚。据说每一个紧急联络点的联络人都是组长级别，至于哪个组长，则根据区域进行划分。
许浩很轻易的找到了C-21书架，上写“中国古典文学”。现在中国文学区根本一个人都没有，许浩也不用遮遮掩掩，直接拿出标签，然后反过来，果然看到一串数字，许浩很快就记好了这串数字，为了以防万一，许浩把标签直接带走。
出了图书馆，许浩在街边一家手机店买了一个一次性付费手机。
“8号，这手机应该安全吧？我等下找个地方打电话，你帮我监控下，别让对方定位我，也别让这次通话被别人监听。”
许浩沿着市中心杉树街走着，他想找一个安静点的环境，太吵杂的背景可能会背对方识别出自己所处环境，从而暴露自己。
“森林咖啡吧，就这里了”许浩看到了这家店后，便决定了在这家咖啡吧里联系对方。国外的休闲场所只要你花费一定的美钞，就可以享受几小时相对舒适放松的生活，这也是国外一个比较不同的地方。尤其在美国，个人休息时间从来不用来办公，如果要占用个人的休息时间，必须额外支付薪酬，往往这种薪酬比平时所得更丰厚，这也从另外一方面体现了多劳多得。
许浩步入咖啡吧，选了二楼靠窗的小隔间，随意点了几样甜品和一杯咖啡，便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许浩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许浩没迟疑，说道：“牛旺富走了，让我联系你，是关于新能源X的泄密事件。”
“谁干的？东西是否安全，你人在何处？泄漏源是否可追查？……”对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是从语调上看，依然很平静，只是声音更加低沉，而且稍显凛冽与寒冷。
“我只知道泄漏源是上次来美国考察的交流团团长蒋杰……”许浩将自己所知告诉了对方，当然一些其他的东西许浩并没有说，“我在美国，东西安全，到时等我通知，将你的联系当时发送到我的邮箱stateus@gmail。com，别问我是干嘛的，我不想生活被打扰，就这样，再见。”
许浩没等对方再说一句话，就结束了对话。挂断后，许浩将电话关机，并把手机卡拿出，他可不想被定位了，刚刚的对话只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美国费城。如果再带着这部手机，迟早会被定位到，许浩可没有天天防贼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