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蔓延到我们不远处,我拉住她,在火焰中四外找着出路。可大部分通风口已经被姜虞堵死,两处铁门也已被锁上,我找准一个不太结实的通风口,登上倒下的架子,用鲜血淋漓的手摘下排风扇,周围火势已蔓延开,热浪灼伤了我的面颊,我将她护在怀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头部剧痛中,我仿佛麻木了一般,心中口有一个念头支撑着我:她要活着。全力撞开被钉着的木板后,凉风吹进,她终于是可以活着了……
我要将她送出去,她执意要和我一起,我向她笑笑“好。”
抱起她通过排风口,在她快要出去的时候,我向他笑道:“你要好好活着,记住有一个人叫王源……”他很爱很爱你“对不起,药库,我保不住……”说完,我深深地看她一眼,要将她的模样融入魂魄,用尽全力,将她推出去,我虚脱地靠在墙角,听见她在墙那边的哭喊,对不起,我骗了你。
火舌舔着我的身体,火是干净的,能死在火里,我已满足。兄弟,对不起,我先走了。
梁柱倒塌,火焰与血的交舞,是朵盛放的扶桑。火光中,他隐约看见了三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年,在舞台上神采翼翼。一个有着虎牙,一个有着梨涡的少年,一直一直陪着一个白皙的少年唱着一首老歌。
他笑了,在火中用沙哑的嗓音哼唱着那首还没有老去的歌“回忆化做勇气在静静脑海中浮现,心底的梦总有一天让全世界听见……”他唱得很轻,像保护着一个易碎的梦。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信仰,他的信仰不过从来都是他们,那三个已经消散在旧时光里的少年。最终也只落得曲终人散,人走茶凉。二十八年间,他将半生给了他们,此生,足矣。
他就那样,用鲜血写下六个字母后,宁静的,微笑的停止了呼吸,没有人知道,他最后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