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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夜无眠,杨若水在收拾东西,包裹并不多,炊具入箱,最多的是书,捆了几箱也不厌其烦。她最钟爱的是书,文字启蒙了她,由浅入深,从懵懂到认知,感性与理性的交融形成思想,在浩瀚的书海中汲取的营养是她一生的财富。

仲夏之夜没有浪漫,蚊虫的叮咬与酷热令人烦躁,东方破晓,杨若水洗了澡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从搬来至今天在这屋檐下整整生活了半年,命运之神巧妙地安排一切,今晚她将在新的出租屋内度过不眠之夜。生活的内容是这样的丰富,她侧转着身体,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天亮去看望汪洗尘,刘友余的查体结果是什么?汪洗尘怎么负重?杨若水一阵揪心陷入茫然,她走进一片海,浪花铺垫着水床悠悠荡荡,恰似水中摇篮,海水抚慰着她的脸颊、发丝,均匀的呼吸在海波纹上掠过,她感到惬意,轻快地笑出声。

她第一时间走进超市左顾右盼,当得知汪洗尘没来上班时,脑袋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金星,镇定后径直来到汪洗尘家中,看着汪洗尘消瘦苍白的面容,杨若水凉了半个身子,急忙问道“刘友余住哪家医院?怎么医治?手头有钱吗?”汪洗尘淡定的摇着头,杨若水睁大眼睛又急促地劝道“洗尘,想开点儿,赶上啥是啥?啥事都能解决,有儿子..还有我”“坐、坐下,”汪洗尘按着杨若水的肩头,转身从沙发角边拿过一信封递给杨若水,“什么?”杨若水以为是刘友余的查体报告,抢过来看时,令她震惊不已,这是一封信。

洗尘姐姐:

您好!

从家庭的排序中应该称您长姐,您天性宽厚贤良,注定是长姐的位置,恕小妹开诚布公的和您谈谈好吗?我和刘友余已是生死鸳鸯,心中唯有不安的是愧对长姐,尤其是互换借条与钱币时心痛不已,甚至冲动到想撕开化妆撸去胳膊上的疽斑,在阳光下求得您的宽恕,但贫困的枷锁遏制了我的良知,致使自导自演的节目圆满谢幕,而我却没有一丝的喜悦。

公平地说,这一切与刘友余无关,他只是一个木偶道具,把玩于我手上,他的智能只限于识物,比猪强,而对性感却有着偏执的嗜好,像原始动物一样贪婪,我忍受着恶心任他蹂躏践踏,只图他的黄牛精神奉养我,温饱之余有足够的时间去尽情地演绎人生的各种角色,作为观众,他会张着嘴如醉如痴的陶醉,每当这时心中就计划着哪一天将臭痰吐入他的嘴中。

感谢长姐开明大义,动员他卖掉出租车,将契机拱手相让,这笔钱是我们浪迹天涯的供给,那三万元钱是我的体己,也是对长姐的思念,我会珍惜,家中的房产长姐和儿子可暂时享用,我们在外漂泊经济拮据时,黄牛定会变疯牛,奔赴家中索取,长姐我在黄牛背上加鞭已到塞外,广阔的牧场水草丰盛,不要记挂黄牛的饲料与栖息。

另外长姐的名字耐人寻味,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一汪清水奈何尘埃,笑煞人也,畅快之余请转告若水姐姐,自恃聪明清高是她的软肋,我施雕虫小技竟吸引的她动情动感,可见她的实质是愚钝、蠢笨,再见!

祝长姐安好!

二妹郑爽

杨若水看完信脸憋得通红,鬼魅魍魉妖术惑人,我咋就没看出她胳膊上、脖颈上的疽斑是化妆,还有那呛人的异味儿,难道我的嗅觉出了问题?她看着汪洗尘:“当时你嗅到异味儿了吗?”“憋得喘不过气来,”汪洗尘不置可否。“难道她是学化工专业的?会配制不伤皮肤的试剂?”“她充其量是社会垃圾,不要在高层面里考虑她,”杨若水紧盯着汪洗尘的眼睛突然明白地说道,“疽斑、异味儿来源于臭豆腐、臭鸡蛋黄儿、臭鱼肉汤的调制..”话没说完,俩人同时乐出了眼泪,杨若水抹着眼泪自责地说:“我们犯了一个本质的错误,”“什么?”汪洗尘在问,“悲悯。”

沉默了很久,杨若水突然问道:“卖车是我出的主意,结果是他们获利,洗尘,怨恨我吗?”“不、不,若水哪里话?我提出卖车,刘友余就迎合了,我以为他会悔改,因为那女人一身的烂疮,谁会想到那是化妆!一切都始料不及,即使不卖车,他们的阴谋也会有的放矢。”“刘友余临走没有什么迹象吗?”“昨天上午与买主商量价位,中午说下午办手续,我叮嘱着钱转存银行,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开车门时往屋里看了两眼,傍晚我收拾沙发时发现这封信,”“洗尘,女骗子太猖獗,她在戏弄挑衅我们,家鬼配合,他们也许没有离开这个城市,车钱已到女骗子手,下一步的计划是刘友余厚颜无耻地回来,在房产上施诡计,桂香姐的教训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杨若水分析着,“怎么办?”汪洗尘睁大善良的眼睛,“房本、土地证、户口本转移,我来保存,你的身份证随身带,儿子回家后让他看这封信,多复印几封,原件也存放在我那里防万一..”停顿一会儿,杨若水继续说道“报警,现在就去”“等等,”汪洗尘起身取来各种证件包好放入若水的包里。

这个辖区的派出所离颐养楼派出所有一定的距离,这使杨若水免去了心中的麻烦,一位中年警官慢条斯理地接待了她们,汪洗尘谈的很清楚,包括那三万元钱,将那封信递给了警官,警官看完信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类事太多了,管好自己的丈夫是首要,你替丈夫还钱理所当然,他占有车,你占着房呢!房比车造价高,你丈夫吃着亏呢!回来索取名正言顺,”“他俩鬼混怎么解释?”汪洗尘委屈地问着,“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们无权干涉,你可以起诉由法院解决,”民警不耐烦地踮着脚继续说道“回去吧!向律师咨询,”一辆豪车驶进院内,民警立即站起身整整衣冠跨出屋外,回头没好气地催促道“走吧!靠边走,别挡了车道,我们新上任的局长视察来了,”

一位笔管条直的警官跑向豪车,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杨若水看到一条眼熟的肥腿挤出车门,这是颐养楼派出所所长的肥腿,几天之内竟荣升局长了,“怎么样?所长,案情多吗?真是累人的差事!”局长拿着官腔甩着肥胳膊往前走,“不累,干公务就得脚踏实地,”所长紧跟在后面,杨若水朝声音望去,从侧脸背影中她已看清颐养楼派出所的小警长已荣升这里的所长,她心中不明白茫然地仰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突然想起初次租房时,中介少妇说的那句话,“谁知道谁背后靠着哪座山?”不错,局长是座山,没有山高但比山重,“走吧!若水,”汪洗尘推着她挪动着脚步。

正阳正午,杨若水、汪洗尘在临街的小餐馆坐定,为的是避开火辣的照射,这里有空调,服务员拿着菜谱站在面前,“请点菜”“一碗凉面”杨若水点着,“俩个人点一碗面?”服务员疑惑不解,“她吃我等她,”杨若水用手示意着汪洗尘,“我也不吃,”汪洗尘没有胃口摇着头,“不吃也点一份儿,否则会轰咱俩出去,”汪洗尘无语,接过凉面放在桌上俩人面面相觑,“洗尘,”杨若水打破沉静,说道“买部手机吧!如果钱紧我这里有,”“不..不..我有,”汪洗尘推脱着,“有什么事联系方便,下午我搬到郊区去,东西都打点好了,”“什么?”汪洗尘吃惊地喊着,杨若水握住她的手,叙说了租房的过程,洗尘突然落下泪哽咽着问“是因为手头钱紧吗?”“不是”“那三万元钱..我..我”杨若水捂住汪洗尘的嘴,“跟这没关系,绝对没关系,不要提这事,重要的是桂香姐居住困难,给桂香姐腾房,我也想借地气养养身体,“洗尘,静下心来,提防着吧!心数欠缺,又品行恶劣的人为数不少,刘友余是个典型,分手吧!”“他人不在,法院受理吗?”“有足够的证据法院可以缺席审理,当然还是咨询律师稳妥,”“等儿子回来再说吧!”洗尘心事重重,“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桂香姐也会帮忙”汪洗尘点着头,杨若水继续说道“下午三点桂香姐和搬运车一起来拉东西,我得回去,”“我送你,”汪洗尘站起身“还是吃了这碗面吧!”杨若水劝着,汪洗尘摇头,拉住杨若水走出餐馆。

装上车,杨若水走进邻居胖老太的屋中,“拜托大妈出去遛弯儿买菜时,如果遇上那位背我下楼去医院的三轮车师傅,请留下他的电话号码,您不记得他,他会记得您,”胖老太点着头,突然红了眼圈,“闺女,真的搬走?我心里不是滋味儿,有句话想跟你说,还是找个伴儿吧!..”杨若水伸出双臂抱紧老人家“,妈..妈妈,我会常来看您..”

汽车一溜烟儿的进了村,房东夫妇伸着脖子往村口张望,汽车停在门前才醒过神来,桂香姐第一个跳下车喊着“哥、嫂,快帮我抬电视机,”转头又朝司机喊道“师傅等一会儿,我俩跟车回去,”当屋内摆放好,汪洗尘握住女房东的手“大嫂,多照顾若水,她身体不太好,我们很担心..”“快上车,”在司机的喊声中,汪洗尘、桂香姐上了车,在车轮启动的刹那,杨若水突然背过身去。

杨若水如同在梦中行走,脚下绵软头重眼昏,支持不住地躺下去,困倦由不得她多想,梦乡是最好的渴望,她进入闹市,灯红酒绿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孩童揪住她的衣角问,“我家在哪里?”天使般的眼睛渴望地看着蓝天,她不由地站定,托起孩童的脸蛋,她看到了美、纯净。

在那里,护神河畔幢幢别墅隐在绿树丛中,野花幽香、知了歌唱、青蛙时而奏起交响乐,她牵着孩童的手朝着阳光奔去,“若水..若水醒醒,有人在摇晃她,”她却坐进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头上的斗笠沉重地压抑着胸腔喘不过气来,头朝下地跌下去,甩掉斗笠窒息,她猛地挣脱着,在一身的冷汗中醒来。“哎呀呀!..你可醒过来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吓得我一天没下地干活围着你转,”村妇用手摸着脑门上的汗,杨若水睁眼看着她,“眼眶都陷下去了,瘦了一圈,起来吃点饭吧!”村妇说着伸手拽拉,杨若水身子往里靠了靠,“不用,大嫂,你忙去吧!一会我就起来,”杨若水已经醒过神来,无知觉地看着房梁,呼吸着霉潮的空气,一阵恶心冲击着她坐起,想吐可腹中无食,细心算来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没有饥饿感,瞬间明白嗜睡病复发,四周看看四壁围墙,无助地恐惧将她击倒再次跌入梦乡。

“醒醒啊!醒醒”她被剧烈地摇晃,村妇急红了眼问道“有亲人吗?找村医看看吧!”杨若水像面条一样睡在她怀中,“让她睡,睡过劲儿来就好了,”杨若水听到了说话声却醒不过来,她微张着嘴轻轻喘息,贪婪的睡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病了,“千万别睡成植物人,”在村妇的喊叫声中杨若水再次醒来,“若水,睡了四天四夜人都变了样儿,咋办哪?快端水来,”她朝院子里喊着,老头端着碗进来,杨若水接过碗一股清泉滋润着她的肺腑,“吃点儿东西吧!”村妇哄劝着,“吃、吃、吃什么?”老头端来小米稀饭,杨若水看着碗中的米粒,头一歪又想睡去,村妇急中生智,掐住杨若水的鼻子,“吃了再睡,吃了再睡,”她强行地将米粥灌进嘴里。

杨若水终于醒过来,不记得睡了几天,她无力地扶着墙在屋中缓行,门被推开,村妇惊叫着,“杨若水啊..。杨若水,我就差给你送大队部去,愁死我了,租进一个傻睡的人,真睡死我得进班房,”杨若水闭着嘴看着她,“不会说话了,还是真傻了?”村妇凑近前观察着,眼睛黑亮、唇红齿白、眉宇间的霸气逼得她暗吸了一口凉气,好厉害的眉眼,不由得心里一颤“大嫂,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有什么忌讳,我可以搬走给我点儿时间..我需要恢复..。”“我说若水,你真灵性咋就猜出我的心,”杨若水没有再说话,她要静养几天去看景佑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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