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日后,所有的美好景象,全部破碎成残骸,荣华后注定落寞,热烈后终归平静。
当天,他处理完所有工作后,来到书房,第三个书架,六行一列的抽屉中,一把精致的勃朗宁金色手枪,六壳子弹,锁喉自如。
他颤抖着把手枪放进上衣口袋,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地抽着一支又一支的烟。
他终于等到了开门声,她来了……
钟琬进来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芒:“你终于来了,钟琬。”
她不解,有些疑惑,有些不安。他继续道:“当年,就是你们钟家设计谋杀,害我父母刹车失灵,坠崖身亡。”
“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你们血债血偿了。”他站起身。原本深情凝视的双眼,现下充满了仇恨与杀机。
“我只问你”钟琬缓缓启唇,目光平静,如燃尽的烟花,空留一地死灰。“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哪怕,哪怕动过一丝情也好。”
他掏出枪,上膛,举起:“没有,每次见到你的脸,我都会恶心,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她突然大声的笑了,却笑出了泪:“原来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山盟海誓,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是我太天真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
“我是你的仇人,你怎么可能爱上我,好笑……”她喃喃自语道,驼着背,一手扶墙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脆弱得像张薄纸。
她垂着眼眸,回忆般诉说着——
他只不过是他父母”借肚生子”来的名义上的“儿子”。他的父母是钟氏的高层主管,洗钱,走私的事干得不少,而钟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钟氏也是因为有王家的帮助才能建立。可他父母不满当前,企图坐上最高的位置。以他为诱,与钟家人同归于尽。钟琬无意中得知夺权的来龙去脉。当时钟琬和他正在恋爱中,王家夫妇却要伤害对于她最重要的三个人,愤怒之下,她动了杀机。
他偷偷在王家汽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以董事长之名,将他们夫妻骗到山顶的一所公馆聚宴,出发之前,钟琬特地拿出了名贵的葡萄酒。醉酒驾驶,刹车失灵,加上盘山公路上有一个度数很大的转弯,以她娴熟的车技,很轻松地过去,而王家夫妇却穿过护栏,坠入悬崖,葬身火海。而她父母为掩护她,将一切责任担在身上,在公司里双双自杀。
她将一切都做的精妙至极,无人看破,除了他。却不知,他看破的只有真相,并没有钟琬誓死守护她的感情。而他给予的温情,不过是复仇前的伺机。
恨也罢,爱也罢,还有什么意义,父母走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她记得人么常说“最薄凉不过人心,最卑贱不过感情”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