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绝城黎明时分,王家之内,一声女子尖叫响起,声音凄厉非常,直冲九霄,顿时划破了宁静,接着便是数声惨嚎之声,众人尽皆醒来,甚至四周邻居也都被惨嚎声惊醒,尽皆听闻整个王家之内哀嚎遍地,千院后院家丁丫鬟无一不是包头惨嚎之状,尤其女人更甚,尖利之声简直让人耳膜充血。众家丁男人尽皆冲出了屋来,指天骂地,哭诉那两个小王八蛋,怎么做出如此欺人之事,先前被剃度刻葫芦的家丁此时便淡定,顺畅的多了,大多在一旁安慰着众人,心中再无片刻怨言,甚至感激那两个小魔王剃光了所有人,给了他们一个公平。
那些女子却纷纷在房内抱头痛哭,或蒙被痛哭,或照镜痛哭,反正女人无一人不在痛哭,无一人敢迈出房门,整个王家哭声惨嚎声一片。但是周围的邻居却墙外早已听知了一切,没过多久,整个王家被人剃光瓢儿之事便传遍整个子绝城,尤其是那些多事碎嘴者,见了王家之人,便要开口问上一句:“你家少奶奶剃光飘儿漂不漂亮?”或者:“你家小姐光瓢儿好不好看?”之类言语,王家之人顿时掩面而走,称为了一番笑谈,而那两兄弟却被安上了一个‘光瓢兄弟’美称,这称呼若是被酒葫芦知晓,怕是不知乐成什么样子,一兴奋之下说不定更多几个光瓢儿。
王家大怒之下,直接到了司法堂,民衙两处告发那兄弟两人,残人肢体,削人发肤,因为那兄弟两人实在不知是不是修士,便两处都告了,接着便是满城搜捕起来。画像贴满大街小巷,尤其是酒葫芦那邪邪的笑容,一看便让人久久不能忘怀。这时看了画像之后人群中一人高呼道:“我知道这兄弟俩大概住在什么地方了,前几天还见过他们兄弟俩人呢。”说罢一挥手便带着司法堂,民衙之人风风火火的直奔那处破宅而去,众人闻言那光瓢兄弟就在不远,也都纷纷攘攘跟去看看热闹,一群人进的那破院之内。顿时一阵阵吵嚷之声越来越大,众人一眼望去,尽皆大吸一口凉气,只见那院内整整齐齐摆放了十数个狗头,三排五列,全都闭目面向众人,甚是壮观骇人。有些胆小之人被吓的一下蹲坐地上,那些司法堂之人却尽是修士,丝毫不在意此般情景,大踏步走进屋内,却仍是毫无人影,忽然头顶一黑,哗啦一阵水响,两个修士顿时被淋得满头满脸,忽然一阵骚臭传来,两人顿时明白了这骚黄色水是什么东西。大怒之下甩袖离开了,那些人见修士走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却也有人认出了自家丢失的狗儿,怒骂不已。
两兄弟因此名声更响,光瓢兄弟因为此时也变成了狗瓢兄弟,因为兄弟二人所到之处,狗绝人秃瓢,随着谩骂与追捕,兄弟二人报仇之后根本没有再回住处,早就到了城外,向北方赶去。酒葫芦仍沉浸在自己的那些杰作之中,本怎么都不愿离开,扬言一定要看看王家全部秃瓢站在一起的壮观景象,却被水小义严令禁止了,只能无奈的在家里摆下阵势,希望能逮到吓到乱闯他家之人,这才让赶去的众人见到了狗头阵,和童子尿。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在林间小路之上,酒葫芦脑海中尽想着天亮十分王家会发生什么,一路嘿嘿贼笑不停,还把自己所想尽数告知水小义,水小义也乐的大笑不止,两人打打闹闹在路上悠闲的走着,背囊之中尽是狗肉。
忽然身后一阵啼声由远及近,飞奔而来,接着一阵催促喝骂声传来,两兄弟忙在路边草丛中站定,翘头望着来路。这时数匹骏马飞驰而来,每匹马上皆有一个孩童,靠在骑马之人怀中或背后,见到两人丝毫不顾,速度丝毫未停,扬蹄而去。两兄弟继续赶路,却不料过了不久,又是一阵蹄声传来,骑乘之人手中皮鞭挥舞,也如前面一般,每匹马皆是两人,有一个孩童。尘土未曾落下,又是数骑而来,匆匆而去,水小义酒葫芦两人不由好奇心起,实在不知这些人带着孩童匆匆奔去前方做些什么。
两人也加快脚步,想去前方看看到底何事,不到半晌,前方炊烟阵阵,确是到了一个小镇之上。两兄弟见状不由肚子咕咕叫起来,狗肉虽然好吃,但是吃了这么久,不由有些厌烦起来。两人来到一处酒肆之外,酒肆门前数桌已经坐满,呼喝声,吵闹声把酒保忙的团团转,酒葫芦毫不客气的上前,跟一个在一旁玩耍的孩童聊了起来,还用带着的狗肉换了几个包子回来。分给水小义两个包子,两人边啃,酒葫芦边讲道:“小爷还以为什么事,就是星竹老头要收徒弟了,这些人就是去试试运气的。”
水小义咬着包子,蹲在酒肆门口旁边不远处,呜咽不清的道:“星竹?名气很大吗?收徒怎么会如此沸沸扬扬,什么人都有,颇有些不讲究啊!”酒葫芦嗤笑道:“谁知道呢,要不咱兄弟去凑凑热闹?你不是正愁不能安心修炼吗。”水小义闻言苦笑道:“我只要修炼,就要被人追!”酒葫芦邪邪一笑道:“是啊,大哥天纵之姿,只是缺了一处能安稳修炼之处罢了,不像我,就是惫懒之人。”
“听闻两位小友所言,是不是也要去星竹老人那里拜师啊?”却是旁边桌上一个粗豪汉子见两兄弟所言,搭口而问,酒葫芦见状,顺杆而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在那桌空凳子上,佯装温和可爱的冲那汉子笑着,却不知那温和笑脸上仍脱不掉那丝邪气,道:“这位大哥,星竹是和许人物啊?”那汉子也是豪爽,又叫小二加两副碗筷,水小义也笑了一下坐下,那人这才道:“在下路大彪,两位小友不嫌弃就称呼一声彪哥即可。”水小义尚且有些不好意思,酒葫芦却彪哥彪哥的叫上了:“彪哥,我们兄弟俩原是玉泉山人士,现今流落到此,在下匪号酒葫芦,大哥水葫芦。”说罢抱拳拱拱手,水小义闻言一阵流汗,低头不语。
那彪哥闻言眼睛一亮,大声叫道:“葫芦兄弟巧啊,彪哥我以前在荒前城混的,距离你们那边不远,不远。后来妖族与修真界气氛缓和,那边不能随意进出荒林了,我才混到了这星南地域来,听闻你俩这名字,就知是好酒之人,豪爽之人,今日我做东,请两位葫芦兄弟好好喝上两杯!”说罢一阵畅怀大笑,叫来小二多上两坛好酒。
水小义闻言也开心不已,毕竟都是星元洲范围,而且在这陌生南域,遇到荒前城之人也算是半个老乡,当下连连冲彪哥敬酒,几人越聊越畅快,况且还有一个极有眼色又机灵的酒葫芦,不时给彪哥满上酒,那彪哥谈性更浓。水小义开口问道:“彪哥,不知这星竹到底是何许人?怎么收徒之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有些不似修士所为啊?”彪哥听闻有人向自己请教,不由老脾气上来,轻咳一声,酒葫芦见状忙给他满上酒,彪哥咂了一口酒,夹了两口菜,这才开口道:“小兄弟这是问对人了,我彪哥虽然修为平平,但是这消息可是灵通之极。哈哈!这星竹老人也是一个散修,多年修炼不曾出世,直到几年前,突破到了化神期,一举成名。你们知道化神期吗?五宗十三派之人加起来都没有十人的化神期啊,这人成名之后,便在其修炼之地星竹山广招门徒,颇有一番开宗立派之势。”